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懷裡的女人,美貌出眾,艷麗無雙。身上穿了件水藍色衣衫,香肩半露,引人有無數遐思。
林公子的手,時有時無地在她的身上摸來摸去,引得他懷中的女人嬌喘連連。林公子勾著笑,斜眼看著玉奴和文氏:「怎麼就來了你們倆?怎麼,你們府上的六姑娘看不起我,才會讓你們來羞辱我的嗎?」
「林公子,注意你的言辭。」玉奴橫眉立眼,「我們家六姑娘可不是你這樣的人,隨意羞辱的!」
「我這樣的人?」林公子冷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可就是我這樣的人,娶了你們家的二姑娘。按照你們謝府的規矩,你們日後要叫我一聲二姑爺。我可是你們正經的主子,處置你,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
「你!」
玉奴從未見過如此強詞奪理的人,一時間被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站在玉奴身後的文氏,一把把玉奴拽到了自己身後,神色平和地看著林公子:「公子,時辰到了。」
「哪有怎麼樣?」他可不在乎什麼時辰不時辰,「燈籠想我了,我過來看看。」
「燈籠姑娘顏色好,能得到公子的喜歡,那是燈籠姑娘的榮幸,」文氏繼續說道,「隻是,比起顏色好,公子更應該知道,你為了娶二姑娘,付出的是什麼。謝氏雖然吃了個啞巴虧,但不允許,一直吃啞巴虧。您說,是不是?」
林公子面色微變,抓著燈籠的手臂,稍稍用力,疼的她臉色一變。
文氏好似沒看到林公子難看的臉色,「公子,您的日後,是攥在燈籠姑娘手中,還是攥在您自己手中,您可要想清楚才行。」
她的威脅,讓林公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更難看:
「我越來越討厭你們謝家的人了。一個個的,端著架子,看著清風舒朗。暗裡,那些齷齪下作的事情,一樣都沒落。」
文氏眸中帶笑,「我隻當,林公子在稱讚謝氏,」她擡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林公子冷眼看著文氏,「我要她。」
他懷中的燈籠,面露喜色。眼波含水,盈盈地看著林公子。
「可以。」文氏毫不猶豫地就應了下來,轉頭和玉奴說話,「去把燈籠姑娘的賣身契,拿過來。」
玉奴狠狠地瞪了林公子一眼,轉頭去找了飄香樓的媽媽。不過片刻,將燈籠的賣身契拿了過來,「已經好了。」
燈籠目光熱切地盯著文氏手中的薄薄一張紙,無聲地拽了拽林公子的袖子。
林公子這才開口:「給我吧。」
「且慢。」
文氏轉頭看著燈籠,眼神淡漠,聲音平闆的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姑娘說了,她可以跟著林公子去林府。但是,要她答應兩個條件。其一,喝了絕嗣的湯藥,永遠不能有自己的孩子。其二,跟著二姑娘去林氏。」
跟著謝二姑娘去,是為了給她一個好的身份。
林公子這能理解。
隻是,喝了絕嗣丹藥,這不是要毀了她麼!
「你們欺人太甚!」
林公子用力地捏著手裡的酒杯,滿臉冷意:
「我一樣都不能答應!」
「那麼,燈籠姑娘呢?」文氏淡淡地看著她。「時辰馬上就要到了,還請燈籠姑娘儘快做決定。」
林公子攥著茶杯的手指,指腹間儘是青白。幽深的目光中,儘是卑微的哀求。
他以為,二姑娘尋死覓活地嫁過去了,就是他林家婦。
無論他對她做什麼,謝氏都不敢說半分不是。
再加上,二姑娘對他情根深種,他隻要捎捎幾句好話哄哄。二姑娘就會對他掏心掏肺,他想要什麼便是唾手可得。
可眼下,並不是這樣。
那位從來不怎麼惹人在意的六姑娘,讓人傳話。
他若是見好就收,那便還是謝氏的嬌客。
若是想要用二姑娘拿捏謝氏,那就要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麼本事。
此時,他後悔了。
他明明計劃好了每一步,怎麼就在六姑娘這裡出了岔子。
他是真心喜歡燈籠的。
她喝了那葯,日後該怎麼辦!
林公子臉色一變,手裡的酒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你莫要太過分!」
文氏面無表情地說道:「公子,你到底想要怎麼選?」
燈籠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袖子,巴掌大的小臉上儘是淚水,可憐兮兮地看著林公子,「我聽姑娘的安排。」
「燈籠!」
林公子說的又快又急,
「不可以!」
他還要和她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公子,」燈籠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盈盈如水的眼中,盡數倒映著他青雋的臉龐,「隻要是你,我怎麼樣,都可以的。」
她掌心略帶略帶涼意,卻莫名讓他煩躁的心緒平穩:
「公子,我就把我自己託付給你了。」
燈籠在風花雪月之地,見過各種各樣的公子。那些公子說的是實話,那些公子又是在跟她說些鬼話,她還是能瞧出幾分的。
她看著林公子,眉眼之間分辨不出來的認真,低笑著:「公子,我知你心中打算。」她笑的風華絕代,「隻不過,你忘了,這事我自己也能選的。」
隻要公子心中有她,那她便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