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你如今是我的天下唯一!
他其實就在她酒樓對面的茶樓坐了一下午。
怕打攪了她,所以並未讓李卿落知道他在悄悄陪著她。
他見她一整日都在殿堂內走來走去,便讓追雨去書局給他買了幾本穴位書回來。
自己看過,自然便知道怎麼按會讓她最舒服了。
李卿落何曾被人如此珍貴呵護的對待過?
一雙眼睛越來越紅。
「阿時,你會將我寵壞的。」
「以後倘若你對我不再這麼好,我也會很失落。」
「我是否太貪心了?」
段容時握住她的腳腕將她輕輕一拉,靠近自己後,他低頭抵了一下她的額頭。
「落兒,你如今是我的天下唯一。而我,不會保證以後。」
「隻是倘若我有空閑,便永遠不會讓我的落兒失望。」
二人對視著一笑。
段容時手中的動作也並未停下來。
李卿落便問道:「對了,你這幾日到底在忙什麼?」
「今日早上我怎麼聽追雨提起,什麼宮裡,那位爺?」
「阿時,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認識宮裡的人了?」
段容時:「一位姓紀的老公公。」
「快到頤養天年的年紀,所以出宮來看宅子。」
「他有個乾兒子和他一個姓,如今坐上了他當初的位置,是禦前大總管。」
「這位紀老公公是個棋癡。」
「所以我故意去棋局解了兩幅難棋後,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幾日,我早出晚歸都是因為與他相約,成了棋友。」
李卿落聽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她幹涉不了段容時的事,也知道他心中有自己的成算,所以隻是讓他行事萬般小心便好。
二人聊著,段容時才提起雀兒和追雨的事情來。
「我前幾日沒有向追雨提及你說的那件事,是因為追雨幼時有門娃娃親,是他嫡親姑姑家的表妹。」
「隻是他家中遭遇大難,所以自記事起便和姑姑家斷了聯絡。」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暗中尋找,雖然一直沒有消息,但他似乎沒有要毀約的打算。」
李卿落很吃驚:「娃娃親?」
「這還真是沒想到。」
「但若是真的,那姑娘不也已一把年紀了嗎?怎麼可能還在等他?」
段容時:「追雨也有二十三了。」
「我問過,他比那表妹大了一歲。」
「若是真的沒有等他,想必也早已成婚生子。」
李卿落:「阿時,有沒有還有一種可能?」
「憑你的人手也查不到那姑娘的消息,而且當年追雨家遭遇大難,他姑姑難道不受牽連?」
「如果不是搬出了大梁,就是或許已經……」
李卿落沒有說出來,但段容時卻明白了。
他點點頭。
顯然他也是如此作想的。
「所以,今日我向他提了你的丫頭雀兒。」
「他的臉色又紅又白,並未回答清楚。」
李卿落:「他若是扭扭捏捏的,要找表妹一輩子下去,難道雀兒也等他一輩子?」
「這丫頭雖然也沒有明白個徹底,但我卻明白她,倘若認定了便也是個死心眼。」
「但若是追雨找到了人,又或是接著再找個十幾年,雀兒豈不都是等個一場空?」
李卿落雖然也很欣賞肯定追雨,但若是他真要拖著雀兒,那自己這個做姑娘的也不會願意。
而且鄧嬤嬤已經身故。
李卿落更替雀兒好好打算。
見她煩心不已,段容時:「船到橋頭自然直,愁也沒有用。」
「追雨雖然平日瞧著不太靠譜,但心裡是個門清的人。」
「他若是在此事上犯了糊塗,辜負了你的丫頭,你轉頭將她嫁給冷電好了。」
「冷電隻是嘴巴笨了些,人也不比追雨差。」
「再不行,還有個行事最穩妥的破風。」
「他們幾個,任你選便是。」
李卿落『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麼一想,我還有二十幾個殺字呢。」
「反正雀兒才不愁嫁,哼!」
「追雨這傢夥,是要給她點兒顏色瞧瞧了。」
夫婦二人在房間裡說著私密話。
雀兒那邊也很快發現,追雨在躲著她!
莫名其妙的,今日在去酒樓找自己開始,他的眼睛便不敢看她,說話時也不正面相對。
而且雀兒有話問他,他跑得比兔子還快。
剛剛也是,雀兒不過問他晚上吃什麼,畢竟姑娘餓了,想讓他趕緊去廚房那邊催催。
結果他撒腿就跑!
他有病啊?
雀兒白了個眼,心裡卻有些不太痛快。
接下來,李卿落繼續每日忙著酒樓的事。
段容時也開始繼續早出晚歸。
夫婦二人每日隻有晚上打個照面。
有時候連照面也打不著,段容時每次回來時,李卿落都早已累的呼呼大睡。
花榭酒樓接連十幾日都是整個南安城裡最紅火的酒樓。
很快,就引起了別家的嫉妒和公憤。
不出意外,李卿落早已預料和等待的事故,也接連出現了。
食材短缺。
後廚失火。
廂房有蛇。
還有人故意挑釁為難,羞辱跑趟的女小二。
其餘的便都算了。
對於這故意找茬為難的,李卿落弄清緣由知道不是自家跑堂的錯,便將人給請了出去。
很快,花榭酒樓店大欺客的消息就鬧得滿城都是。
李卿落也不畏懼。
因為有別的女客觀們為她現身證明。
「分明是她故意罵那跑趟的女子,不在家中相夫教子,跑出來拋頭露面的當個店小二,是羞辱了整個大楚遵守婦德的婦人。」
「她將人罵的狗血淋頭,怎麼不想想自己也是去那花榭酒樓吃飯的?她便不是拋頭露面了?」
「別管她,這種人就是故意為難花榭酒樓,見不得好的紅眼病!」
「咦?我怎麼覺得她有些眼熟?像是城北淮水客棧的老闆娘啊。」
「手段真是下作!」
「可不是?」
花榭酒樓的名聲並未被鬧下去。
但很快,城裡就有人模仿著開了第二家女子酒樓。
名叫——滿月酒樓。
很快,那新鮮的滿月酒樓就分走了李卿落一般的客源。
當日,李卿落早早的回了府中。
雀兒急得眉頭緊鎖,她卻像是沒有那回事。
「姑娘,您怎麼不著急啊?」
「以後咱們花榭酒樓可就不是城裡獨一家的女子酒樓了呀。咱們的生意都已經受了影響,您真的不在乎?」
李卿落悠閑地喝著茶。
「當然在乎呀。」
「隻是我們在此著急,又有什麼用?」
「慢慢來唄,船到橋頭自然直!而且,細微之處見真章。」
「咱們要打的,是長久的戰場。」
「如今隻是一個滿月酒樓罷了,以後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一樣的酒樓冒出來,我都去生氣,豈非生不完的氣了?」
「我們隻管做好我們的。這些女娘們體會到了我們的真心和誠意,走掉的也自然會再回頭。」
雀兒入了神的聽著,漸漸也跟著冷靜了下來。
李卿落突然起身,因為她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嗅了嗅鼻子,「哪裡來的?」
她跟著那味道找到了沐浴間。
在衣架子上看到了段容時脫下的一套黑衣。
她走上前伸手一摸,瞬間濕潤黏膩沾了她一手。
李卿落心中緊跟著狠狠一跳,她張開手心一看,竟是一片血紅。
她不由失聲驚呼:「他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