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真千金慘死重生,全家哭著求原諒

第404章 德妃死!當年舊事!

  

  他用最冷的語氣說出最狠的話,猶如一隻鬼爪將德妃拉入無間地獄,再也無法翻身。

  「不……禍不及家人,段容時,你已經害了你的弟弟,為何還不肯放過我們?」

  倘若是別人說出此話,德妃或許還會認為不過是虛張聲勢。

  但他可是大梁人人畏懼的閻羅殺神段容時啊!

  他從前幹過哪些好事,便是身處深宮內的德妃,也是有所耳聞的。

  她怎能不怕?

  除了兒子,她還有母族的恩情沒有償還。

  她不能再拖累整個莊家了。

  德妃哭的鼻涕眼淚一起橫流。

  她爬上前去,扯住段容時的衣擺求道:「小五……求求你看在你幼時莊母妃抱過你,哄過你,還陪你玩過鞦韆和螞蚱,陪你學過走路……」

  「教你說過話……」

  「還送你去過上書房……」

  「求求你看在這些情分上,別動我們莊家好不好?」

  「所有的一切錯誤,我都願意自己一力承受。」

  「我回心甘情願去赴死,隻求你能留小六一條命,能饒了我們莊家!」

  段容時一把扯出衣擺,臉上露出厭惡之色。

  「情誼?」

  「那是你還沒有惡毒的用你那副天真的模樣,害死我母妃的時候!」

  「莊母妃,你是否還記得,你當年叫我母妃為一聲阿姐?」

  德妃神情一凝。

  她的回憶似乎已經徹底飄遠,飄到了自己十三歲那年,剛剛入宮的時候。

  「你,你是大楚的公主嗎?你真好看。」

  「謝謝你今日救了我,若不是你,我又該出醜了。」

  「真的嗎?我,我可以直呼你的名字?要不然,我還是叫你清月阿姐吧?」

  「清月阿姐,還是你這裡熱鬧,我那裡十天半月也沒有人踏足,我也就愛往你這裡來。」

  「清月阿姐,你和皇上就像是我家裡的姐姐和姐夫,真是好令人羨慕啊。」

  「清月阿姐,這是你親手釀的桂花酒嗎?聞起來好香啊!」

  「清月阿姐,皇上剛剛喝了酒,我原本打算將他扶到榻上去歇息,誰料他竟然知道我不是你,一把就將我給狠心推開了。皇上真是太過分了!」

  「清月阿姐,這是你和皇上的孩子嗎?他可真好看。長得像極了你。」

  「他叫阿時?小阿時,我是你的莊母妃,以後我會對你很好的,就像你阿娘對我那般好。」

  「不……爹,娘,我,我不想去爭寵。清月阿姐和皇上他們二人鶼鰈情深,旁人誰也插不進去,他們如此恩愛,我怎能做出破壞他們的事情出來?」

  「我是近水樓台……但如此,我會失去清月阿姐的!」

  「爹娘,你們起來——好,我會去求清月阿姐。」

  「清月阿姐,我今年……也已有十九……我能否,求您一件事?我想承寵……可以嗎?」

  「陛下,陛下——您就可憐可憐鈴兒吧!鈴兒知道您和清月阿姐情深義重,但鈴兒隻是想要一個孩子啊——陛下!!」

  「嗚嗚嗚,清月阿姐,陛下他不肯要我。」

  「清月阿姐,這段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我知道你也儘力幫了我,但是我也總不能強迫陛下吧?」

  「陛下心裡隻有你,這些年後宮裡的女子,他都再也沒有碰過,他要為你守著身子,心裡也都隻裝著你,我再去強求還不是傷了我們姐妹的情分?」

  「你放心,家裡面,我會勸我爹娘的。」

  「爹,娘……這件事,就拜託你們了。這些都是月貴妃的字跡,你們一定要讓高手臨摹出那封信來,讓陛下分辨不出真偽。」

  「爹娘,陛下信了,他相信了!」

  「爹娘,不要著急。要等陛下心裡再也沒有她宗政清月後,我莊鈴兒就會成為陛下心裡最特殊的那個人。」

  「清月阿姐,你快跟我走吧。陛下要來殺你了——」

  「是真的,我看見他提著劍,將你們的書信都給劈了個粉碎,現在正朝著桂馥宮而來。清月阿姐,我不想你死,嗚嗚嗚……」

  「清月阿姐,這不怪我。」

  「誰讓你一直霸佔著陛下,不可能給我們分一點雨露君恩呢?說到底,還是陛下不夠愛你。」

  「宗政清月,下輩子,我也不要再遇見你了。」

  一桶冰涼的水,從頭頂淋了下來。

  德妃一個激靈,從回憶裡抽身醒來。

  李卿落將水桶丟下,又一把將水淋淋的德妃拖拽向後摁住。

  「你叫莊鈴兒是吧?」

  「德妃娘娘當娘到底發生了何事,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肯說是嗎?」

  德妃:「不……我不能說……」

  「說了,還是一樣的要死……」

  「也還是一樣的不會被他們放過……」

  她口中念叨著,神情也變得驚恐起來。

  她擡頭看向眼前的段容時。

  那張臉,與記憶中的那個人逐漸重合。

  她一聲尖叫,猛地捂住耳朵然後將頭用力磕在地上:「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清月姐姐,是鈴兒錯了——」

  「饒了我吧,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這些年,便是我故意扮作清月姐姐的模樣,可再如何也比不上她當年的風華一二。」

  「我不過是東施效顰,這一切都是我的報應。」

  「她是清冷仙子,我不過是做戲做到連自己都相信了的蠢貨——哈哈,哈哈哈——」

  「清月阿姐,嗚嗚……」

  「清月阿姐死的好慘啊。」

  「那一天,滿宮所有的嬪妃,太後,皇後……哪個不在?」

  「她們將阿時故意拖延留在上書房,然後……所有人,一起殺死了清月姐姐!」

  「她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兒呢。」

  「那個孩兒,雖然是個小公主,但是清月姐姐早便將她的名字都取好了。」

  「哈哈,她們一起死了。」

  「她們母女倆,一屍兩命,被所有人都給逼死了——」

  「哈哈,哈哈哈……」

  德妃唱著笑著哭著,突然揚起手中的桂花簪狠狠戳向自己的脖子。

  噗——

  鮮血頓時如同水柱一般噴湧而出。

  她倒在了自己的血泊裡。

  睜著一雙眼,死不瞑目。

  李卿落看著這一幕,對這深宮裡的爾虞我詐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

  段容時拉住她的手,迅速躲到了一旁。

  等小王公公他們醒來,意識到他們被人伏擊一個個都驚駭的連忙爬了起來。

  「誰?滾出來!敢在這冷宮裡襲擊本公公,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啊!公公,您瞧——」

  幾個公公看到德妃已經死透,而她脖子上還插著一根黃金桂花簪,頓時嚇得面色一片死白。

  「她,她已經死了。」

  「是被人給逼死的?」

  「不,她是自縊,是她自個兒捅了自己。」

  「啐!晦氣!」

  「反正她死都死了,咱們快走吧!」

  「等等,這根簪子……公公,那可是赤金,赤金的啊!」

  小王公公:「要死了?這種東西也敢拿?沒看清嗎?那可是桂花簪子!」

  「你想被厲鬼纏身,就去拿吧!」

  說完小王公公腳下一溜就先跑出了冷宮。

  一隻手,倉皇中遲疑了許久,還是一把將那簪子給拔了出來,然後快速在德妃屍體上擦了擦並藏入懷裡。

  ……

  李卿落陪著段容時回到桂馥宮中。

  她雙手扶著他的胳膊,而他高大的身影已是搖搖晃晃的快要支撐不住。

  就在踏進主殿前路邊,他的腳步再也邁不動的轉身坐在了路邊。

  「殿下。」

  「晚上這地上有濕熱氣,咱們起身來去裡面坐可好?」

  段容時目光獃滯,幾部點頭也不搖頭,卻怎麼也起不了身。

  李卿落費儘力氣也拖不起他。

  紅著眼蹲下身來捧著他的臉:「我知道你心裡很難過。這些年也不知道是怎麼撐過來的……但是好歹也死了一個是不是?」

  「你的母妃在天之靈看你活的這麼好,她會很欣慰的。」

  段容時搖了搖頭,垂下頭去,依舊一言不發。

  李卿落:「好,好……您不想動,那便在這裡坐著,我去給你拿件毯子來。」

  她起身就要走,卻又被段容時一把緊緊拖住手腕。

  「別……」

  「落兒,別離開。」

  「別走。」

  他微微用力,李卿落便被他給扯入了懷中。

  他寬大的手臂將她幾乎藏進了自己的懷裡。

  而她連一聲悶吭也未發出。

  隻是紅著眼眶,陪他靜靜如此坐著。

  她不時輕輕拍著他的背,不說話,也不敢動。

  然而此時的無聲,早已如潤雨般輕輕的落入他的心裡。

  「我母妃是這世上最溫柔的女子。」

  「而她的溫柔卻又很有力量,她的內心,是我見過最強大的人。」

  「人人都道她是清冷下凡的仙子。但無人知道,她的美貌,隻不過是她身上最微不足道的東西罷了。」

  「在我幼時,我還是父皇懷中那個最寵愛的兒子。」

  「父皇會將我舉在頭頂上,也會將讓我坐在他的背上騎馬。」

  「他是天子啊……卻如同尋常的父親一般,對我耐心教導,溫柔陪伴。即便這會讓我在上書房被幾位哥哥排斥孤立,但幼時的我……真是這皇宮裡最幸福的孩子。」

  「父皇他也很寵愛母妃。將母妃視作他的妻子一般尊重,甚至還對母妃說過,他要逐步遣散後宮,甚至廢後,要這三宮六院從此隻有我母妃一人。」

  「我母妃知道這是滑天下之大稽,會引起朝堂震蕩的荒唐事,所以當即便阻止了父皇,萬不可這麼做。」

  「她知道她獨佔了父皇,所以還常常勸道父親去別的宮苑看看那些娘娘們。」

  「她說,即便父皇寵幸別人,她也不會介意。因為那是父親該做的。」

  「為了國家安定,為了朝堂祥和,父皇也該去寵幸她們。」

  「父皇從前還為此常常生我母妃的氣,覺得是母妃將他往外推,不想要他的意思。」

  「母妃總是三言兩語便能將父皇哄好。」

  「落兒你可能不知道,幼時的我和如今的我,根本是全然兩個不同的人。」

  「因為母妃的教導,我幼時很是愛笑,也並不愛殺戮,便是踩到路邊一隻螞蟻,我都會心生愧疚之意。」

  「直到……我六歲那年,那日我下了學堂被太傅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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