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謝冰林讓他把石島的東西作為交換件，讓南宮騰逸找人！

　　「好！」獨眼也沒問謝冰林是如何認識南靖王府的世子。

　　「我有消息再通知你！」

　　謝冰林與獨眼見面後，本要去與林貴之研究那船舵的，但謝妙香卻急忙地走過來了！

　　「妙香，可是有事？」謝冰林問道。

　　「嗯，大姐，張掌櫃來了，像是有急事。」謝妙香低垂著眸子，並不敢直視著裡面那些隻穿著短打的男子。

　　謝冰林轉身和林貴之交待了一聲，就與謝冰林一同離開了。

　　「張掌櫃可有說是何事？」兩人步伐輕快地往加工場的招待室走去。

　　自從建了這個招待室後，就客戶與客人分開了，談生意的都在這裡招待，普通親戚招待就在主屋那邊。

　　「冰林啊，許久不見，似乎長高了些。」張掌櫃與謝冰林比較熟，說話也會隨意一些。

　　「是啊，那就借你的吉言，再長高一些了！」兩人笑著走進招待室裡坐下。

　　謝妙香連忙為他們倒茶，本來這種事不必讓她來做的，可這個張掌櫃不一樣，他們一家還得要讓靜海樓給護著呢，所以這隨手倒茶的事，做起來也沒什麼！

　　更何況他們家也還沒有那種伺候人的下人，全都被謝冰林趕去幹活了！

　　他們姐弟妹幾人，平常的洗漱都是自己來的，綉娘跟在林雪晴身邊也隻是因為怕她出什麼意外，她那張臉太招禍了。

　　坐下後，謝冰林就問道：「張掌櫃此次前來可是有急事？」不是重要的急事，張掌櫃還真的沒空來。

　　「冰林，你年後送來的鹹鴨蛋可還有？」年後的時候，謝冰林給他們送來了兩百個鹹鴨蛋。

　　他自己留下了五十個在自家嘗嘗味道，剩下的全都給在京州的司光昭送去了。

　　說起鴨蛋，謝冰林還發生一件很烏龍的事，她居然把第一批腌的鴨蛋給忘了！若不是謝妙香突然提醒，張掌櫃也吃不到鹹鴨蛋了。

　　第一批，謝冰林拿出幾個試吃後，其餘的都作為禮送人了，送得最多的就是她的大客戶，司光昭了！

　　因為南宮騰逸不在，所以就沒有給他。

　　第二批的鴨蛋還在放涼室放著，這第二批她是打算要出售的了。

　　「張掌櫃此次前來是要做鹹蛋買賣？」

　　「正事，冰林可還有鹹鴨蛋？」

　　「有是有，但不多！」也就千百個吧！後來鴨子產的蛋幾乎都給那些木匠加菜了！

　　張掌櫃聽了，眼晴一亮，「不管多少，我們靜海樓都可以全部要。」東家來信說，那鹹蛋在京州十分受貴人喜愛。

　　這時，他才知道，他家東家又拿鹹蛋去做人情了。

　　「也就一千個了，下一批要等到一個多月後了！」那兩批鹹蛋腌完後，她家就再也沒空去撿鴨蛋來腌了，生蚝這個季度要停了，下次要等到十月份了，這麼看來，這鹹蛋生意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外面的人並非不會腌鹹蛋，而是他們腌出來的口感比不上謝冰林家的，而且也很少人用鴨蛋來腌，大多都是用雞蛋作為原料。

　　「冰林，這銀子我都帶了了，你可不能讓我空手而歸啊！」張掌櫃還當是一個狡猾的狐狸啊！

　　「天色不早了，明天再來運走吧！」謝冰林也算是同意了！

　　謝冰林賣給靜海樓的價格是六文錢一個，至於他們賣出去多少錢，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一千個也賣不了多少銀子，其實鹹鴨蛋的利潤並不高，但薄利多銷，這還是有賺頭的。

　　謝冰林接過張掌櫃給的銀子，他們聊了一會，太陽已西下，謝冰林覺得走夜路並不安全，就讓他先回去了！

　　明天靜海樓的人來運走鹹鴨蛋後，家裡就隻剩下一兩罈子的鹹蛋了，這是留給自家人吃的。

　　自家養的鴨子產蛋所剩不多了，也就幾百個吧，還不夠兩個大罈子呢！

　　加工場沒那麼忙了，那些人奴人也閑了下來，明天就選一些人去山裡撿些鴨蛋回來，順便也捉一些小鴨子回來。

　　水塘那邊，計劃要養鴨子與雞的話，就要再挖幾個池塘，每個池塘都要隔開，鴨子太多聚在一起容易生病。

　　謝冰林在心裡有了一個大略的計劃，要是執行的話，還得做一個詳細的計劃書才行。

　　飧食過後，謝冰林就回房寫計劃書，直到手累得擡不起來了，才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謝冰林就讓宮一把人給集合起來，這種去撿蛋的好事，她隻讓自家的奴人去撿，若是讓村裡的人知道山裡有鴨蛋撿，她就做不了這種無本買賣了。

　　這些奴人來了謝家後，吃得好，又經常幹活，體力都恢復得很好，走一些山路不成問題。

　　宮一選了二十個人出來，全都是男子，謝冰林讓他們每個背一個大竹筐，聽從宮一的安排去撿蛋，當然宮一也跟著一起去，不然他們找不到地方，也怕他們誤入深林之中有危險。

　　宮一當時去運木材走過很多次那條路，才敢確定那裡的確沒有大的野獸出沒。

　　「你與他們講解一下要撿哪一些鴨蛋才是好的，可別撿回來的一些臭鴨蛋回來。」謝冰林對宮一叮囑道。

　　「好，東家，我們這就出發！」宮一帶著他們從後門向山裡出發，從後門走，可以省好長的一段路，可以說是捷徑了。

　　經過鹹鴨蛋的事，謝冰林自然不會忘了那些油柑子了，當初那些油柑子，有一些在腌制的過程中沒注意壞掉了，還有一些謝冰林做了蜜餞放在招待室裡待客，一些放在堂屋裡做為零口，還有給了一些老宅那邊，這樣分配下來，也所剩不多了。

　　油柑子這種果子隻有等到冬季才有，去年也是碰巧才摘了那麼一些。

　　南宮騰逸作為功臣，倒是一點也沒嘗試到，這讓謝冰林感到過意不去，特意給他留下了一些，還有一罈子一鹹蛋也是特意給他留的，畢竟人家幫了你這麼多！

　　謝冰林是這麼想的。

　　四月十號這一天，碼頭開始停收生蚝了！

　　這個時候的生蚝肉質有了很明顯的變化，謝冰林為了不砸自己的招牌，在一個月前就不再熬蚝油了，賣的全是蚝肉與帶殼生蚝。

　　雖然已經停收了生蚝，但這一天碼頭上卻熱鬧非凡，全是平常來賣生蚝的漁民們。

　　他們會聚在這裡，全是因為這張告示的原因。

　　原本這張告示早在五天前就應該貼出來了，但最近雨水多，謝冰林為了不耽誤他們撿最後這幾天生蚝，所以推到停收生蚝這一天。

　　謝冰林出告示通知，就是因為這這其中這幾個月的空窗期。

　　告示中寫著，謝家要開始大量收大豆，而且五月份開始生蚝要做集團制，但這暫時隻限於紅林村的人。

　　大家都不明白何為集團制，特別是紅林村的人，這可是關乎到他們的利曾益，都想問清楚。

　　謝冰林怕林七他們解釋不清楚，所以特意前來與他們說。

　　「冰林啊，這集團制是何意啊？」這三個字分開是知道，但組在一起，大家都一頭霧水了。

　　「大家都別急，我來給眾位解釋一下，都安靜一下！」謝冰林讓他們都安靜下來後，才開始說道：「何為集團制呢，意思就是說，從五月開始，我們加工廠要養殖生蚝了！這樣可以增加產量，在灘地上的生蚝生長速度慢，你們每年在這個月都要撿生蚝，他們的生長速度根本滿足不了你們的需要量。」

　　「以紅林村為一個集體，大家幫我們廠養殖生蚝和撿生蚝，我們給大家發工錢……」謝冰林這話還沒說完了，下面就鬧起來了！

　　「謝東家，這樣下去我們的收入不就是少了許多嗎？……」

　　「眾位都安靜，先聽我說完……」謝冰林喊破了嗓子都沒有聽她話安靜下來，反而更加吵鬧了起來。

　　最後，還是林七拿了一個平時這裡用的鑼大力敲了起來，這些人才安靜下來。

　　「現在，大家能聽我把話說完了嗎？」

　　原本村正也是相當不滿意這樣的決定的，但三娘就不一樣了，對謝家是絕對的相信，她是相信謝家是絕對不會坑他們的。

　　「大家還是安靜一下聽謝東家怎麼說的吧！」三娘說道。

　　可沒人理她這個寡婦所說的話。

　　「大家還是聽謝東家說說吧！」村正迫於無奈才開口說這一句話。

　　謝冰林冷眼著這些人因為利益激紅的臉。

　　村正的話，大家都還是會聽了，所以聲音都漸漸安靜了下來，謝冰林是直到他們不再說出一句，才再次站起來說道：「剛才說到，發工錢的事，其實並不是大家所理解的那樣，具體的話，還得讓大家耐心讓我把話說完。」

　　「大家所養的生蚝，我們給大家發工錢，但也不隻是有工錢這一項，你們每年養殖的生蚝都歸我們廠所有，意思就是所養的生蚝不歸個人，但每次生蚝收穫的時候都會過稱，賣出去的生蚝利潤有一部分是作為大家的分紅，半年發一次。」

　　「分紅？那會不會比我們自己去撿來賣的還少啊？」所有人都不希望自己個口袋的錢變少了。

　　「我敢與大家保證，絕對不會少的，不過，若是有人不想加入這個集團也可以，你們撿的生蚝，我依舊還會收，但不會給發工錢，也不會有分紅，你隻能得到你撿的生蚝賣多少的錢了。」

　　有謝冰林這句話，大家的心都定來了。

　　「若是有人想要集團制的就要簽這份契書了！」謝冰林旁邊的桌子壓著一疊寫好的契書，「我會給一個月時間大家考慮。」

　　有兩種選擇，紅林村的還真的一時之間定不下注意。

　　但有一個人就十分果決地做第一個簽契書的人。

　　這個人就是紅林村裡帶著一個兒子的寡婦三娘了。

　　「謝東家，我們家要簽！」隨即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三娘的身上。

　　有人低聲說她傻，這種事怎麼不再三考慮就做決定了，萬一有什麼事，哭都沒用了。

　　但也有人認真有在思考著。

　　村正考慮再三後，問一個大家都沒想過的問題，「冰林，這集團制的分紅是分配到個人還是每人戶的？」

　　謝冰林笑了，心想，終於有人意識到這個問題了，看到村正是有認真想過的。

　　「這個問題，村正問得好，集團制的分紅是按戶所發的，但你們領的工錢是按人頭來算的，也就是說，在集團幹活的就可以領工錢，沒有的就不可能領工錢，而且到時候，撬蚝工是別算獎勵錢的。」

　　「意思是說，在集團做事的，可以領原有的一份工錢，但若是還去撬生蚝了，可以領別一人好獎勵錢。」

　　謝冰林這話一出，那些原本一直撬生蚝的都沸騰了，這可是好事啊！兩份工錢啊！想想都美！他們可不會認為那獎勵會比工錢少到哪裡去。

　　謝冰林雖然這麼說了，但還是隻有三娘一家來簽，其餘的人都在觀望著。

　　連村正都不敢做決定是加入集團還是自己去撿生蚝，在這兩者之間猶豫不定。

　　抓不定注意的村正，想著回去後與家人商量一翻再做決定。

　　那些沒簽的大多也是這麼想的。

　　外村的漁民雖然覺得這集團制暫時還沒到輪到他們，但他們也應該要想想，若是輪到自己村裡了，自己會做何決定。

　　謝冰林等了半個時辰後，沒人來簽契書後，她就與林七離開了，離開之前也留下了一句話，「大家若是想簽這一份契書，可以去找宮總管！」

　　在謝冰林要走之時，外村的人有人問道：「謝東家，那大豆什麼時候可以收購？」問的這個人，也是漁民，但他妻子的娘家種了很多大豆，鎮上收購的價格低，還不一定賣得出去，這會聽到謝家這裡要收購大豆，他自然要替妻子問清楚了。

　　「現在都可以收了，每斤三文錢！」這是鎮上賣大豆的價格了！

　　那名男子聽了欣喜若狂，在鎮上收購隻能賣一文錢斤，謝家這裡收三文錢一斤，這可是足足比在鎮上多出兩文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