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日日榻上湊合,尚未圓房?
李卿落看向戒癡三人,眼中嘲諷越來越濃。
「你們寧遠寺,與這官府還真是勾連的夠深啊。」
「不如,咱們一起去走一趟?讓我們這群卑賤的商人也會會這個吳大人究竟怎麼厲害,如何?」
戒癡他們哪裡敢真的答應?
把一群惹事的狂徒引到縣衙,隻怕整個縣衙也要被他們搞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的。
而且決不能讓那吳大人知道他們寧遠寺一吃,就吃人一千兩的銀票。
再看著這環了一圈的劍,戒癡不得不痛心疾首如同割肉般地下了決定:「夠了!我們還你五百兩銀票便是!」
「還有,廚房給你們用,行、行了吧?」
今日真是撞上女土匪了!
行事如此囂張跋扈,等他們過了今晚,看明日和他們怎麼算賬!
李卿落利落收劍,見好就收:「當然可行。」
「大夥兒,還不幫著高僧們救火?」
「等燒到咱們這邊,今晚我們可也就沒有睡的地兒了。」
殺一等:「是,姑娘!」
有殺字們出手,滅火不過半炷香的事情。
而且,這邊火才撲滅,天上就淅淅瀝瀝的又下起了小雨。
大楚從不下雪。
所以冬日就總是陰雨綿綿的。
這雨一下起來,那寒氣便如同鑽入骨頭縫裡的令人生疼。
李卿落親自下廚做了個素菜鍋子。
鍋裡放了不少隨行帶著的花椒和辣椒。
不一會,那香氣就瀰漫的整個寧遠寺到處都是。
才剛剛救了火的和尚們還沒躺下,就被這香味勾得肚子裡蛔蟲亂鑽。
他們瘋狂的吞咽著口水,奈何卻沒有一個人敢去廚房偷看,這群卑賤的商人到底做了什麼美味佳肴。
等李卿落他們都走了,幾個和尚才偷偷跑到廚房去看看,是否還有剩的。
看到鍋底還真有點湯汁,立即就有人將藏起來的饅頭找出來,然後沾著湯汁嘗了嘗。
一瞬間,這幾個偷吃的就差點瘋了。
雖然舌頭和嘴唇都如同遭受酷刑般的又痛又顫,可是,卻又胃口大開。
而且,根本就停不下來啊!
幾人三口就是一個饅頭,將鍋底都颳了個乾淨。
想再吃些,饅頭沒了,鍋底也乾乾淨淨的。
幾人都有些垂頭喪氣的失望,還沒離開,就被戒癡和戒空逮了個正著。
「姑娘,那邊罰人了。」
「聽說一人挨了十戒尺,今晚還要跪在佛殿外背誦一整晚的經書呢。」
李卿落翻著經書無聊的看著,對這個寺廟裡發生的這些事,已經不怎麼感興趣了。
她心裡在想,段容時怎麼還未回來?
說好的今日在此相聚,這眼見都快到亥時了,卻還沒有消息。
腦海裡這個念頭還未下去,門外就傳來聲響。
「殿下,姑娘給您留飯了。」
李卿落立即起身迎了出來。
看見段容時安然無恙,她才一笑:「你終於回來了。」
「快洗手吃飯吧?」
段容時脫下黑色鬥篷,取下黑色面具,都交給一旁的雀兒後,便上前來拉著李卿落的手。
「好,我正餓了。」
雀兒連忙說道:「殿下,今晚的飯菜,都是姑娘親手做的。」
「您的那一份兒也是單獨給您先燙出來的,然後姑娘一直都溫在爐子上呢。」
段容時聽見此話,眸光溫柔的看著身邊的人。
「落兒,辛苦你了。」
「不過,今晚可能還要再添一雙筷子了。」
段容時說著便錯開了身,將身後同樣一身漆黑的青陽子露了出來。
青陽子單手一拜:「青陽子見過肅王妃。殿下和娘娘大婚時,貧道未能親自到場恭賀,實感遺憾。」
「此乃貧道準備的賀禮,還請娘娘笑納。」
李卿落看見他,嚇了一跳:「你怎麼也來了大楚?」
「阿時,你便是去見他的?」
段容時:「算是吧。」
「落兒,咱們邊吃邊說。」
雀兒等退下去後,屋內便隻剩下李卿落三人。
段容時這才說起自己此次出門,確實是因為接到了青陽子的密信。
他竟也來了大楚。
而他的目的,正是來投奔段容時的。
青陽子一如既往,正常的時候就不太正經。
一聲聲的喊著她王妃娘娘,比這半個月來,十幾個肅王府侍衛都沒他今晚加起來喊得次數多。
李卿落嘴角一抽,趕緊打住:「不如,你還是繼續叫我李姑娘吧?」
出門在外一聲又一聲的王妃,實在引人耳目不說,李卿落聽得也渾身都不自在。
況且,她和段容時至今都還未圓房。
在巫月教的時候,他和自己都有所顧忌。
可後來在前往南安途中的這半個月,他每日與自己同屋而睡,偶爾同床,但他大多時候也是自己在榻上將就一晚又一晚。
李卿落心中都不免有些鬱結,不明白他為何避她甚遠。
雖然她一日日的輕鬆下來,但也深感挫敗。
青陽子將一個小包裹塞給李卿落。
李卿落這才反應過來這便是他的賀禮。
李卿落也不敢抱太大的期待。
緩緩拆開包裹看見果真是一本經書。
「呵呵,謝謝如此厚重的禮物。我便收下了。」
青陽子:「這經書可是我一個字一個字親自抄的。雖然禮輕,但是情義深重。」
「殿下和娘娘應該不會嫌棄吧?」
段容時:「會。」
他一把奪過李卿落準備塞進懷裡的經書然後扔開。
青陽子趕緊去角落裡撿起來,疼惜的吹著上面的灰塵:「殿下,您果然更看重那些身外之物。」
「但如今國師府和青松觀都落魄了,您便是讓我送件像樣的,貧道也是捉襟見肘啊。」
李卿落:「國師府和青松觀都落魄了?這是怎麼回事?」
「雲鶴仙人當初離開後,你不是坐穩了國師府裡的第一把交椅,聽說陛下還甚是寵幸你嗎?」
青陽子乾笑兩聲。
「李姑娘有所不知,現在陛下已經移情西域來的那個巫醫,不修咱們道家的長生道了。」
國師府自然也就被冷待下來。
巫醫?
就是當初讓延帝從偏枯之疾恢復到能坐起身來,還能繼續指點江山的那個巫醫?
又是西域人!
李卿落不由看向段容時:「聽說這個巫醫是長公主送到陛下跟前的?」
「阿時你和長公主,可是起了分歧了?」
段容時:「你當真也以為,那巫醫是我讓長公主尋來的?」
李卿落:「確實懷疑過。竟真的與你無關。」
畢竟滿朝誰不知道,長公主和段容時最是親近?
無論裡外上下,長公主隨時也偏袒段容時。
如今,長公主親自推舉的巫醫成了延帝的新寵,就連與西域開戰,這個巫醫的寵幸也絲毫沒有得到影響。
李卿落心裡突然重重一沉!
「阿時,難道長公主……一直在與你做戲?」
「她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