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纏鬥
就在周煜等人躲藏起來沒多久,一隊北戎人快速的追了上來,正如周煜所預料的那樣,他們依循著他們的蹤跡走到百米開外。
看著再次四散奔逃的足跡,小兵稟告道:「大人,他們又分散逃跑了!」
那領頭人冷哼一聲,並未多想,直接照著先前大將軍的法子,將百十人分成了四隊,依循著足跡追了出去。
躲藏在樹上的周煜看到這一幕,見這群人走遠,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擔憂起來。
雖然他成功分散追兵們的力量,但他們也同樣分散了人手。
三人對著二十多人,也是極其艱難的一件事。無論是碰到任何一隊北戎兵都處於絕對劣勢。
林中的三名護衛顯然也是這般想的,護衛甲喘著粗氣道:「咱們不能再這樣耗著了,待咱們體力耗盡,總會被他們追上的。」
「那你說怎麼辦?」護衛乙問道。
"不如我們主動出擊。咱先躲到樹上,等他們經過時..."護衛甲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其他兩人皆沒有意見,兩人先是尋好了藏身之樹,而後又在附近踩踏出腳印來,隨即跳到樹上靜靜的等待。
很快便又一支二十多人的隊伍追了來,他們尋著蹤跡在四周尋了一圈,卻始終沒能尋到人。
正當他們低頭翻找灌木叢時,護衛甲與同伴比了一個手勢,他如鬼魅般持劍跳到那群人背後,長劍寒光一閃,四名北戎兵還沒反應過來就已倒地。
待他們反應過來,拔劍與護衛甲廝殺時候,這時護衛乙瞅準時機,也從樹上跳到正擊殺正酣的敵軍身後,一劍又擊殺了好幾人。
同樣的辦法如法炮製,護衛丙同樣截殺了好幾人。
"有埋伏,快撤!"一名北戎兵驚恐地喊道。
這個錯誤的判斷徹底擊垮了他們的士氣。剩下的北戎兵開始慌亂後退。
所謂戰場的氣勢便是這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北戎士兵一下子被截殺了十幾人,在他們認定還有敵軍躲藏在樹上,反擊的的氣勢頓時潰敗,很快便節節敗退。
再加上三人本就是背水一戰,全力一搏尚有生機,所以護衛們人雖少,但是殺人的氣勢卻是足以震懾住了剩下的十幾人。
他們被護衛們廝殺節節敗退,有的人見情況不對,立即敗走。
護衛們見對方敗走,倒也沒有去追,他們的人手本就不足,當前最重要的是,須得儘快折回保護他家大人。
三人尋著來時候的方向,小心折返回去。
而這時,躲藏在樹上的周煜能聽到遠方林間傳來的廝殺。
這便代表著他的人手,已經遭遇上了這群北戎人。
周煜的心裡多少有些擔憂,畢竟他們的人太少了,也不知他們能否從那些人手中逃生。
正當他想的出神的時,便看到一隊北戎士兵,慌慌張張的逃遁過來。
看他們狼狽驚恐的樣子,想必應是吃了敗仗。
周煜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示意樹上的人注意隱蔽,他則留心這一群人的交談。
「頭,這些漢人太過狡詐,竟然躲藏在樹上趁機偷襲。」
「咱們折損了這麼多人,您看接下來該怎麼辦?」
那將領現在猶如驚弓之鳥,面色陰沉的道:「吹哨,將分散出去的人立即召喚回來。」
「他們想逐一擊潰我們,我們不可中了那些漢人的圈套!」
說罷,他還警惕的看了看頭頂上的繁茂枝頭,這不看不要緊,一看他頓覺前方的一棵枝灌茂盛的樹木瞧著藏了人。
「那樹上是不是躲了人,你們去看看!」
方才的那一場戰鬥,在這些北戎人的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現在他們但凡看到枝頭茂盛的樹木,都要懷疑其上是不是藏了人。
一一群北戎人戒備的往宋芷的那棵樹走去,他們或許眼下隻是疑神疑鬼,但周煜的心卻是提上了嗓子眼。
絕對不可以讓他們發現阿芷。
周煜先是朝著躲藏在樹上的兩人給了手勢,示意他們稍安勿躁。
而後刺破了指尖,讓血跡順著他的手指滴落到了地上。
鮮紅的血跡,滴落在潔白的地面上格外的刺目。
一直注視著這邊動靜的將領,立刻發現了樹下的異常,他有些興奮的喚道:「在那裡!"
北戎將領果然發現了血跡,興奮地大喊,「那人受傷了,就在那棵樹上!快圍上去!」
有了準備的北戎士兵立即結成戰陣,手持彎刀,一步步向周煜藏身的大樹逼近。
雪地被踩得咯吱作響,殺氣在林中瀰漫。
就在北戎人成合圍之勢包圍過來的瞬間,周煜突然從樹上一躍而下,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
對方無法,隻得抽刀回擊,兵器碰撞擊起了火花,周煜成功彈跳落地。
"結陣!結陣!"北戎將領急忙大喊。
但周煜的劍法太快,身形如鬼魅般在陣中穿梭,每一次劍光閃過,必有一名北戎兵倒下。原本嚴密的軍陣頓時大亂。
與此同時,躲藏在樹上的護衛也從另外兩棵樹上飛身而下。
三人呈三角之勢,將北戎兵殺得措手不及。雪地上很快濺滿了鮮血,北戎兵轉眼間已折損過半。
正當形勢要逆轉時,敵軍的援軍聽到吹哨聲,快速趕到。
周煜三人一下子陷入了被動,三人退到一處,周煜立即道:「不能在此處對峙,將人往旁處引。」
說罷,帶著人轉身便跑,北戎人吃了個大虧,好不容易攻守易型,對方如何肯放棄,帶著人立即追了上去。
躲在樹上的宋芷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當她看到周煜故意暴露行蹤引開追兵時,急的紅了眼眶。
她掙紮著要下樹追趕,卻被鄭大夫死死拉住。
"阿芷,莫要亂來!"鄭大夫壓低聲音喝道,"你此刻下去,豈不是辜負了周大人的一片苦心?"
宋芷的指甲深深掐進肉裡,積蓄在眼中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看著周煜的身影消失在林間,一顆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然完全走進她的心裡。
她是愛他的。
"師父..."她的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鄭大夫一顆心也是揪著的,但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不可添亂。
她拍了拍徒兒肩膀,"你要相信他的!"
似是在說給徒兒聽,也似在說給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