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六皇子殺人,德妃失控!
李卿落的出聲,才沒讓德妃臉上的神情再繼續不受控制地失態下去。
她捂住臉,趕緊讓人將六皇子帶下去。
「去把小六身邊的人,都給本宮綁起來!」
「關到禁閉室去!」
宮人戰戰兢兢:「是……是。」
這些人,今日怕是都要兇多吉少了。
德妃親自接過李卿落手上的錦盒。
卻並未急著打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而是保持著自己清冷的模樣,招呼各位嬪妃們進來入座。
「各位姐妹實在客氣了。」
「本宮平日裡不善交道,便是哪宮姐妹的好日子,本宮也從未去過。」
「今日卻因小六頑皮,打擾了姐妹們。」
「不過既然來了,本宮今日做東,還請各位姐妹不要見外,玩耍都自在些。」
「來人——」
「將宮中平日裡玩耍取樂的東西都擡出來,讓各位娘娘們取樂一二。」
說完又緊急低聲吩咐身邊的大宮女:「即刻去禦膳房再吩咐多擺幾桌席面來,就說本宮今日生辰。」
「等等,還是先去把所有瓜果糕點擺上來。」
等槿櫻殿宮人將東西都一一擡出來擺在院子裡後,各宮的娘娘們也都被迎進殿內。
她們並不自己取樂玩耍,而是讓身邊的宮人婢女一個個去院子裡擺弄,她們也就瞧個熱鬧。
有投壺。
有雙陸、六博。
還有傀儡戲。
各宮的太監和宮女擼著袖子為自家主子爭臉,不一會兒就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
各宮的娘娘們拿著扇子笑得花枝亂顫。
也有忍不住出手,自己擺弄七巧闆解魯班鎖、九連環的。
不一會兒,院子裡那些宮人就吵了起來。
李卿落背著手東看看,西瞧瞧。
就像在逛市集似地瞧熱鬧。
遇到推攘的,她也很靈巧的一個躲開。
遇到作弊的,她暗暗搖頭,嘖嘖聲嘆。
不一會兒所有嬪妃娘娘便都注意到了她。
「那是桂馥宮的道士?」
「聽說還是青陽子法師的小師弟呢。」
「那不就是雲鶴國師的小徒兒?」
雲鶴國師:貧道怎麼不知此事?
有這幾年才入宮的妃子聽到桂馥宮的事,立即湊過頭來:「這桂馥宮不是宮中禁地麼?從前嬪妾想打聽這事兒,還被嬤嬤們給訓了一頓,生怕惹了陛下生氣。」
容妃:「本宮勸你還是莫要繼續打聽。從前確實是禁地。如今雖然肅王住了進去,不還是不許咱們靠近麼?」
「便是從前與那位最近親的德妃,也不得靠近半分。」
「誰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怨鬼。」
容妃悠然自得地搖著扇子漫不經心地說著此話,卻驚得一旁不少嬪妃臉色都變得極不自在起來。
德妃端坐在最上首,看著自己殿中一團亂象,心中厭煩不已。
她的目光也落在那小道士身上。
森冷的猶如一條毒蛇般,沒有絲毫溫度。
突然,側殿一聲驚叫。
一個宮女渾身是血的沖了出來。
跟在她後面的一起出來的人手裡拿著一把匕首,臉上掛著癡傻的笑意。
「好玩兒,好玩兒!」
「嘻嘻,你別跑呀——」
「本皇子還要再來一次,別跑呀——」
這人,正是六皇子段容曄。
他不隻是身上,臉上也噴滿了鮮血,此刻笑著就像一個活脫脫的惡鬼。
那宮女屁滾尿流地邊跑邊喊:「救命——救救奴婢——」
「娘娘——」
段容曄追在她的後面,二人很快就衝進了人群裡。
然而那段容曄追著那宮女,見她沒有停下臉色瞬間跟著變得猙獰起來。
「你為何不聽話!?」
「不聽話,就該被殺——」
「本皇子要殺死你!」
他揚起刀,刺向人群。
大家看到這一幕不似作偽這才都反應過來,一片驚叫聲。
長公主雷厲風行,一拍案幾起身:「快!抓住他!」
人群大亂。
嬪妃們個個花容失色。
「抓住他!」
「快通知禁衛軍來,抓住六皇子!」
「殺人,六皇子段容曄殺人了!」
「小六當真是瘋了——」
唯有德妃在宮人的攙扶下焦急地沖了出來。
「曄兒!」
「你在幹什麼?」
「快停下!」
「來人,還不趕緊將六殿下護住!」
一瞬間,抓人的,護人的,各個衝過去護著自家主子的。
整個槿櫻殿徹底大亂。
德妃恨不得衝出去:「不,不要傷害他——」
「他是堂堂六皇子,你們誰敢動他!?」
然而宮人在長公主的呵斥之下,隻能將她一把死死抱住。
德妃瘋狂掙紮,哪還有平日裡半分那清冷仙子的模樣?
她凄厲的嘶吼著,看著那些太監和宮女將段容曄死死按在身下並被奪了刀子。
段容曄吃痛之下哭喊:「母妃——」
「母妃,你救救兒臣,兒臣好痛,兒臣要喘不過氣來了——」
德妃在長公主的示意下,突然被鬆開束縛,一頭沖了過去。
她瘋了似的推攘著那些宮人:「滾!你們都給本宮滾開,滾開啊——」
「曄兒。母妃來了——」
禁衛軍聞聲而來。
見到這一幕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隻見德妃像頭牛似的發了瘋,將一片宮人掀翻在地。
母子倆抱在一起好不可憐。
然而就在這時,兩個道士一人站在偏殿門口的一邊驚聲大呼:「哎呀,好多死人吶!」
等禁衛軍衝過去一瞧,那偏殿裡橫七豎八地躺了好幾具屍體。
全是太監和宮女。
德妃臉色瞬間煞白:「不……」
她跌跌撞撞地衝過來。
李卿落和殺七趕緊跳開。
德妃扶著門框看向殿內。
在看到遍地血水,屍橫一地後,眼前一黑差點當場就暈了過去。
「不……這不是真的……」
德妃搖搖欲墜之下,長公主冷聲一笑:「怎麼不是真的?」
「德妃娘娘,今日這滿宮的嬪妃娘娘可都是瞧著小六怎麼持刀衝出來的。」
「您該不會還想為小六開脫這殺人之罪吧?」
德妃凄聲尖叫:「這不是曄兒做的,絕不是曄兒做的!」
「曄兒他單純的像個稚童,他病了,怎麼可能殺人?!」
容妃整理好自己剛剛有些淩亂的儀容:「稚童?」
「德妃妹妹,你前段日子可不是如此說的。」
「你說六皇子不過是心思單純些,不允許這闔宮任何一人說六皇子是個傻子。」
「誰家的宮人私下議論被你得知,都會被你尋個由頭給懲戒一番。」
「有些挨了闆子的,重傷不治就那麼死了。」
「如今,你怎麼自己倒說起你兒的不尋常了?」
「那些被你故意懲戒的宮人,又算什麼?」
德妃聞言扭頭,赤紅著雙目看向所有人。
「他們私下議論主子,本就都該死!」
「再說我的曄兒純善無比,他絕不會濫殺無辜的。」
李卿落:「那德妃娘娘您呢?」
「貧道掐指一算,難道您是故意害過旁人,才會遭來今日的報應?」
她一語落下。
整個槿櫻殿內鴉雀無聲。
每個人都用極其複雜的眼神盯著德妃。
殺七此時也不鹹不淡地開口:「剛剛六殿下持刀殺人時,貧道就在窗外,可是看了個真真切切的。」
「若有需要,貧道願意前往大理寺親自作證。」
話音才落,殿外又傳來一道蒼勁的聲音:「德妃,曄兒何時竟變成了一個持刀殺人的傻子!」
「你要與朕,如何交代!?」
來人竟是延帝。
他不知道已經在槿櫻殿外聽了多久。
此刻他滿目冰霜憎恨地盯著德妃,就像一把無形的刀子,將德妃嚇得一屁股癱軟地坐在了地上。
「不……這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陛下!」
「我們母子是被人陷害的。」
「曄兒他怎會無端傷人呢——」
六皇子坐在地上像個孩童一樣揉著眼睛哭鬧:「母妃,兒臣害怕,嗚嗚……」
「兒臣想把他們都殺了,兒臣想把他們統統殺光!」
德妃臉色慘白地撲了過去。
「曄兒!」
「快閉嘴……」
她驚慌地捂住六皇子的嘴,六皇子卻狠狠咬了她一口。
然後哭著又要衝向人去。
禁衛軍立即而動將六皇子徹底拿下。
德妃不顧手上還淌著血又撲上前。
隻是這次無論如何再也救不下瘋狂掙紮的段容曄。
德妃眼裡瞬間淬滿了怨毒癲狂:「本宮知道,你們今日就是故意來害本宮曄兒的!」
「這一切就是陰謀。」
「你們有什麼好心要來給本宮過生辰?」
「你們就是看不慣本宮有兒子!」
「你們統統都是兇手——」
「是誰?」
「是你——長公主!」
「你幼時得過月貴妃的照拂,心裡對她一直心存感激。」
「還是你——?容妃!?」
「這些年,你想方設法也生不出孩兒,一定是你嫉妒本宮有個曄兒!」
「還是你——」
「你們——?」
「還有你們這兩個臭道士!你們是桂馥宮出來的,你們是來替段容時送賀禮……」
「賀禮,賀禮!」
德妃念著又沖回殿內,在一堆禮物中扒拉出那個錦盒。
她手腳忙亂地打開盒子,隻見一個沉重的赤金桂花簪『叮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在場不少嬪妃和長公主還有延帝在看清這支簪子後,都瞬間變了臉色。
德妃卻撿起那個簪子開始狂笑。
「本宮就知道是月貴妃,是月貴妃——」
「本宮要害她的孩子,所以是她變成了鬼才會害了我的曄兒!」
「是她回來複仇了……」
「是她——」
延帝:「德妃瘋了!」
「滿口胡言亂語,言行失狀!」
「禁衛軍何在?將她抓起來,即刻打進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