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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0章 三公子與狼(4)

禦寵醫妃 姒錦 2867 2025-06-21 11:14

  

  「趙十九,你想幹什麼?」

  趙樽目光一凝,「老爺我在伺候丫頭。」

  咦,這話聽上去有點怪怪的?哪裡不對?

  夏初七「哦」一聲,展顏又笑道,「不對吧?晚上在海日古的氈包裡,故意灌我那樣多的馬奶酒,難道老爺不是為了酒後亂性?」

  趙樽撫下額,低笑一聲,安慰她:「不要害怕,老爺不會飢不擇食。」

  「損我?分明就是沒有積分吧?」

  夏初七「哧」他一聲,突地弓起身子,直挺挺坐在他面前,目光鉤子似的盯住他,冷哼道:「想要偷偷出門不帶我,是不是?想要夜探陰山是不是?好你個趙十九,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大丫頭我必須大發雌威,扯下你三撮毛來,你才曉得厲害。」

  「咳咳咳!」趙樽咳嗽著提醒她,帳外有耳。

  她原以為自己說得很小聲,但喝了酒的人,原本說話就有些張巴,分貝也比平常大了許多,她還未知未覺,帳外就響起了鄭二寶的聲音,他沒有進來,隻是憂心忡忡的問,「老爺,姑娘醉成這樣,要不要準備醒酒湯?」

  這樣丟人的話被下屬聽見,趙樽的臉都黑了。

  「不必,我曉得為她醒酒。」

  他飛給夏初七一個「殺毒眼」,見她乖乖閉了嘴,這才放緩了臉色,側頭看向帳門,冷冷道,「趕緊為老爺我準備家法!等她明兒醉醒了,得好好揍一頓,振夫綱。」

  「啊」一聲,鄭二寶的聲音消失在了門口。

  隻可惜,夏初七沒有聽見趙老爺「振夫綱」的威風,隻看見了他要為她醉酒那一句。摸著下巴,她呵呵大樂,「快快快,趙十九,把你的本事都使出來,看你怎樣為我醒酒!」

  趙樽拍一把她的頭,不聲不響地把自己的胳膊從她的手裡解救出來,什麼話也不說,便慢條斯理地轉過身去,拿出箱籠裡早就準備好的衣裳,當著她的面兒換上了,然後把另外一套較小的夜行勁裝丟在她的身上,淡淡勾唇。

  「如何?酒可醒了?」

  夏初七嘿嘿一樂,揉著額頭,「醒一半。你要為我穿上,就全醒了。」

  「你這丫頭,越發機靈了。」趙樽喟嘆著,用力扒掉她身上的丫頭標準裝,在夏初七「非禮勿摸」的尖叫聲裡,完成了從商隊之人到「夜行俠」的轉變。兩個人都換上了一襲黑衣,互相對視著,夏初七不免哈哈大笑。

  「帥!帥極了。」

  沒錯兒,她醉得沒有那麼狠,吵鬧也不過是掩人耳目,讓人知曉他們在做什麼而已。當然,趙十九也不會相信她真會醉成那慫樣兒。他一直心知肚明,除了配合他演戲,她隻是為了晚上的行動可以做跟屁蟲。

  在氈包裡圍爐夜話了一兩個時辰,終於熬到大半夜。

  漠北草原上,夜晚的風很大,吹得氈包外面的幡布「撲撲」作響。

  可嘎查村裡靜悄悄的,半絲兒反常的聲音也沒有。

  趙樽拽住夏初七的手,貼著氈包的門,偷偷潛了出去。

  兩個人小心翼翼,無聲無息地出了村子,一路上,半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

  臨近三月底了,月光不明,星子也弱,但仍然依稀可見塞外的風景。這裡的一草一木都與南國的京師以及北平府不相同。入了夜的空間裡,天空像一塊無邊無際的黑幕,地上的山脈地勢一律不高,卻似有無窮無盡的力量,蜿蜒著,一片一片往遠處延伸,正如塞外的人們,顯得很是粗獷豪邁,在夜色下,如同一副壯麗的黑白素描,震懾人心。

  夏初七心臟「怦怦」直跳著,有些小興奮,情不自禁地抓緊趙樽的手臂。

  「老爺,現在我們怎樣行動?我好緊張。」

  趙樽瞥她,「放鬆點!」

  夏初七巧笑,「第一次嘛,難免的。老爺體貼著我點,我就不緊張了。」

  趙樽:「……」

  他靜立著像是在觀察地勢,過了好半晌兒,隨著夜風傳來他淡淡的兩個字。

  「流氓!」

  夏初七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她猶自興奮地觀察著眼前廣闊無垠的草原之夜,稍頃,突地一撩眉,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來,硬生生塞到趙樽的手裡。

  「老爺,把這玩意兒拿著,關鍵的時候用。」

  趙樽皺眉看她,「什麼葯?」

  給他一個狡黠的笑意,夏初七的眸底滿是得意,「正是當年收拾元祐那個癢葯。不過這是改良版的,藥效更快,藥性更勁,適合月黑風高,殺人放火不成,腳底抹油跑路之用,是居家旅行挖墳盜墓的必備良藥。」

  趙樽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面頰,到底還是把小瓷瓶放在了懷裡。

  然而,他把先前為她準備的一把劍塞在她手裡,「拿著。」

  夏初七輕輕一笑,「這個……是走不了時,用來自裁的?」

  趙樽:「……」

  夏初七抽劍品了品,滿意把它挎在腰上,然後抱緊了他,「老爺,你真貼心。不過你放心好了,如果對方長得不帥,我是寧願死,也不會讓他得逞的,阿七不敢丟了老爺的臉。」

  趙樽:「……」

  這姑娘說話向來不靠譜兒,在無數次的無奈之後,趙樽低頭看她一眼,幽深的眸眯了眯,大抵有「今生偏就遇見她」這樣的感嘆,然後他大步走向不遠處的一個斜坡。衣袂飄飄間,他身姿偉岸,動作柔和,往蒼原靜靜一觀,一隻手牽著她,一隻手放了嘴裡,突地吹出一個尖銳的口哨。

  「啁啾——」

  那不是一種普通的口哨,準確點兒說,更像是一種鳥兒叫聲。凄厲,悠揚,掠過黑幕與暗影,就像是一種召喚的語調,看得夏初七久久回不過神兒。

  海日古說,他活了一個甲子未見過三公子那樣英俊的兒郎,可她還真的不信,那個什麼三公子可以與他的趙十九一較長短。她面前這個男人,不僅僅是帥氣,俊氣,還有一種任何時候都可以令她心安的內斂和沉穩。

  做他的女人,她得有與他比肩的本事。

  望著廣袤無垠的天幕,她目光朦朧,眼前彷彿鋪開了一副波瀾壯闊的征戰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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