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慕少程說得多麼雲淡風輕，或者自信篤定。

　　秦綰都知道，並非真那麼容易。

　　傅明寒什麼心思，秦綰也是清楚的。

　　但她沒有阻止慕少程要跟傅明寒談判的提議。

　　——

　　回到家，恩恩和心心真的還沒睡。

　　還在等著她。

　　心心撲進秦綰懷裡，抱著她左右臉頰，額頭，下巴都各自親了之後。

　　奶聲奶氣地問，「媽媽，你有想心心嗎？」

　　秦綰笑眯眯地點頭，「當然，媽媽特別想心心。」

　　「咯咯，我就知道媽媽最想心心了。」

　　慕少程帶著恩恩去洗澡。

　　秦綰給心心洗了澡，給她講睡前故事，哄她睡覺。

　　她哄睡心心，從她房間出來時，慕少程也正好從恩恩的房間出來。

　　「綰綰，你早點休息。」

　　「嗯。」

　　秦綰點頭，見慕少程站著沒動。

　　她從他面前走過，回自己房間。

　　進了屋子，剛準備關門，慕少程的聲音響起，「綰綰。」

　　他嗓音帶著些許的啞。

　　秦綰的心微不可察的窒了一下。

　　她回頭，對上他深潭般的眸，「還有什麼事？」

　　「明晚有個宴會，陪我一起去，嗯？」

　　他不是徵求她的意見。

　　是要她相陪。

　　秦綰擰眉，「什麼宴會？」

　　「一位法政界前輩的壽宴。」

　　他話音微頓，又說，「那個程晴，應該也會去。」

　　「你怎麼知道？」

　　「我隻是猜的，她是唐維平的乾女兒。那位前輩和帝都唐家的關係不錯。」

　　唐維平現在又在葉城。

　　肯定是要去的。

　　唐維平雖然是混娛樂圈子，但實際上，他還替唐經生出面於各種交際圈。

　　明晚的宴會，會很熱鬧。

　　「你說，程晴是唐維平的乾女兒？」

　　秦綰眯了眯眼，清眸裡泛起詫異。

　　慕少程的嗓音低淡，「你也覺得意外嗎？」

　　「有點。」

　　秦綰想到那個程晴和唐維平那老男人是乾女兒和乾爹的身份。

　　那個的時候她喊唐維平乾爹……

　　「怎麼了？」

　　見她嫌惡的搖頭，慕少程深眸裡掠過一抹關切。

　　秦綰擡手拂過耳際的發，「沒什麼。」

　　她不會告訴慕少程，剛才被腦補出的一幕噁心到了。

　　慕少程說了句，「那你早點休息，晚安。」

　　轉身，朝門口走。

　　秦綰低眸咬了咬唇。

　　叫住走到門口的男人，「慕少程。」

　　慕少程正準備開門，聽見聲音，轉頭朝她看來。

　　秦綰慢吞吞地走過去。

　　他耐心地等著她開口。

　　隔著一米的距離，秦綰停下腳步，問，「你是要去找傅明寒嗎？」

　　「嗯。」

　　「剛才有件事沒有告訴你。」

　　「什麼事？」

　　慕少程定定地看著她。

　　「我今晚在蘇譽山的書房裡放了一個監聽器。」

　　「……」

　　慕少程默了兩秒。

　　才開口，嗓音溫和，「放在了什麼地方，安全嗎？」

　　「應該是安全的。」

　　「具體在什麼位置？」

　　蘇譽山的書房肯定的有秘密的，所以一直不許任何人進。

　　慕少程擔心以著蘇譽山的謹慎程度，萬一他發現了今晚那幾分鐘的問題。

　　仔細的檢查一遍書房……

　　「在書架後面的凹槽裡，一時半會兒，他發現不了。」

　　「綰綰，下次需要做這種事，告訴我，我幫你做。」

　　慕少程緊鎖她的視線，正了神色說。

　　秦綰錯開目光，「我自己的事，能不麻煩別人，我就不想麻煩。」

　　其實，她還想說，傅明寒那裡，也不用他去找他。

　　但，她擡眸對上眼前男人深邃的眸，到嘴邊的話，又改了口。

　　「傅明寒要是提出過份的要求，你就別答應。」

　　「嗯，我有數。」

　　-

　　傅明寒答應了慕少程見面談的提議。

　　深夜，俱樂部的包間裡，他比慕少程先到幾分鐘。

　　慕少程進包間的時候，傅明寒正在喝酒。

　　室內二十幾度，他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羊毛衫。

　　慕少程脫掉外套，坐下後，端起他倒好的酒。

　　「不怕我下藥？」

　　傅明寒見慕少程把杯子遞至嘴邊，散漫地問了一句。

　　慕少程眼皮微掀地看他一眼，優雅地呡了一小口酒，把杯子放回茶幾上。

　　身子往後一靠，涼薄道，「有什麼要求，你提吧？」

　　「什麼什麼要求？」

　　傅明寒嘴角勾笑地問，隻是笑容未達眼底。

　　慕少程懶得跟他浪費時間，神色微冷地說，「綰綰今晚進了蘇譽山的書房，被你撞見這事。你提個要求，然後保守秘密。」

　　「是綰綰讓你來的，還是你自己來的？」

　　「有區別？」

　　「當然，這事，我隻想跟綰綰談。」

　　「然後用這事威脅綰綰，跟三年前用證明秦錚清白的證據，來逼迫綰綰跟你見面一樣？」

　　慕秒程冷涼的話語裡，滿是對傅明寒的不屑和鄙夷。

　　「你怕嗎？」

　　「……」

　　「綰綰進蘇譽山的書房不會是想參觀吧，慕少程，三年前我能用證據讓綰綰見我。現在，我一樣能。」

　　「見了又怎樣？」

　　「不怎樣，就是不想跟你談。」

　　「上次蘇譽山從你那裡拿走了傅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我補償給你，如何？」

　　慕少程嘴角噙著一抹冷意。

　　聞聲，傅明寒的表情一怔。

　　-

　　第二天上午。

　　秦綰剛到青雲音，花店員工就送來一束滿天星和玫瑰搭配的鮮花。

　　卡片上的落款，是傅明寒。

　　秦綰的臉色變了一分。

　　她不知道慕少程有沒有跟傅明寒談，有沒有談好。

　　手機震響。

　　是傅明寒打來的電話。

　　擰了擰眉，秦綰按下接聽鍵，傅明寒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綰綰，花收到了嗎？」

　　秦綰抿抿唇，淡漠地道，「這花我不會收，有什麼話，你直說。」

　　「你的答案在我意料之中。綰綰，我在去慕氏集團的路上。」

　　傅明寒並不生氣，也不失望她不收花。

　　反而心情挺好的帶著笑意。

　　秦綰卻不得不問，「什麼意思？」

　　「就是，慕少程昨晚提出，用慕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做為報酬，請我保守秘密。綰綰，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

　　「據我所知，當年蘇譽山暗示明示過慕少程，想要慕氏集團的股份，他都沒給。綰綰，你覺得，我應該收下慕少程的股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