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赫一走,姜玉嬈也沒有多留的意思,她笑著給了秦風一個眼神:「小朋友,好好修鍊,這次一定要活著回來,我很看好你。」
說完她便轉身,同樣帶著合幽宗的人走了。
莫問山這時候才走到秦風跟前來,慵懶而嫵媚的目光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後轉頭沖莫問淵道:「他比你當年還有意思。」
言罷,她妖嬈轉身,轉身的一瞬間人就消失在了觀星台。
這些大拿們一走,剩下的人多留無趣,除了還要繼續留下來尋找靈寶的弟子,那些負責護送的長老們都離開了,就連月影台的兩位都急匆匆地走了。
觀潮公子走的時候面色蒼白,看起來彷彿遇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不必問也知道,他們這是都急著回宗門去把今日之事彙報上去呢。
趁著這個時候,東宮雅和南鶴軒急忙給秦風找了一件衣服送過來,先幫他遮蔽一下。
安經賦捋著鬍子,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莫師兄,你這次可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啊。好好帶著他吧,希望他還能活著回來。」
言罷,別有深意地看了秦風一眼:「秦風,你可不要讓我失望了。」
隨後,安經賦也消失不見了。
等人走後,莫問淵神色複雜地看著秦風穿好衣服,最後嘆了一口氣:「時也命也,真不知道是好是壞啊……」
如果是一般人,這時候得知自己手下出了個九轉元嬰的弟子,而且才剛修行幾年便已經問鼎元嬰,隻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有這種人在,不僅僅是宗門的幸事,更是整個仙門之幸事。
可偏偏,這個人是秦風,一個凡骨。
無論落到哪個宗門,秦風都是一塊香噴噴的燙手山芋,既誘人,又讓人發愁。
不過秦風知道莫問淵發愁的是,現在自己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隻怕日後都會被仙門眾人盯上,日子沒那麼好過了。
況且剛才姜玉嬈和安經賦離開之前都是一口一個「活著回來」,想必從觀星台離開之後,秦風的去處已經被安排好了。
他隨意地將長袍披上,任由公孫邈幫忙系好衣帶,神色泰然地沖莫問淵問道:「師父,既然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便不會後悔,更不會停下來傷春悲秋。您隻需要告訴我,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即可。」
祝星說了,之前在仙門大會之上,莫問淵便以自身作為擔保,在觀星台之後將證明秦風並非修鍊邪法才有如此成就。
想必姜玉嬈他們口中說的就是這個了。
莫問淵也不藏著掖著,不在乎還有其他人在場:「我答應他們,觀星台之後,你將會去萬骨澗待上一個月。一個月後若是你能活著回來且不受到邪氣侵蝕,便足以證明你沒有修鍊邪法。」
萬骨澗之內邪氣肆虐,處處都是緻命的危險。
若是邪修入內,自然是如獲珍寶,那裡面對於邪修來說無異於普通修士的洞天福地。
可是萬骨澗內的邪氣可以幫助邪修修行,但也對邪修有著極大的誘惑力。
哪怕修鍊至化神境,也會因為對其中的邪氣成癮而無法自拔。
所以隻要秦風最後能準時出來,沒有被萬骨澗內的邪氣沾染分毫,便說明他根本不是邪修。
然而這個決定卻讓公孫邈炸毛了:「莫長老糊塗啊!」
他有些著急,忙對著莫問淵道:「您怎麼能讓老秦、秦風去萬骨澗呢?那裡對於他來說不是死路一條麼!」
「是啊,」東宮雅也站出來,滿面愁容:「雖說這樣可以證明秦風沒有修鍊邪法,但一個月的時間,他能不能活著從萬骨澗內出來都兩說了。哪怕是化神境入內,也是九死一生,這個方法未免太冒險了!」
當天他們隻聽到莫問淵說他有辦法證明秦風的清白,但具體什麼辦法並沒有明說,隻有最高觀戰台上的幾個人知道。
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法子。
鍾離聽得眉心一動,雖然他和秦風的交集不多,但想到之前秦風為他挺身而出幫他要了一個公道,握了握拳頭後,他才開口:「莫前輩,萬骨澗內埋葬著無數怨魂,裡面的妖獸更是妖性難馴,別說一花一木,就連一呼一吸都是要人命的毒瘴。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個凡骨,我覺得……這對他來說不太公平。」
也難怪姑蘇赫那種人會同意給秦風一次機會,這哪兒是什麼機會啊?完全就是要讓他死。
萬骨澗,也被稱作人間地獄,乃是在人族的地界之中最接近修羅地獄的地方。
而且那個地方妖獸橫行,實則也是有修行高深的妖鬼存在的。
別說一個月了,便是十天,那裡的空氣都足以將一個人的靈骨完全妖化。
能死得乾脆都算是幸運的,就怕被邪氣腐蝕,最後變得不人不鬼,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莫問淵沒有對這幫孩子多說,他們都是擔心秦風,他隻盯著秦風一個人:「機會我幫你爭取了,你如何看待?」
和其他人的擔憂截然不同,秦風想都沒想就沖著莫問淵道謝:「多謝師父!」
他知道,莫問淵順勢提出這個條件,不僅僅是為了給秦風一個洗清污名的機會,更重要的是給他製造一個順理成章進入萬骨澗的機會。
《怒厄金剛經》的其中半部就在萬骨澗之內,隻要秦風能找到,在萬骨澗內修鍊,可以保證他不受任何人打擾。
萬骨澗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人間地獄,但對於秦風來說就是一個絕佳的修鍊機會。
而且趁此機會,他也想好好研究一下自己寶相法身。
從剛才安經賦等人的反應看來,他們似乎並不知道自己除了九轉元嬰之外,還在星圖之中收穫了三相佛的寶相法身。
以及秦風眉心的一點硃砂,隻怕連莫問淵都不知道是什麼。
不顧其他人的勸阻,秦風直接同意了這個要求,從觀星台離開之後,半月內他便會直接出發前往萬骨澗。
至此,仙門大會掀起的波瀾才剛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