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潘璃愛慕肅王?半路殺出!
「剿匪?」
「肅王殿下何時去剿匪了?」
「是啊,怎麼半點動靜也沒未聽到過?」
「哪裡的匪?這幾年金陵城外方圓幾百裡也隻有蓮花教作亂,怎麼沒聽聞還有土匪?」
「怎麼沒有?長河上遊三百裡,這幾個月出現過水匪,聽說已經劫了不少商家的貨物了。」
「官家的貨不敢騷擾,但有商戶遭殃,確實已經報了不少案子。」
「無聲無息就剿了水匪,這肅王還真是雷厲風行,不可小覷啊。」
「畢竟這閻羅殺神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從前隻當他查案厲害,竟不知他原來領兵也如神。」
「肅王是不是又要重新得寵了?」
「那可不?上回在西城門那邊就抓了一批意圖劫囚的蓮花教徒,這次又剿水匪立功,怕是和太子殿下一樣,都要重歸其位了。」
一片熱議聲中,延帝的眉眼間也染上了幾分高興。
「好!」
「不愧是朕的好兒子。」
「吩咐下去,讓肅王原地駐兵,快讓他即刻就來見朕!」
延帝的精神都好了許多。
其他人紛紛上前來恭賀延帝。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肅王殿下又剿匪成功,太子殿下先前也打擊了蓮花教,咱們大梁朝有肅王和太子這樣的皇子,真是皇家之福啊!」
「是啊陛下,有這些優異的皇子殿下們,咱們大梁王朝徹底清除蓮花教這些餘孽,再回太平盛世已是指日可待啊。」
「陛下千秋萬世,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後也很高興。
招呼了裴老夫人去跟前,一起說笑。
隻有皇後,臉上雖然也掛著笑意,但那笑意卻並不達到眼底。
李卿落臉色也並不怎麼好。
原來他是去剿匪了?
那晚在皇宮裡,他究竟和延帝交易了什麼?
明明是親生父子,李卿落卻再次感覺到,段容時不過是延帝手中的一把刀子。
裴家的事上,延帝分明已經覺得這把刀子太過鋒利想要丟棄。
如今,卻又再次將段容時用了起來。
李卿落忍不住地看向距離自己並不遠的太子妃,蘇氏。
當朝宰相的嫡長女,蘇家最出色的女兒。
端莊賢淑,溫柔賢德。
是金陵城所有貴女的典範,亦是太子口中敬愛無比的賢妻。
李卿落前兩日讀書,讀到一個詞,叫:制衡。
太子重回東宮,允王敗落,段容時的升起。
他們是否,都隻是延帝手中制衡的一顆棋子呢?
蘇妙漁似有所覺的扭頭看向人群。
沒有捕捉到那雙眼睛,她也隻是微微擰眉。
「娘娘,您真的要去麼?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林場太過危險……」
蘇妙漁聲音低柔:「無礙。本宮答應了長姐要陪她去林場騎馬,怎可食言?」
「放心吧,本宮當年的騎射也不差。」
曦月長公主就在首位。
她威風凜凜地穿著騎馬裝,朗聲笑道:「本宮的五弟又立了大功!為向父皇表示慶賀,本公主今日定要獵到一頭大熊,獻給父皇和皇祖母!」
隨著號角聲響起。
女娘們也依次進入了林場。
打頭陣的女娘們勢必今日要拿到一些戰績的架勢,全都瞬間沖了出去。
這次狩獵,女娘們拔得頭籌者,可得皇後一支朱釵。
這等殊榮,誰不想要?
不過南屏郡主為的卻並非如此,她要看俊俏的崔七郎。
一進入林子,果然眨眼就不見了。
李卿落和潘璃都悠哉悠哉的走在最後面,等人群散落得差不多了,二人才一個拐彎,帶著自己的人去了人最少的方向。
李卿落:「我昨日讓你幫我約的人,你可約好了?」
等周圍沒了人,李卿落才問向潘璃。
潘璃:「就在前面。」
二人帶著各自的人騎馬趕到約定之處,果然遠遠的就看見了崔十一娘。
不過,李卿落和潘璃並未立即現身。
她們先悄悄下馬,然後讓雀兒她們將馬直接牽走去更遠一些的地方藏著。
她們二人則是耐心地先藏在茂密的樹叢後面。
等崔十一娘等的實在不耐煩,正要上馬離開時,另一隊人馬從另一邊恰好過來。
「崔十一娘,你不是說那潘璃約了你在此見面嗎?」
「怎麼到現在人還沒來?」
李卿落和潘璃對視了一眼。
來者,果然是靜貴人——裴梓萱。
崔十一娘:「我哪知道她為何爽約?」
「這個潘璃,從前就不是好東西,果然是個騙子!」
「她肯定是耍我的,看我怎麼和她算賬!」
崔十一娘是個炮仗性子,哪裡能忍受這樣的屈辱?
當即打馬就跑了。
裴梓萱陰沉著臉:「去,跟上她。」
兩個人影跟著離開後,身邊嬤嬤才問裴梓萱:「貴人小主,您何必盯著一個不起眼的潘璃呢?」
「她這樣的卑賤之人,也值得您如此費心?」
裴梓萱:「這個潘璃近來性子大變。」
「本宮試探過她,她好像完全不記得當初在宮裡發生過的那件事。」
「可她再如何反常,也不可能和那李卿落走到一路。」
「她們從前可算不上什麼好關係,而且潘璃和那劉卿珠明明才是走的更近。」
「但你昨日沒有瞧見潘璃和李卿落一路說說笑笑的樣子?」
「實在太古怪了。」
「本宮懷疑,潘璃是想起什麼了。或者說她根本什麼都記得,不過是因為怕事所以才裝作失憶的樣子。」
「而她是否會拿當初那件事,去討好南屏郡主和那李卿落?」
嬤嬤不明白:「可她為何要這麼做?」
「她們從前不合,如今難道是為了什麼利益才不得不走到一路?」
裴梓萱:「本宮就是有此懷疑。」
「前段時日,本宮無意聽見皇後和陛下說話。」
「說打算納潘璃進東宮為太子良娣。」
「這個潘璃從前是個草包,那次死而復生後確實也沉穩內斂了不少。」
「可就憑她父親一個從五品的殿中丞,她做個太子良娣,還不是擡舉了她!」
說到此處,裴梓萱的聲音裡都帶上了一股嫉恨和怨毒。
「她和南屏走得近,也是理所應當。」
「但她萬不該和那李卿落也走的如此之近!」
「本宮可是曾經親眼所見,那李卿落和肅王不清不楚,算不得清白。」
「而那潘璃從前對肅王的心思,別人不清楚,本宮還不知道?」
「那晚在湖邊她自己都扯了出來,說太子殿下不及肅王殿下的一根手指頭。」
「所以本宮猜測,潘璃不想做太子良娣,而是想做肅王府的人!」
聽到此處,李卿落還摸著自己的下巴思索,潘璃就一把激動的抓住了李卿落的胳膊。
她眼裡寫滿了委屈。
彷彿在說:我不是!我沒有!落兒你聽我解釋!
李卿落:……
等裴梓萱離開,潘璃再也憋不住了:「呸!誰稀罕做什麼太子良娣?」
「落兒你千萬不要信那胡言亂語的,從前的潘璃,可不是現在的潘璃。」
「我對你的肅王殿下,絕對沒有半分非分之想啊!」
潘璃恨不得舉手發誓。
李卿落哭笑不得,笑著拉住她:「我知道。我知道。」
「此潘璃非彼潘璃,別人不清楚,難道我還不清楚嗎?」
她逗趣的颳了潘璃鼻樑一下。
「等等,為何是……我的肅王?」
她眯了眯眼。
潘璃一臉驚訝捂著嘴:「你該不會……還沒看明白肅王殿下對你的心意吧?」
李卿落隻覺吃驚:「竟然連你都知道?」
她心口『砰砰』狂跳。
上回十二娘見到肅王還是在裴家地牢的時候。
那個時候,難道他的心意就很明確了嗎?
連十二娘都能一眼看明白的東西,自己竟然遲遲都未曾可知。
是她不敢想。
像自己這樣的人,又怎配那樣一份真摯的感情?
但他還是猛烈的直奔自己而來……
從不猶豫,也從未放棄過她。
李卿落隻覺心裡好似有什麼地方被緩緩擴開,就像是一朵蓮花在雨露中綻放盛開。
再難掩芳華激蕩。
她捏緊了拳頭,想起段容時的一顰一笑,想起他的眉眼唇角,想起他每一回看著自己的那雙眼睛。
深邃沉靜,她總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好似才明白,他披荊斬棘的也想將她留在身邊,好像真的隻是因為那一顆真心。
而自己……卻被動的像是個懦弱的逃兵。
潘璃:「落兒?」
「落兒你在想什麼?」
「你怎麼了?」
李卿落:「我沒事。潘府當真要將你送去東宮為太子良娣?」
潘璃:「呸!想得美。」
「我現在這個爹爹確實隱晦的提過此事,但我不願意,他便說隻聽我的。」
「便是當真得罪了東宮,也絕不會強迫我意。」
李卿落:「有長公主替潘府撐腰斡旋,此事應當不難。」
說著她起身:「走吧。還有人在等著咱們。」
李卿落帶著潘璃快速和雀兒和鄭嬤嬤匯合。
她們二人並不算打眼,隻是尋常在林子裡晃悠。
潘璃看到一隻兔子。
李卿落拿起長弓,搭箭還未射出去,就有人捷足先登,搶先了一步。
她們扭頭一瞧,也不是旁的人,正是昨日見過的鐘六郎。
而他身邊一路同行的還有四皇子及四皇子妃。
四皇子——曾經的允王,自生辰那日在府中失德又失態之後,便徹底地失了帝後寵愛。
雖然後來查清刺客一事與他並不相幹,但也因他失察之責以緻帝後陷入被刺險境,當場被剝奪其允王之位。
隻是因他已經瞎了一隻眼睛,所以延帝仍對他留了一絲仁慈,除了閉門思過一個月,並未對他再有其餘懲戒。
但曾經風光無限的段容軒,一朝從雲端跌落泥潭,已是讓他生不如死。
在四皇子府一蹶不振的沉寂許久,這還是他第一回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隻是瞧著和從前光鮮亮麗,意氣風發的那個允王相比,如今的四皇子就是一顆失了星芒的石頭。
他戴著一隻眼罩,眼神中夾雜著一絲興奮的意味,落在李卿落和潘璃的身上。
鍾六郎囂張的揚起下顎:「大膽!不知這是四皇子殿下瞧上,要送給四皇子妃的獵物嗎?就憑你們二人也想搶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