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子一走,幾個女子也沒了對手,不甘的怒罵了兩句,便在小二的帶領下,上樓休息去了。
看著滿目瘡痍的大堂,雲凈初若有所思的朝紅娘子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
「走吧,我們回房休息。」
反正飯也吃過了。
白慕喻當然沒意見。
兩人回了房間,白慕喻將之前買的果乾,擺在了雲凈初面前,又給她倒了杯茶,這才在她面前坐下。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麼?」
自從上了樓,雲凈初的神情就一直怪怪的。
雲凈初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就是在想,紅娘子可是個尤物,她親自相邀,你就不動心?」
白慕喻臉一黑,「我又不是那些急色的男人。」
「是麼?」雲凈初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我還以為,男人都是急色的。」
至少,她見過的都是這樣。
白慕喻咬牙,緻力於掰正她這不正確的思想。
「當然不是,男兒志在四方,怎麼能敗於女色!」
「哦。」雲凈初點頭。
眼看雲凈初一副明白的樣子,白慕喻心裡更不得勁了。
他扭捏了半響,才別過頭囁喏道,「我的意思是,男兒志在四方,不能敗於女色,要敗……」
「要敗也是敗於你……」
「哦。」雲凈初再次點頭。
白慕喻氣急,這女人就不能有點別的反應?
他這話好歹也可以算作表白了吧?
雲凈初好心情的吃了不少果乾,發現某位將軍還在愣神,擺著一副便秘的表情。
想了想,她將一根果乾,遞到了他嘴邊。
「這個味道還不錯,吃麼?」
某將軍回神,眼睛頓時亮成了星星,張嘴便將果乾連同她的手指一起含進了嘴裡。
半硬的果乾,帶著酸甜的口感,卻不及那根蔥白的手指好吃。
他用牙齒輕輕磨了磨,臉上的笑意甜的發膩。
雲凈初巋然不動,任由那溫熱帶著絲絲力道的觸感,將她手指磨了半響,才抽回了手。
然後,盯著某人的眼睛,認真說道。
「我之前上了茅房,沒洗手。」
白慕喻,「……」
俊臉黑了白,白了黑,半響說不出話來。
雲凈初眼裡多了幾抹笑意,良久才彎著眸子道,「騙你的。」
啃手指這種事,是小孩子做的,她這是好心幫他戒掉。
白慕喻,「……」
這個媳婦一點情趣都不懂,可以揍一頓麼?
自己找的媳婦,跪著也要寵完……
俊臉恢復正常,他強裝淡定的將一盒果乾全部收了起來。
「吃多了對牙不好,喝杯茶歇歇。」
雲凈初挑眉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接過了茶。
什麼對牙不好,明明是想報復她吧?
靜坐許久,溫情的氛圍漸漸消散,雲凈初才再次提起紅娘子的事。
「剛剛動手的那幾個女人,跟那個男人是一起的。」
白慕喻回想了一會,「你說的是,紅娘子看上的那個男人?」
「紅娘子看上的男人不是你麼?」雲凈初看著他。
白慕喻語塞,「我說的是後面那個男人!」
果然,女人都是記仇的生物,他還以為,紅娘子調戲他,雲凈初是真的不在意呢。
「嗯,他們就是一起的,我看到了。」
當時她和白慕喻進了客棧沒一會,那個男人就進來了,那幾個女子,是跟著那個男人進來的。
要不是紅娘子最後選中了那個男人,那幾個女子絕對不會公然跟紅娘子動手。
「所以說,紅娘子這一次,是倒黴撞上了一對?」
白慕喻對紅娘子沒什麼好感,聽著雲凈初一直念叨她,語氣有些不樂意。
「管她倒黴不倒黴,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雲凈初摸著下巴盯著他,「有關係啊,人家不是看上你了麼?」
「雲凈初!」白慕喻黑著臉炸毛了。
「停,我說錯了。」雲凈初乾脆認錯,終於正經了起來。
「我就是奇怪,魔教的人,什麼時候這麼高調了。」
聽見魔教兩個字,白慕喻也認真了起來。
「你說的是誰?紅娘子麼?」
「嗯,也許,不止是她。」
雲凈初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便住了嘴。
「早點休息吧,明日繼續趕路,總感覺這一次梧州之行,不會太過平靜。」
*
五天後,兩人終於到了梧州。
兩人是從嵐城這邊進入的梧州地界,最先到達的,是一座叫天南城的城鎮。
這五天來,兩人隻有晚上的時候,才會去臨近的城鎮休息一番,其他時候都是在趕路。
即便如此,兩人也聽說了不少有關於魔教的事。
自從紅娘子那件事過後,許多魔教的人都被人發現,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陣驚恐之風。
魔教對江湖中人來說,就是血腥、無恥、毒辣、詭計多端的代名詞。
多年來,魔教銷聲匿跡,隱藏實力,突然捲土重來,也難怪江湖一時間風聲鶴唳。
好在這種大事,跟兩個四處遊歷的人沒什麼大關係。
兩人依舊走走停停,到處見識見識。
「公子、姑娘,天南城有一味小吃,可是一絕,兩位一定要去嘗嘗才是。」
「還有,這附近有座無名山莊,勢力極大,兩位千萬莫要招惹。」
車夫嘮嘮叨叨的為兩人說著自己知道的情報,白慕喻出手大方,賞了他不少銀子,所以辦事極為盡心。
將知道的事情全說了一遍後,車夫拿著賞銀,駕著馬車離開了,留下兩人在街上閑逛。
「走吧,車夫說天南城的小吃極為有名,咱們去試試。」
白慕喻如今也算是懂怎麼討好媳婦了,每到一個地方,買吃的買喝的買用的,那是必須的。
「嗯。」
車夫說的地方,叫做名齋閣,是一個隻賣點心的酒樓。
說是酒樓,這裡隻賣點心不說,每日還限人限量,想要來名齋閣吃點東西,可極不容易。
至少白慕喻帶著雲凈初趕到的時候,名齋閣外面,隊伍都不知道排了多長了。
看著上百人排成的隊伍,白慕喻蹙起了眉。
他是帶雲凈初來吃東西的,這排隊的話,要排到什麼時候?
重點是,雲凈初總不能也跟他一起在這等著吧?
思忖了一會,白慕喻讓雲凈初在街邊的樹下等他,他則是一個人擠進了隊伍的最前面,開始與排隊的人一個個開始攀談。
「這位公子,請問你買的這些糕點,能轉賣給我麼?我可以出雙倍價錢。」
「不行,我是買給我娘的。」
「五倍價錢。」白*土豪*慕喻霸氣開口。
視金錢如糞土的人,果斷拒絕,「十倍價錢都不行!」
白慕喻無奈,隻得再詢問下一個。
來名齋閣買點心的,要麼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廝丫鬟,是為主子來買的,要麼就是家中有錢的富商,實力出眾的高手……
這些人,都不缺銀子。
白慕喻的行為,短時間內根本就起不了作用,隻得繼續一個個詢問。
遠處街邊的樹下,雲凈初一個人等在這。
她容貌出眾,來往的行人,不時會偷偷打量她幾眼,特別是一些年輕的公子,和握劍的江湖中人,那目光可謂是直白的很。
可惜雲凈初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閨閣女子,眼裡的淩厲,讓任何人都不敢小覷,也隻能看上幾眼而已。
正當她等的百無聊賴之時,街邊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哭聲。
一個穿著粉色短襟小襖,下面穿著同色裙子,頭上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一邊哭一邊在人群中不停尋找著。
「嗚嗚,娘親……」
「我要娘親……」
「娘親你在哪……」
小姑娘約莫三四歲,長得粉嫩可愛,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看人的時候,心都能萌化了。
這會她哭的傷心,眼角的淚水止都止不住,自己又隻有一點點高,在人群中哭起來,格外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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