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沁玉輸了,落兒再毒發!
「玉兒,你怪不怪孤?」
「傷勢好些沒有?」
「今日鍾家滿門被抄,孤看到他們的覆滅,便想到了你,如何能不著急?」,
「不過這次,你真的毫無所知?」
段容胤好似冷靜了下來,溫柔的摟著沁玉又變成了另一副樣子。
沁玉輕輕推開他,臉上忍不住的冰霜冷漠:「太子哥哥不是懷疑玉兒嗎?」
「可現在玉兒明明重傷在身,今日才好不容易能夠起身,就算要做什麼,又如何做得到?」
「太子哥哥根本不知道玉兒前段時間失去了什麼……」
「你還來往我傷口撒鹽,乾脆讓我痛死算了!」
「那鍾家算什麼東西?」
「我要做什麼,還不與你提前打算嗎?」
「他們聯合不知道哪裡來的逆賊誣陷在我蓮花教身上,便當真是我蓮花教做的了?」
「我豈能不顧你的處境胡來?」
說著,她是真的傷心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傾心幫了五年的男人,結果不如幫一條狗!
以為是愛情已將他栓的牢牢的,沒想到還是自己天真愚蠢了。
太子怕是從頭到尾都在利用自己。
對她或許有些感情,但絕對沒有他的皇位重要。
這一刻,沁玉心頭如同被人撕裂一般的痛楚起來,她感覺到了背叛的滋味。
她現在的處境,也已到了絕境。
果真,這世上除了自己,就沒有人能靠得住。
她想在這個異世開創的時代,是這些迂腐的封建人根本就不能真正明白的。
她有了一絲的氣餒。
甚至後悔,當初是否根本不該聯合太子,靠著自己難道就不能完成自己雄大的野心的嗎?
早知道,就該徹底舉桿反了!
她的蓮花教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境地。
沁玉整個人恍惚起來。
她心裡十分難受,也很挫敗。
太子勾起她的下巴,突然低頭吻了上來。
等兩個人摸到床上,太子突然摸到她身上一道長長的疤痕。
段容胤的手一僵。
如觸電般地縮了出來。
「你……玉兒,這是怎麼回事?」
沁玉隻是冷冷的盯著太子的眼睛。
「你嫌棄了?」
她當年才十五歲,就將自己委身給了他。
那是她的誠意。
也是自己並不在乎的貞潔。
他確實欣喜若狂,而且這幾年也很貪念她的身子。
在床事上,她的新鮮東西很多。
是他那端莊的太子妃根本放不開,做不到的一些新奇之處。
但她知道,作為太子,喜歡極盡完美的段容胤,從今日起便要嫌棄自己了。
她臉上忍不住的露出一絲自嘲和對段容胤的鄙夷。
段容胤煩躁的坐起身來。
合攏衣襟。
「玉兒,孤並無他意。」
「隻是今日經歷諸多,父皇又病重,還處理了鍾家的事,現在疲累至極而已。」
「你先歇著,孤有空再來看你。」
說完他便起身匆匆離去了。
沁玉慢騰騰穿上衣衫。
男人而已,對她來說,段容胤也不過是她選擇的一個合作對象罷了。
他原本就並非她的心頭所愛。
她不過有些傷心,自己當初選錯了人。
隻是沁玉仍情不自禁掐緊了手心。
她告訴自己,她還有回頭路,還能及時糾錯。
隻要……她趕緊逃離這邊的漩渦,去了西域那邊,就一定能重振旗鼓!
原本她已經安排好了人手,隨時要殺了那西域皇子以毀掉婚事。
但眼下看來,這幢婚事竟然成了她的後路。
她心中一陣苦澀。
不過,她那未來夫君年齡尚小,若能順利掌控西域皇庭,等她重振歸來,亦能有奪得天下的機會!
屋外,聽著這一切的宗政無珩悄然隱去。
他回到自己屋內,喚來心腹侍衛。
「找到祖力亞了?」
侍衛:「是,六皇子。她被吊在青松後山的懸崖上,已經整整七日了。」
宗政無珩一拳重重鎚在桌子上。
「段容時的手段,還當真是狠毒。」
「能否有把握營救?」
「現在我們手裡,還有多少人手?」
侍衛埋下頭去:「殿下,此次南山別院那邊,咱們五百多號人都已全部折損。」
「這還是借了蓮花教的勢……畢竟這是大梁,咱們的動作也不敢太大,所以現在手中能用的人,也隻有三十……」
宗政無珩捂著胸口一陣劇咳。
傷患處傳來的強烈刺痛,讓他一張臉變得煞白。
「宗政玉兒無用,已經是這大梁太子的廢棋了。」
「但祖力亞,本皇子必須將她帶回大楚。」
「不然,我也無法與皇叔交代。」
祖力亞明面上是雲谷掌門,但實則這些年一直在替大楚的秦王辦事。
秦王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不僅如此,二人的關係還非比尋常。
所以,若是祖力亞真的死在這大梁,便是宗政無珩回去也無法交代。
侍衛:「殿下,那……現在怎麼辦?」
「若是公主發現,是我們拿了她的令牌,以蓮花教教主之令和鍾家合謀陷害了她……」
宗政無珩:「她又能如何?」
「現在她的羽翼已經被折斷的差不多了,在這大梁還能翻起什麼風浪不成?」
「沒用的東西!」
「做了一堆驚世駭俗的事兒,卻連個男人的心都拴不住!」
「空有野心,卻還是玩兒不過大梁的這些豺狼虎豹!」
宗政無珩說著冷笑了一聲:「父皇這些年將她自由放縱在兩國奔波,可不隻是為了表面上的祥和,真做什麼兩國祥瑞的公主。」
「姑姑慘死大梁皇帝後宮,又害我們當年在西域交戰裡吃盡苦頭。」
「甚至簽下諸多不平等的條約,至今還未徹底直起腰桿。」
「此等羞辱,我宗政氏永世難忘!」
「所以,當初就是知道她宗政玉兒的野心膨脹,才放縱甚至推波助瀾她的蓮花教在這大梁擴張壯大勢力。」
「隻是這大梁雖然被攪得烏煙瘴氣,但沒想到她竟然如此不中用,自己也被那段容胤利用的骨頭都快不剩了。」
「果然是他們段氏,足夠心狠無情。」
「咱們利用宗政玉兒想要禍亂大梁,而他們竟也利用宗政玉兒穩固朝政,助那段容胤坐穩了太子之位。」
「恐怕大梁皇帝也早就知道她蓮花教主的身份了,若是不及時收手,將來隻怕會反將咱們大楚一軍。」
「都怪宗政玉兒這個沒用的東西!是她的自大自負,才讓這步棋走至今天的局面。」
侍衛:「那咱們……不幫公主殿下了?」
「是否要將她接回大楚?」
宗政無珩:「算起日子,她也該回去待嫁了。」
「整日待在異國他鄉,成何體統?」
說完,他俊逸的臉上才露出一絲決然並站起身來:「召集人馬,先隨本皇子去探探那青松山的厲害!」
……
李卿落沒想到,這毒發竟來的如此迅猛。
才剛過子時,她便就渾身被抽搐痛醒。
雀兒和翠兒一直守在榻前,聽到響動立即撲了過來。
「姑娘!姑娘?」
整個自在居瞬間燈火通明。
而裴老夫人那邊原本就一直沒有睡下,就害怕李卿落會毒發,所以一直強撐著精神在等著這邊的動靜。
聽到自在居那邊的響動,她便立即跟著起身:「落兒!」
南宮狄和洛神醫也趕到了自在居外。
沒有裴老夫人的準允,他們也隻能在外面一直焦急的徘徊。
而李卿落隻覺得這次毒發,比上次還讓她覺得痛苦難捱幾分。
她痛的在床上打滾,不消片刻就已滿身濕透。
裴老夫人見她如此境況,連忙上前來親自摟著她:「落兒,落兒?」
「你告訴祖母,祖母該為你做什麼啊?」
裴老夫人慌了神,徹底手足無措。
第一回對一件事,徹底沒了法子。
看到李卿落滿頭汗水,雙唇雪白無色,她的心痛並不比李卿落輕鬆多少。
「若是能用祖母的血就好了,祖母多少都願意給你。」
「落兒,你受罪了……」
李卿落一時難抑,轉頭『哇』的一聲趴在床邊,又吐了一口黑血。
看到她如今情形,裴老夫人一聲大喊,險些肝腸寸斷。
「落兒,落兒!」
「落兒,你別嚇唬祖母啊!」
裴老夫人臉上已經淌滿淚痕。
這一刻她心中實在不忍:「快,給她倒杯酒來!或許睡著就挨過去了!」
然而酒杯遞過來,卻被李卿落一把揮開。
「祖母……把落兒綁起來……」
「快……」
「然後讓洛爺爺……還有董思源……進來給我瞧瞧……毒發時的脈象……和癥狀……」
裴老夫人:「可是落兒,你聞到他們身上的血氣味,不是更加痛苦難熬嗎?」
「落兒啊,祖母怎麼忍心?」
李卿落蒼白一笑:「祖母,您可是女將軍……對落兒的心腸,硬些也無妨。」
「落兒還能忍受……」
「落兒想活著……」
說完她往床裡面一滾,卻又不想祖母太過難受,所以隻能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才沒慘叫出聲。
然而她嬌嫩的唇瓣卻被瞬間咬破,鮮血瞬間跟著流了下來。
裴老夫人自覺是個狠心的人。
這一刻竟然顫顫巍巍的下不了狠手。
還是張嬤嬤主持著親自過來,將順從的李卿落給用麻繩將雙手雙腳都捆了起來。
為了防止她亂滾,還將她的手腳就綁在了床頭和床尾上。
等董思源、洛神醫和南宮狄三人都進來後,撲鼻而來的香氣讓李卿落差點發了瘋。
她再忍不住的咬緊了牙關一聲低吼:「啊——!!」
「祖母!殺了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