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東方璟,「如今,可不是朕逼著你登上這皇位。」
「父皇,這好端端的,怎又提起此事兒來了?」東方璟不滿道,「這不是還沒有到那一步。」
「快了快了。」皇上那眼角含笑,宛如相中獵物般,盯著他。
東方璟覺得渾身一抖,連忙避開,而後直接被擡著出去了。
皇後重重地嘆氣,「原先想著,夜長夢多,不曾想到,還是沒有避開。」
「無妨。」皇上成竹在胸,「這不是正好,讓那臭小子知曉自己要想娶媳婦兒,便要先坐上龍椅。」
「你父子兩……」皇後隻能不住地搖頭。
「我可沒有逼他。」皇上得意道。
皇後啞口無言,扭頭不理會他。
皇上樂滋滋地湊過來,「到時候,我便能陪著你四處遊玩了。」
「父子兩還真是一樣。」皇後感嘆道。
「整日擺著臉,你瞧瞧我這臉,都僵了。」皇上委屈道。
皇後將他推開,「皇上還是早些下旨,倒也不能耽擱。」
「已經擬好了,隻等著明日昭告天下。」皇上慢悠悠道。
「看來皇上是一早便算準了。」皇後怒瞪他,「今日,臣妾身子不適,便不伺候了。」
她說罷,便起身往偏殿去了。
皇上一愣,連忙起身追了進去,「我這不是想起,那日是洛翎與辛辭修大婚的日子……」
「皇上為何不早說?」皇後說著,便直接將皇上推了出來。
皇上隻能愣在原地,沉默了許久,轉身便躺在了軟榻上,讓他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東方璟回了自己的寢宮,怎麼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索性,便又偷偷地溜出了宮,找洛凝璇去了。
洛凝璇還未歇息。
她正端坐與書案前,仔細地看著面前的錦盒。
這裡頭竟然是空的,難道是用特殊的法子才能顯現出來?
她研究了一番,可中不得其解。
她有些頭疼,便也放棄了。
她便靠在了一旁緩緩地合起雙眸。
那空洞再次地浮現出來,她看見一女子縱然跳了進去。
她突然大聲喊道,「不要!」
「媳婦兒……」東方璟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猛地睜開雙眼,對上東方璟的雙眼,他俯身湊近,「媳婦兒,你沒事吧?」
「沒事。」洛凝璇搖頭,「不過是做了個噩夢。」
「夜深露重,回去歇息。」東方璟說著,便將她從圈椅上抱了起來。
洛凝璇便順從地靠在他的懷中,任由著他抱著自己往裡屋走去。
東方璟小心地將她放在床榻上,輕聲道,「睡吧。」
「嗯。」洛凝璇輕輕應道,便這樣靠在他的懷中,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東方璟垂眸看著,眉眼間皆是心疼。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他突然也感覺到了一絲的無力。
待洛凝璇睡著之後,東方璟卻起身離去。
他很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又過了一會,他直奔京城最南邊的一處院落內。
待入內之後,他從那屋內最裡側打開機關,便進去了。
緊接著又穿過面前的密道,到了一處無人的雜草叢生的廢棄的院落,緊接著入內。
「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東方璟臉色一沉,「她應當發現了。」
「發現?」那道冰冷的聲音再次地響起,「你不是巴不得她發現嗎?」
「我可不是要跟你合作。」東方璟一改素日在洛凝璇面前的那般模樣,語氣低沉。
他緩緩地坐下,即便蒙著面紗,卻也難掩他身上散發著的冷冽之氣。
他斜睨了一眼面前的人,隨即動了動自己修長的手指,轉瞬間,指尖飛動,不知道為何,面前幾案上竟然出現了一套棋盤。
他盯著面前的人道,「這盤棋,走到現在這一步,雖說步步艱辛,卻也是有驚無險。」
「難道你看不出什麼?」面前的人拿過一旁的的黑子,落下。
東方璟捏著白子,狹長的眉眼微挑,隨即落下,不知何時,身旁竟然多了茶點,他拿過咬了一口。
面前的人伸手便要去拿。
東方璟掌心一動,那人伸過來的手隻覺得一頭疼,便又收回去了。
「小氣。」那人冷哼道。
「我小氣?」東方璟嘴角一撇,「這可是媳婦兒親手做的。」
「小氣。」那人依舊說道。
「夠了。」東方璟盯著他,「繼續。」
「小氣。」那人再次地說道。
東方璟冷哼一聲,「就是小氣。」
隻能到對方落子的聲響,再無回應。
黑夜中,二人便這樣靜靜地下棋,卻也不理會外頭的風雨。
直等到早上,那棋局依舊是輸贏難定,東方璟也覺得睏倦了,便收起來,「改日。」
「無聊。」那人說罷,便閃身離去。
東方璟打了個哈欠,起身舒展著手臂,隻是這哈欠打了一半,卻靜止了。
他瞧見了屋外站著的洛凝璇,此時此刻,正笑吟吟地看向他。
東方璟將那哈欠直接咽下去,大步流星地衝出去。
「媳婦兒。」
「殿下還真是好興緻啊。」洛凝璇慢悠悠道。
「媳婦兒……」東方璟嘿嘿一笑,「媳婦兒,我困了。」
「我也困了。」洛凝璇說著,便轉身要走。
東方璟死拽著她,「媳婦兒,那個不是什麼好人,你可莫要與他太親近。」
「知道了。」洛凝璇壓根沒有看見旁人,適才好不容易找到了這裡。
誰讓東方璟的輕功太厲害,她昨兒個即便尾隨,可還是被甩掉,這會子才找到,卻發現東方璟在這與人下棋。
東方璟見洛凝璇再一言不發,他緊握著她的手,「媳婦兒,咱們在馬車上補個眠吧。」
「殿下又要去哪?」洛凝璇看向他說道。
「不是說,明兒個要出遠門嗎?」東方璟樂呵呵道,「我也要去。」
「知道了。」洛凝璇便又說道。
東方璟盯著她看了許久,確定她並不是在生氣,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還不忘扭頭,狠狠地沖著那屋內瞪了一眼,這才樂顛顛地帶著洛凝璇離開。
直等到二人徹底地離去,這處瞧著空無一人的時候,有道身影落下,瞧了一眼那棋盤,隨即收了起來。
「果然長進了不少。」那人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洛凝璇與東方璟已經坐在了馬車內。
東方璟如今是真的困極了,便直接摟著洛凝璇在馬車內睡下了。
洛凝璇找了一夜,如今見東方璟倒是睡得香,那面紗一角還沾染著糕點碎渣,她暗自搖頭,不知為何,這心中卻又升出了一股暖意。
倘若從前,她斷然不會去關心東方璟在離開她之後還會做什麼,可自從昨日之後,她突然發現,自己對於東方璟的在乎,早已超出了她所以為的。
他離開一會,她便開始擔心,開始想要知曉他到底在做什麼?
也許,這便是真正地在意了。
洛凝璇一面想著,一面便靠在他的懷中睡下。
殊不知,那隱藏與面紗下的嘴角此時此刻,微微揚起,隨即,馬車內便傳來了淺淺地呼吸聲。
直等到馬車到了洛家,洛凝璇醒來的時候,東方璟已不見人影。
洛凝璇扭頭,便瞧見一旁的幾案上放著一張紙條。
上頭清晰地寫著,「回宮去了。」
洛凝璇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心情極好地回去了。
這也許,便是他們近十年來相處養成的默契吧。
十年經歷的,當真比什麼自幼訂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謂的婚姻,而更讓她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兩情相悅,何為良人。
洛凝璇並不奢望重生之後真的能遇上一個與她惺惺相惜,舉案齊眉之人,可如今……她當真遇到了,而且還是經歷了這麼長的磨難,她更應當好好珍惜才對。
洛凝璇回了院子,便見辛紫月與洛暖正在等她。
「辛二公子如何了?」洛凝璇看向辛紫月道。
「二哥還好。」辛紫月低聲道,「不過,你確定要帶著她?」
「嗯。」洛凝璇點頭道,「我還未尋到,所以隻能帶著,放在眼前,總好過咱們離開之後,她做一些咱們無法掌控之事的好。」
「這倒也是。」辛紫月點頭應道。
洛凝璇沉吟了片刻,「可收拾妥當了?」
「都好了。」辛紫月又說道,「此番前去,可會發生什麼大事兒?」
「我也不知道。」洛凝璇搖頭道,「隻有前去了才清楚。」
「好吧。」辛紫月點頭應道。
洛凝璇又說道,「怎麼瞧著倒是不怎麼高興?」
「啊?」辛紫月搖頭,「原本以為洛姐姐能夠順利地大婚,想著明日的大婚,怕是空前盛世的,不曾想到,竟然會是如此。」
洛凝璇低聲道,「我也想,可是,卻不能。」
「為何?」辛紫月又說道。
「明日,乃是當年,你父親與我母親的大婚之日,你也清楚當初發生了何事?」洛凝璇低聲說道,「所以,倘若我真的與他大婚了,萬一真的應驗了呢?」
「原來如此。」辛紫月斂眸道,「這不是已經第三次了。」
「隻要還未解開這背後的隱秘,我與他便無法真正地在一處。」洛凝璇說道。
「嗯。」辛紫月盯著洛凝璇道,「那大姐如今的年歲,怕是……」
「對於我來說,早已不在乎這些了。」洛凝璇又說道,「反正,到時候必定是要你來觀禮的。」
「那是自然。」辛紫月直言道,「罷了,我也不說這些傷感的話。」
「大姐,那我這裡?」洛暖低聲道。
洛凝璇卻突然握著她的手腕,把脈之後,這才說道,「不妨事。」
「啊?」洛暖一怔,隨即又反應過來,頓時紅著臉。
洛凝璇笑吟吟道,「若真的有事兒,那可是不能去的。」
「沒有。」洛暖斂眸,「大姐放心吧。」
洛凝璇好笑地說道,「這也不是你一人決定的。」
洛暖直接羞紅了臉,「我去收拾。」
辛紫月眨了眨眼,又看向洛凝璇,「她這是怎麼了?」
「害羞了。」洛凝璇說著,又附耳與辛紫月叨嘮了幾句。
辛紫月聽著,也跟著樂了。
洛凝璇低頭說道,「去收拾吧。」
「哦。」辛紫月應道,便先走了。
半個時辰之後。
洛凝璇收到了皇上的聖旨,大婚延遲。
如此看來,皇上是一早便知道了。
也許,當年母親與安邦王成親那日發生的事情太過於驚世駭俗了,故而,讓當初觀禮的都無法釋懷。
可是,她不明白,為何母親最後能夠擺脫天命,而與她的父親成親了呢?
她斂眸,這一切,難道是與母親最後跳下了那空洞有關?
當初,母親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一躍而下的呢?
無法與心愛之人成親,到最後,她跳的那般決然……怪不得是一入空門。
她感嘆不已,難道,這便是她們這種所謂的命定之人的宿命?
她若明日與東方璟成親,萬一還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是不是也要如同母親那般,一躍而下呢?
洛凝璇不敢想象,所以,她無法保證走到最後,還是一場空,而她更不敢冒險。
如今,她才發現,何為寸步難行了。
可是,她卻心甘情願。
洛凝璇徑自傻笑,隻覺得如此下去,也許,有朝一日,她能夠揭開真相,可是,如同母親那樣,她又清楚,如今她是無法做到的。
洛凝璇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低聲道,「知茉,大婚延遲,這京城內如今怕是已經知曉了吧?」
「是。」知茉斂眸道。
知棋在一旁嘟囔道,「當真是幾人歡喜幾人憂。」
「咱們做自己的就是。」洛凝璇直言道。
「大小姐,咱們要去何處?」知茉又問道。
「一直往北走。」洛凝璇說道。
「是。」知茉連忙去拿疆域圖。
知棋又說道,「大小姐,此番前去,要多久?」
「少則數月,多則……半年吧。」洛凝璇想了想,又說道,「至於慕容世子那,一旦有什麼消息,要及時稟報。」
「是。」知茉與知棋垂眸應道。
洛凝璇輕輕點頭,而後說道,「那便好好地準備,明日動身。」
「大小姐,老夫人那?」知茉又問道。
「我待會前去。」洛凝璇說道,「到底是白忙活了。」
「是。」知茉垂眸應道。
洛凝璇便也不多言,而是收拾妥當之後,便去了洛老夫人那。
洛老夫人知曉她會前來,看向她,抱歉道,「以為可以避開,不曾想到,到最後還是如此。」
「一切都是天意。」洛凝璇直言道,「老夫人莫要自責才是。」
「你這話說的與你母親當年是一樣的。」洛老夫人嘆氣道,「你母親的事兒,你……」
「我想要去找尋答案。」洛凝璇說道。
洛老夫人點頭,「好,既然你有這份心,我便放心了。」
「嗯。」洛凝璇點頭。
洛老夫人又說道,「放心吧,京城內不會有事。」
「好。」洛凝璇明白,這是洛老夫人讓她莫要擔心,無後顧之憂。
洛凝璇感激地朝著洛老夫人福身,而後便離開。
洛老夫人待洛凝璇離去之後,特意將洛大夫人郞氏與二夫人於氏喚來。
「這大婚準備的東西都封存起來,隻說是延遲,自然還是要大婚的。」洛老夫人說道,「待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到時候便不必如此慌亂。」
「是。」郞氏應道。
於氏正要開口,隻覺得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洛老夫人見狀,連忙命人請大夫過來。
郞氏也沒有想到於氏會突然暈倒。
連忙將於氏擡去了一旁的偏廳歇息。
而洛凝璇得知之後,便匆忙趕過去了。
洛暖也聞訊前來。
洛老夫人皺眉道,「也不知怎麼回事,這說話說的好好的,便成了這樣。」
洛凝璇低聲道,「我來看看。」
「好。」洛老夫人點頭應道。
洛凝璇連忙給於氏把脈,雙眸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洛二老爺正急匆匆地趕過來。
「怎麼樣了?」洛二老爺連忙問道。
「倒是沒有事兒。」洛凝璇看向洛二老爺道,「倒是恭喜二舅舅了。」
「什麼?」洛二老爺不解地看向她。
洛凝璇低聲道,「二嬸嬸有喜了。」
「什麼?」洛二老爺一聽,頓時愣住了。
一旁的郞氏聽著,先是驚訝,而後便是羨慕。
洛二老爺頓時摩拳擦掌,不知所措。
待反應過來的時候,高興地樂開了花。
隨即又皺眉道,「她如今的身子,不是說再難有子嗣了嗎?為何會突然?這樣對她的身子可否好?」
洛凝璇見洛二老爺擔心的於氏的身子,欣慰不已。
她隨即說道,「不妨事,我這處,親自開幾副安胎藥,到時候按照我所說的給二舅母吃了就是。」
「那便好。」洛二老爺這才鬆了口氣。
「當真是喜事。」洛老夫人也是眉開眼笑。
郞氏連忙道喜,不過那眼裡是掩飾不住地笑意。
洛凝璇見郞氏如此,她知曉,如今的洛家,各房的長子都並非嫡出,郞氏這些年來,也隻有洛聘一個女兒,奈何,還是這般模樣。
郞氏先前是有一個兒子的,不知為何,竟然沒有活過十歲,便去了。
這讓郞氏心傷不已,故而,才給洛大老爺納妾,那妾室也整齊,連生了兩個哥兒。
雖說,洛家家規森嚴,斷然沒有妾室扶正的,否則,她這個正室可當真尷尬了。
如今於氏竟然有喜了,那麼她會不會也有奇迹出現?
洛凝璇便上前握著郞氏的手腕,隨即說道,「這與大舅母無關。」
「什麼?」郞氏一怔。
洛凝璇湊近,而後將一個瓷瓶遞給她,「隻要每日讓大舅舅吃一粒,不出半個月便會有好消息。」
「這是……」郞氏雙眸泛著亮光。
洛凝璇壓低聲音,與郞氏說了一番。
郞氏一聽,頓時羞紅了臉。
她低聲道,「當真有用?」
「大舅母,這也不過是讓大舅舅莫要心理負擔,並無什麼不妥。」洛凝璇直言道。
「那便好。」郞氏對洛凝璇的醫術還是深信不疑的。
如今見她如此說了,便也點頭道,「那我便試一試。」
洛凝璇應道,「好。」
又過了許久,洛凝璇才說道,「大舅母,我離開之後,府上怕也會清凈不少,畢竟那些人隻會盯著我,故而,我等著大舅母的好消息。」
「哎。」郞氏不知為何,對此也是難以啟齒,可終究沒有想到,並非是她的問題。
她看向洛凝璇道,「多謝。」
洛凝璇淺笑道,「大舅母待我真心,我自然也要以真心相待。」
郞氏慶幸,自己當初並未與洛凝璇為敵。
如今,倒也得了這樣的厚待。
洛凝璇轉身看向洛老夫人道,「等我回來,怕是府上也要好事連連了。」
「這也算是一種安慰。」洛老夫人終究還是對洛凝璇明日大婚之事耿耿於懷。
於氏醒來之後,得知自己有喜,頓時愣住了。
洛暖很是高興,一聲聲地道喜。
洛二老爺親自扶著於氏回去了。
那可真是將她當成了祖宗一樣供著。
生怕有什麼閃失。
而且再三地確認了,對她身子並無傷害,這才放心讓她安胎。
否則,依著洛二老爺如今的心情,若真的對於氏身子有損,他是斷然不會讓於氏生下這個孩子的。
於氏是巴不得有這樣一個孩子。
畢竟,這是她期盼了多少年的,這也算是她的心病。
洛暖暗暗地鬆了口氣,她不用再擔心母親整日鬱鬱寡歡了。
辛家。
辛慕柏有些疲倦,神情懨懨地靠在軟榻上。
墨素心一直陪在他左右。
他半靠著,而後說道,「你還是回墨閣去收拾一番,這樣才能夠隨著我們一同動身。」
「好。」墨素心笑著應道,便離開了。
辛慕柏靠在軟榻上,暗暗地鬆了口氣。
沒一會,便聽見了外頭傳來的腳步聲。
他輕咳了幾聲,而後擡眸看向是辛慕言,便說道,「大哥。」
「二弟。」辛慕言笑吟吟道,「我適才瞧著墨小姐離開了。」
「我讓她回墨閣去收拾東西。」辛慕柏說道,「不過,為何要帶著我這個病秧子呢?」
「你若是病秧子,那九皇子呢?」辛慕言暗自搖頭,「你也莫要多想,倘若你不去,她便要留著,到時候,更難找到人了。」
「是這個理。」辛慕柏深吸了幾口氣,「我倒也沒有想到,會是如此。」
「一早便該料到了。」辛慕言說道,「放心吧,一切都好起來的。」
「大哥,不曾想到,有朝一日,你我也能這樣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處說話。」
「這都是緣分。」辛慕言倒也爽快,隨即坐下說道,「待日後,我回了大召,這處便要交給你打理。」
「這……」辛慕柏怔愣道,「我如今並無此意。」
「可我隻能託付於你。」辛慕言又說道,「祖母知曉咱們如今和睦相處,兄友弟恭,欣慰不已。」
「好。」辛慕柏點頭道,「多謝大哥。」
「這可是我拜託與你。」辛慕言又說道,「咱們此番前去,也不知曉何時回來,外頭是什麼情形,也未可知。」
「難道此番前去,會有什麼變化?」辛慕柏又說道。
「倘若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我反倒希望二弟能夠安然地回來。」辛慕言盯著辛慕柏道。
「這……」辛慕柏一怔,不置可否。
辛慕言又說道,「還請二弟答應我。」
「好。」辛慕柏連忙應道。
「這還差不多。」辛慕言高興地起身道,「你好好歇息,明日咱們便要動身。」
「嗯。」辛慕柏點頭。
待辛慕言離去之後,辛慕柏靠在軟榻上不知在想什麼?
又過了一會,他聽到了動靜,待擡眸看去的時候,便見鄭歡站在他的面前。
「沒想到,你還會來見我。」辛慕柏看向鄭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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