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父皇偏心至此!隻要容時!
宗政朗日:「怎麼是你?」
「容時呢?」
楚帝焦急的想要鑽出去確認段容時是個什麼情形。
宗政無珩一把攔住他。
「父皇!」
「又是他段容時,段容時!」
「難道兒臣不是您的兒子嗎?」
「就算他是姑姑的孩子,那也隻是您的外甥!」
「兒臣才是您的血脈親骨肉啊,父皇!」
宗政朗日氣的一腳將他踹下去。
「滾開!」
「你個廢物,憑你也敢和容時相比?」
宗政無珩摔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鑽出來的楚帝。
「父皇——」
「兒臣是廢物,那您可知道,兒臣這雙腳是被誰所廢!?」
「還不是他段容時和那李卿落!」
「是他們夫婦將兒臣關在石牢裡,像對待俘虜一樣的羞辱兒臣,還將兒臣手腳筋挑斷,像對待狗一樣地將兒臣欺淩,侮辱,最後還砸爛了兒臣一雙腳!」
「兒臣最恨的就是他們。」
「為何您還非要他段容時?」
楚帝:「夠了!」
「你今日下場,難道不是你自作自受嗎?」
「倘若你去偷偷跑去大梁招惹他們,他們會這麼對你?」
「一定是你還做了更過分的事情。」
「不然以容時和那李卿落的性子根本不會如此殘忍。他們沒有對你趕盡殺絕已經是仁至義盡,你還想如何?」
宗政無珩仰頭才不至於讓眼淚快速流下來。
但無法自控的,他還是糊了一雙眼睛。
他甚至笑了起來。
一聲聲的像是自嘲,更像是對自己的可憐。
「他們都道是,這世上除了皇祖母和姑姑,您對誰都是無情無義。」
「果然,兒臣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您就因為他段容時是姑姑的孩子,便能偏心至此!」
「兒臣去大梁,不還是為了咱們大楚嗎?」
「兒臣想將地下城防圖偷來獻給您,讓您可以開心。」
「但您竟說兒臣都是活該……父皇,您真的不配為人父親,不配為國之君。」
「您,更該死。」
楚帝眯起一雙眼睛來:「你說什麼?」
「難道,今日刺客都是你招來的——?」
楚帝一臉的不可置信。
沒想到這個逆子竟然如此狠!
宗政無珩沒有回答他,而是撿起地上的拐杖,讓自己勉強地站起身來。
草叢裡簌簌作響。
隨後鑽出來七八個他的近身侍衛。
他們來到宗政無珩的身後,再看四周,除了他們再沒有旁的侍衛。
至於段容時,顯然也帶著人攻入西南向的山林中了。
楚帝身邊原本的留下的兩個侍衛,也都被宗政無珩的侍衛給支開,並且生死不知。
所以現在,楚帝身邊不僅孤立無援,宗政無珩一聲令下還能取他性命。
不過,他是不會做那弒父的忤逆之事的。
「父皇,兒臣隻是想讓您看清這些人的真面目。」
「讓您知道,到底誰,對您才是真心的。」
楚帝:「真心?你有嗎?」
「朕看你也是個狼子野心的畜生!」
宗政無珩冷笑一聲:「父皇,您分不清好歹親疏,兒臣不介意今日幫你好好認一認。」
「兒臣昨晚已經率先用計支走了李卿落和她十幾個隨身侍衛。」
「她今日怕是在南安城裡,已經為她那幾個鋪子忙得腳不沾地了,是沒有閑心再來管您回宮之事的。」
「少了她和大半的侍衛,他段容時還能做什麼?」
「更何況他一個大梁的逆賊竟敢詐死跑到我們大楚來,還綁架皇帝,如此居心叵測被五馬分屍淩遲處死也不為過!」
「您還想靠他?」
「您是靠不住他的!」
「不然,我又怎麼能輕易帶人過來將父皇您給抓住呢?」
「在他心底,您就是那最不重要的。您還不明白嗎?」
「而且就算今日他段容時再有通天的本領,他手裡也隻有三十人馬!又怎敵得過上千埋伏在林中的精銳?」
楚帝的臉上不由浮現幾分憂慮。
並頻頻看向西南向。
「你個畜生!容時就算一人也能殺你一百軍馬!你還想和他鬥?」
「先認清自己是個怎樣的蠢貨吧!」
楚帝氣得口不擇言,看著宗政無珩的臉色越來越黑,他心裡厭煩得不行。
「你究竟為何要這麼做?」
「這些精銳,難道都是你暗中培養的私兵?」
「你可知養私兵是死罪?」
「竟然幹出這種事來,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宗政無珩一雙拳頭死死捏著:「兒臣可沒有這樣的本事。」
「父皇,今日這些來殺你的人,可都是太子的。」
宗政朗日:「你說什麼!?太子!?」
「是太子要殺朕!?」
看到父皇臉上露出這樣錯愕而又不可置信的神情,宗政無珩心裡當真是痛快極了。
他一向,不是最疼愛太子的嗎?
他今日就要看看,父皇是疼愛太子更多一些,還是會疼愛姑姑的兒子更多!
反正自己也試過了。
他是最被嫌棄的那一個。
宗政無珩埋下去的臉上無法自控的猙獰抽搐。
「父皇。」
「兒臣不過寫了一封密信送給太子。」
「說您在這莊子裡養身子,今日就要回宮。」
「您瞧,他今日就派人來殺您滅口了。」
「他怕您回去,他那還沒有坐熱的龍椅,便再坐不穩。所以,真正要弒父的人是他的!」
「父皇,隻有兒臣才是真心對您的,您怎麼就不信呢?」
說完,宗政無珩便側頭看向身後的侍衛。
「來人,還不趕緊扶著陛下。」
「咱們擺駕,回城!入宮——」
今日,他宗政無珩就是要一箭雙鵰。
借太子的手殺了這段容時。
段容時一死,那李卿落自然就會崩潰悲痛。
到時候再趁機將她大梁姦細的身份捅出來,要再對她下手,還不容易?
而父皇知道了太子的真面目,必然不會再原諒太子。
而且以父皇的性子,太子可能連保命都難。
時日一久,父皇身邊再堪重用的兒子,可就沒有什麼人了。
他還能看不見自己嗎?
宗政無珩心裡如此想著,臉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迫切而又激動的笑意來。
直到他一個轉身。
看到身後。
侍衛的脖子上都被比了大刀。
李卿落一身勁裝,高紮馬尾地從玉米地裡走了出來。
段容時則從另一邊騎著馬緩緩出現。
而他們身邊還有十數個侍衛,虎視眈眈地將自己和手下都圍在了中間。
宗政無珩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們。
「你們怎會在此?」
他忍不住的發出了尖叫,見到他們,就像見到鬼一樣的不可置信。
不,不!
李卿落一聲冷笑,大步邁出。
「不在此處,該在何處?」
「宗政無珩,並非我李卿落瞧不上你。」
「而是你的那些手段,都實在太過低劣了。」
「你玩的那些,早都是我祖母當年玩剩下的。我身邊的鄭嬤嬤跟著我祖母那麼多年,若是連這些場面都沒見過,我祖母豈會將她給我用?」
「何須我出馬,我那些鋪子的聲響便都會平息下去。」
「你以為,你就將我成功支開了嗎?」
「我們不過是想看看,你究竟想耍什麼把戲。」
「結果,原來你是想要一箭雙鵰啊。」
計謀徹底被看穿,宗政無珩惱羞成怒地大喊:「你們竟然騙我——?」
段容時:「騙的就是你。」
「如若不然,你又怎麼給我殺你的機會。」
「宗政無珩,你早該死了。」
他說著便將劍從身側拔出,騎馬衝上前就向宗政無珩刺去。
宗政無珩一聲慘叫,迅速向後一躲。
身後侍衛立即上前替他擋下。
宗政無珩扭頭看見楚帝近在眼前,大喝一聲:「把他抓起來!」
等身邊的侍衛伸手將楚帝死死抓在手中後,宗政無珩已親自拔出匕首比在了楚帝脖子上。
「誰敢再妄動?」
「我立即殺了他!」
他已經快要發瘋了。
明明周祥的計劃了一切,結果竟然又被這對狼心夫婦給反坑了一把。
一切,難道又要輸了?
他不甘心!
絕不甘心!
好在,他手邊還有一張王牌。
隻要父皇還在自己手裡,他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先逃出去,然後可以利用宗政無邪和秦王的餘孽,隻要煽動了他們,自己何嘗沒有再捲土重來復仇的機會?
李卿落:「果然是個畜生!」
她眼帶嘲諷地盯著宗政無珩:「宗政無珩,你想得到你父皇的認可,卻又親自綁了他。」
「你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宗政無珩本就不想再聽親爹辱罵自己,所以抓住楚帝第一步就是讓人將他嘴巴先給堵了。
現在又被李卿落如此嘲諷,是可忍孰不可忍!
「把她,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宗政無珩嘶聲力竭地大喊著,然後讓侍衛挾持著楚帝就近快速爬上楚帝先前坐的那輛馬車。
他留下四個侍衛,又帶走四個侍衛。
所以,馬車上現在加上他和楚帝便有六人。
就在李卿落和段容時的眼皮子底下,他的馬車快速超前奔去,並未受到阻攔。
宗政無珩本該感到高興。
可他現在心裡隻有惴惴不安。
太順利了。
太奇怪了!
為何,為何他們明明就還留有十幾個侍衛在身側,卻沒有全部都去山林那邊和太子的人馬對抗?
而且,也沒有阻攔自己的馬車的意思。
他們不可能就如此輕易放自己和父皇離開。
還有,山林那邊雖然傳來打鬥聲,但若是這邊就有十幾個侍衛,那殺去山林裡的人馬豈不是更少?
那麼少的人,為何這麼久了還能和太子的那些精銳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