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先解相思之苦!
段容時:「當時誅殺此官雖乃形勢所迫,但草民確實有罪。」
「草民也願一力承擔。隻是懇請陛下勿將此事牽連草民的家人。」
楚帝聞言『哈哈』一笑。
「是個好種!」
楚帝的性子,青陽子早就摸透了。
被夢魘折磨多年,他早就成了一個喜怒無常的暴君。
他不喜歡循規蹈矩的人。
自然,也不喜歡循規蹈矩的事。
所以如今大楚朝中,皆是奸佞耍滑的小人,橫行霸道的權臣。
楚帝青年時並不昏庸。
可如今年歲越來越高,被夢魘折磨數年未曾解脫的他對朝政之事也越來越不再上心。
而且,逐漸變得越加殘暴了起來。
若是朝堂之上有爭吵的大臣惹了他的心煩,他也會當堂抽刀親自砍下那大臣的頭顱。
宮中一日伏屍上百,並非戲言。
漸漸地,三日一早朝,他也鮮少再親自露面。
便是露面,整個前朝也無人敢再輕易喧嘩出聲惹他不快。
整個朝堂之上,隻敢報喜不敢報憂。
逐漸地,便徹底被那些會諂媚帝王之心的小人把持了朝政。
而私底下,各個黨羽家族也開始各自戰隊劃分陣營。
如今,整個大楚的黨派之爭,是為太子和四皇子最為激烈。
而真正還隻效忠楚帝的人,已是屈指可數。
楚帝盯著眼前的年輕郎君,一勾唇角。
「朕,給你一個將功贖罪且能立下大功的機會,你可想要?」
段容時:「草民叩謝陛下。」
李卿落聽得心口狠狠一抓。
「所以,你陪他去了皇家陵園,便是將功贖罪立功的機會?」
「此事,楊七郎和張廷氿也不知曉?」
「還有,你們去了陵園可是發生了何事?」
「阿時,你的背上有傷。」
雖然不是見血的傷口。
但是血印卻是一條一條的,李卿落看著便已是觸目驚心。
她忍不住伸手,用指尖輕輕碰了又碰。
段容時突然起身。
他轉身便已披上了薄衫,套上長褲。
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在鏡前親自剝下那張假的人皮面具。
轉身,已用自己那張絕世神慈的面容重新站在了李卿落的跟前。
「你便隻瞧見背上的傷痕了?」
他聲音裡帶著一抹委屈。
握住她的手,他輕輕帶到自己腰腹間。
「這裡也挨了幾鞭子。」
「你可要瞧瞧?」
觸手一片緊實的腰腹肌肉,摸得李卿落心猿意馬。
她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眨著眼紅著臉擡頭。
「自然要瞧。」
「過來。」
說著,便勾著他的衣帶子,前往內室。
他胸口是敞開的。
潤白的溝壑上還淌著沒有擦乾的水珠。
一路順著紋理從上往下地滾入褲腰帶裡,或是砸在李卿落的手背上。
李卿落的腳步不由自主的便加快了許都。
一眨眼,便已將段容時推在柔軟的床榻裡。
段容時情不自禁的將她摟入懷中貼著。
「落兒,你想不想我?」
他眼眸裡的熾熱幾乎要將她融化。
李卿落卻撇開了眼去。
「不許說話。」
「我要先瞧瞧,你到底都是哪裡受了傷。」
她當真將他一把推開,然後將他衣服一把扒向兩邊,仔細認真地瞧了起來。
可瞧著瞧著,她卻紅了眼。
她好似從未認認真真地瞧過,他身上到底都有哪些舊傷。
如今新的舊的,他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太過完好無痕的皮肉。
一滴淚砸在段容時的胸口上。
燙得他渾身微微一顫。
「好了,不許看了。」
他知道這個玩笑不能再開下去。
便強硬地將她重新摟回懷裡貼著。
李卿落:「不行,我還沒看完呢!」
她趕緊擦了一下眼睛,撐著他胸口便又要起身。
段容時跟著迎坐起來,將她高高摟著。
手臂就一圈,便將她整個腰身都給環住。
「落兒,不好看。」
「咱們別瞧了。」
「先幫為夫……一解相思之苦,可好?」
他聲音裡帶著一絲懇求的討好。
將李卿落的一顆心晃得柔軟一片。
她知道那是他充滿了苦難的童年和過往。
就如她一般,並不介意與他說起,卻不想他知道得太過清楚仔細。
因為過去的都早已過去,那些記憶,他們都並不願意時常想起。
李卿落立即便想了個明白。
於是捧著他的臉,釋然一笑:「倒不如,先解我的相思之苦?」
十指緊扣,床帳輕輕落下。
不多時,地上已散落一堆的衣裳。
雖是青天白日,但整個府中隻是他們二人的天下。
至於僕從下屬,都早已貼心懂事地遠遠避開,將整個棠棣居附近都給空了出來。
直到月光如水,淌進雕花的窗欞,為屋內鍍上一層清輝,棠棣居內的動靜才徹底停歇了下來。
李卿落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段容時輕手輕腳地起身,先去浴房清洗了一番,然後便又穿戴整齊走了出去。
「讓她們備好飯菜,等姑娘醒來便能吃。」
鄭嬤嬤笑盈盈地在院門口應道:「姑爺放心,早便備好了。」
段容時:「讓冷電過來。」
等他一身勁裝走出去,冷電也已趕了過來。
「爺。」
段容時:「追雨如何?」
冷電皺著眉搖頭:「還是沒醒。」
段容時頓了一下問道:「誰在照料他?」
冷電:「是姑娘院子裡一個叫喜秋的姑娘。」
「性子倒是穩妥。」
段容時:「讓他們都多盯著些。」
冷電:「是。爺,咱們現在要出去?」
段容時回頭看了眼棠棣居內的寢房。
「走吧,同我速去速回。」
李卿落半夜被餓醒。
見身旁無人,便知道段容時必然又是出府去了。
李卿落懶洋洋的爬起來,撿起一旁乾淨的衣衫穿上,看向亂得不成樣子的大床。
不隻是床,矮榻,桌子那些地方,都亂得讓她不好意思回憶。
她趕緊起身穿上外衫,才剛有動靜,外面就傳來雀兒的聲音:「姑娘?奴婢進來了。」
雀兒帶著抱夏進來。
二人默不作聲就開始收拾屋內的一切。
雖然都不好意思擡頭,但似乎都早已想到會是這幅樣子。
李卿落本還想自己趕緊先動手收拾一下,這下連什麼都瞞不住了。
「咳,雀兒,我想先喝口水。」
雀兒將茶水端來:「姑娘您慢點兒。嬤嬤馬上將飯菜送來。」
那邊抱夏收拾到窗邊的矮榻,見小木幾上擺著一摞紙,便恭敬問道:「姑娘,這些奴婢可能碰得?」
那是幾次事情中間段容時去親筆寫的。
李卿落立即起身:「別動。那邊不必動,我自己收拾。」
抱夏:「是,遵命。」
於是又過來和雀兒趕緊收拾床榻,給床上換了新的床單和被褥。
李卿落臉皮反正都已經厚了。
就乾脆在矮榻上盤著腿坐著看,段容時到底在寫什麼。
其實,就是寫他還來不及說的那件事。
怕她等不及,就乾脆先寫下來讓她睜眼便能看到。
原來,三日前楚帝帶著一支親衛和段容時,前往皇陵竟是為了盜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