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為求十二娘慘死真相,青陽子慘被虐?
追雨:「當然。」
「姑娘您也瞧見了,此女就算被折磨成這樣,但這嘴巴還是這麼硬,不僅如此,回回都是這些說辭,也算是個比較硬骨頭的女子了。」
李卿落雙目徹底冷下來:「那是還沒到她心底最怕最痛處。」
追雨一笑:「是呀,不過不急。因為馬上殿下就要給她最痛處一擊。」
「對了,王爺說您今日既然來了,便學著點兒怎麼審人撬嘴的,姑娘您快瞧——」
追雨說完此話,都替自家主子感到不好意思。
殿下也真是的,這天下間哪有這樣追女娘的!
就算自己也是個沒經驗的,但今日也想在心裡念叨念叨。
也就是姑娘天生與他家這個主子臭味相投還沒被嚇走,不然一般的女娘早就被大理寺的名頭給嚇死,更別提還來這牢獄裡走一遭瞧瞧。
當初他們殿下在金陵衙門牢獄口說要教人家怎麼施刑審人,沒想到還真有這一天。
追雨在心裡默默摳鼻。
冷電帶人捧著一副刀具從黑暗中走出來。
展開皮絨,刀具密密麻麻的鋪了一地,粗略掃過,少說也有五十把大小各異、且形狀不同的刀。
雀兒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問道:「難道要淩遲割肉?」
追雨有些興奮的點著頭:「當然當然,這些小女娘的皮肉嫩,往往是最好割的了。」
「咱們大理寺的刑手,技術又都好得不得了,一刀下去很難見血,甚至上了千刀,都還可以讓人痛不欲生卻又活活的死不了!」
雀兒臉白了。
李卿落卻道:「不對。」
她盯著肅王,發現他神情不對。
他根本沒打算真的淩遲這毒女,他一定還有別的打算……
不過,直到這毒女被綁在柱子上,段容時都一直沒有再發過話。
行刑手上前來問:「殿下,是先割臉,還是割身子?」
割臉的話,一刀下去,從此就徹底毀了容。
割身子上的肉,便要先褪其全身所有衣衫,先不論身上要割多少肉,隻這滿屋子的侍衛瞧過,此女從此也是清白不在。
段容時卻撐著下顎問那苦連翹:「本王給你一個機會,由你自己選擇。你是不要身子,還是先不要臉?」
毒女苦連翹終於變了一些臉色,憤恨大罵:「段容時你個畜生!你用這些卑鄙可恥的手段,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冷電上前就是一耳光。
打的苦連翹嘴角瞬間破開,流出鮮血。
「大膽罪婦!我們肅王殿下的名諱,也是爾敢直呼的?」
「再敢放肆,最先割掉的就是你的舌頭!」
苦連翹氣的瞪圓了眼睛,卻也再不敢胡亂喊叫。
段容時:「殺你?殺你豈不便宜了你?」
「本王此生最大的樂趣,就是折磨爾等罪該萬死之人,以承受不能承受的痛苦,欲生不能,欲休不止,到最後為求一死而不得不用真相換取解脫的機會。」
「所以你放心,本王還不會讓你死。」
「先給你割上一百刀,再將你血淋淋地掛在鐘樓之下,讓整個金陵城的人圍觀你的『美人浴血圖』。」
「若你還不滿意,本王便將你的手腳都剁成肉泥,煲成湯給你最在意的人喝下……」
「你說,你是想給那臭道士青陽子,還是你同門的師兄弟們嘗嘗?」
苦連翹臉色微變:「你……你……你少嚇唬我!你肅王與那道士的關係,這天下知曉的人雖不多,但我卻知道,你們二人絕非表面的泛泛之交!」
「在你們年少時就曾是至交好友,後來他青陽子做了道士後,你也常常出現在那道觀……」
段容時:「所以你承認,你從頭根本就是別有目的靠近那青陽子的了?」
「聽見了嗎?青陽子。」
「把他帶出來。」
隨著一陣沉沉的鐵鏈聲響,一個滿身血肉模糊的人從陰暗的角落裡被拖了出來。
在看清此人面容後,那苦連翹一聲尖叫:「啊——!!!」
因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青陽子。
青陽子的左手已被削肉脫骨,甚至整個手掌的骨骼都已不見,隻有一根已經被磨得削尖的手臂骨。
若是他手臂還有力氣能擡起來自殺,倒是不失為一件兇器。
隻是他此刻怕是連自殺的力氣都已經沒了,隻能耷拉著腦袋,像條死狗一樣被獄卒拖了出來然後丟在地上。
看到曾經風流絕倫的青年道士,如今竟成了這副模樣,苦連翹如何也不能接受。
她開始聲嘶力竭的大吼:「你們對他做了什麼!?為何會這樣!?你們是騙我的對不對,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們是做戲給我看的!!」
「青陽子你起來,你起來啊——你個混賬,你不是肅王的人嗎?你怎麼會被折磨成這幅樣子,你是為了那個裴十二娘,故意向我復仇的是不是?」
「你回答我——」
然而無論她怎麼嘶喊,青陽子也隻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冷電上前,將青陽子的整個頭揪起來,將他一張血淋淋的臉露了出來。
「道長你可聽見了?」
「這女子從頭到尾心裡可是清楚的很呢。」
「她知道這世上旁人都不知道的事,知道你曾與殿下是至交好友。」
「她算定了你在殿下手裡不會吃什麼苦頭。」
「可是她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過,你會為了維護她,相信她的無罪,為了替她頂過,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一個地位崇高的清閑道長不做,偏要為了這樣一個妖女而墮落凡塵。」
「道長如今是連家族的起複也不顧了,偏偏要替這妖女頂下殺那裴家十二娘的死罪,當真值得嗎?」
「她可是,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呀……」
聽到這些話,那苦連翹都要瘋了。
「我、我沒有……我不是……」
然而青陽子一雙清明的眼睛,始終隻是靜靜地望著苦連翹。
彷彿他所做一切,無怨無悔。
苦連翹痛心流下淚來。
「為何……為何……」
青陽子動了動唇,然而他張口,嘴裡吧黑洞洞一片,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冷電一笑:「哦,是在下忘了。原來道長的舌頭,早已經被割了。」
「就在前幾日,還被做成了下酒菜,給這妖女送了過去。」
「好吃嗎?那盤鹵豬舌……」
冷電詭異的勾著唇角,卻把苦連翹噁心的轉頭就吐。
她一邊吐,一邊還苦澀的低喃:「我竟不知……你是個這般有擔當的男子……」
「都是我,都是我……」
段容時好似已經非常沒有耐心了。
他忽然輕輕擺了一下手指,冷冷道:「動手。」
「既然都是硬骨頭,那就讓這對苦命鴛鴦看著彼此都是如何被施刑的。」
說完,行刑手便舉著刀走向苦連翹。
而另一個手裡拿著大砍刀的人則將青陽子另一隻手摁在地上。
苦連翹驚慌的看著這一幕,她不斷看向青陽子,發現他的眼底仍是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她心裡的苦澀頓時如山海一般淹沒自己……
就在砍刀即將落下時,苦連翹一聲驚叫終於阻止大喊:「我說——!」
「我說……」
「裴十二娘所中之毒,確實是我下的!」
「我同青陽子情投意合,不日就要成婚。偏在這時我得知,他曾經還有一個未婚小娘子,一直沒有寫下退婚書。」
「我是嫉妒心作祟,又加上那日裴侍郎去道觀大鬧,所以我才一時衝動做了這件事……」
「可是裴十二娘的死,當真與我無關呀——」
苦連翹聲淚俱下的說出真相,也是第一回承認她在栗子糕裡下了毒。
然而肅王卻並不全信她的話。
他面無表情的仍然動了動手指:「繼續。」
說完一個砍刀落下,頓時血飛四濺,青陽子一整隻手臂被生生砍下。
他瞪圓了眼睛,一瞬間大汗淋漓,張著嘴無聲的呻吟著。
緊接著,整個人便昏厥了過去倒在地上。
肅王滿是不耐煩的叫人將之拖了下去。
「明日,再接著砍腿。」
「直到最後將他做成人彘泡在水缸之中,你以為,如何?」
肅王問那苦連翹。
苦連翹卻被剛才那一幕刺激的已經快瘋了。
「你到底還要知道什麼!?你問我說便是——為什麼,為什麼非要廢了他——」
「你個畜生——你根本不是人——你到底有沒有感情,有沒有血肉!?」
「你在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人會真心對你——」
「你就是個閻羅惡鬼!!」
「嗚嗚嗚嗚……」
肅王:「本王可以賞他一個痛快。但本王說過,隻要你說老實話。」
「若你的話令本王滿意,或許本王還能看在曾與他青陽子相識相交的份上,可以格外開恩讓你們二人在生前,真正的再見上一面。」
「你說,還是不說?」
苦連翹想到青陽子的苦難都是因為自己,頓時心裡的愧疚和痛苦再也無法抑制。
她渾身力氣早已脫盡,此刻滿心悲苦無盡的回道:「我……我什麼都說……便是……」
肅王:「彌勒之毒,可是你師門的?」
苦連翹苦澀的點著頭:「不是……那是西域之毒,與我師門當然無關。」
肅王:「但你知道此毒。」
「所以那裴十二娘死前曾服用過的彌勒之毒,此毒可是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