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醒過來的時候,老二和老三剛帶著他趕到機場。
他們還沒來得及和等在機場的人接應,楚天闊就悠悠轉醒。
他睜開眼就從後座上彈起來,環顧四周,厲聲問道:「人呢?」
老二和老三對視一眼面面相覷,前者思慮片刻後解釋道:「楚哥,你現在傷得很重,我們必須要……」
「你不用和我說這個,我的身體我難道不知道?」
楚天闊坐起來,揉了揉腦袋。
他能感覺到自己現在身體裡的氣機非常活躍,脈搏十分旺盛。
在跟隨龍道陵的時候,他也和龍道陵學了幾分醫術,不能說華佗在世,但是判斷自己有沒有受傷還是很輕鬆的。
他甚至覺得此刻的身體除了腦袋還有些脹痛之外,其他的部分比他來梵地岡之前還要好。
就連常年練功留下的舊傷都痊癒了十之八九。
他不是傻子,不會覺得自己的身體憑空得到了進化,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內肯定發生了什麼。
聞言,老二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隻要楚哥醒過來,什麼事情都是瞞不過他的。
早知道偷偷給楚哥灌點迷藥下去,先把人帶回國再說了。
見老二半晌不開口,楚天闊就知道自己才對了。
他轉頭看向老三,目光凜然:「老三,你來說。」
沒等老三開口,他又補充道:「我告訴你,我在昏迷之前也是記得一些東西的,你如果敢騙我,後果你自己知道。」
老三一聽這話臉就比苦瓜還苦:「楚哥,您一定要這麼為難我麼……」
「不是我想為難你們,這件事事關我師弟,我不容許有半點損失。當然了,你們也是我兄弟,我明白你們的心思,但這件事你們不能瞞著我,否則我隻能自己殺進落日教堂問個清楚了。」
楚天闊一邊起身,一邊開始運用內勁調息,讓自己儘快恢復狀態。
同時他也在腦子裡回想昨天晚上的情形,之所以這麼著急地詢問老二老三,就是因為他昨天晚上在徹底昏迷之前看到了秦風!而且是一頭白髮的秦風!
他想知道昨晚看到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見老三著急得都快哭出來了,老二嘆了一口氣:「行了,還是我來說吧。」
他輕嘆一聲,將昨天晚上後來發生的事情原封不動地告訴了楚天闊。
反正都已經說了,他自然不會有什麼隱瞞,說不定隱瞞一點細節,最後就會牽動到更多的事情,反而讓楚天闊陷入危險。
三個人坐在車上,按下了接應之人的電話,就這麼聽老二和老三說完了昨晚的事情。
當聽到吳懷割破自己的大動脈給他喂血的時候,楚天闊的眼皮跳動了幾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也不知道。」老二搖了搖頭:「但是這個吳懷絕對不是一般人,且不說他對付詹元良和傀儡的手段,就說他給您喂血之後,你的身體就像……就像是給乾癟的氣球充氣一樣迅速好轉了。」
「是啊是啊!」老三對這件事的印象也非常深刻:「當時您受傷很重,而且好像還中了毒,那個人的血餵給您之後,您身上的血肉好像自己活過來了一樣,很快就癒合了,就連您體內的毒素都肉眼可見的消失了!」
聽完他們的話,楚天闊下意識擡起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
他清晰地記得,當時他確實中毒了,而且在中毒的一瞬間就果斷了削掉了手掌上的血肉。
可是現在他的手掌完好無損,甚至連一道疤痕都看不見。
老二老三也忍不住湊過來看了一眼,儘管在來的路上他們已經檢查過好幾次了,但是每次看都覺得不可置信。
要不是楚天闊的高定西裝已經變得破破爛爛,襯衣也被染成了血紅色,隻怕他們都要認為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了。
畢竟這實在是太不可思儀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靈丹妙藥,才能讓人在喝下去之後幾分鐘之內就恢復原狀,甚至連疤痕都沒留下?
怕是連唐僧肉都沒有這個效果吧!
楚天闊越是盯著自己的身體看,眉頭就皺得越深。
是啊,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人能做到的。
那個吳懷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為什麼要出手幫自己,又為什麼會有如此強悍的力量?
在他疑惑之際,老二和老三又把後來吳懷的話轉告給了他。
「其實……我倒是覺得這個吳懷應該不是和咱們作對的。」老二小心翼翼地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他如果和咱們不是一路人,昨天晚上我們都該死了,之後他也不會讓我們離開梵地岡的。」
楚天闊陷入了沉思,半晌沒有回應。
等到電話鈴聲再度響起,他才擡起頭沖著老二問道:「你是說,昨天他是一個人來的,他為關墨做事,一開始他們的目標就是修羅門。那他為什麼要讓我們離開?」
老二老三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能想到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或許因為我們都是同胞嘛,他不想看我們白白送死,所以出手幫忙?至於為什麼讓咱們走……可能他真的一開始就沒想傷害我們。」
「不。」楚天闊搖了搖頭,覺得其中不太對勁:「按照你們的說法,其實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的身份對吧?」
「關墨隻是關家的一個私生子,現在關家內部一團糟,儘管關墨接手了關家所有的黑色生意,同時也早就在國外發展自己的勢力。但他一個人就想對付修羅門是絕對不可能的,這種時候他應該是需要助力的。」
「哪怕我們盤龍殿的勢力基本都在國內,哪怕我們應對詹元良那樣有特殊能力的人很吃力,但有總比沒有好。」
「他救了我們,得到了我們的恩情,就隻是單純想讓我們回去?」
楚天闊的語氣越說越冷,眼裡夾雜著一抹諱莫如深:「如果非親非故的話,這世上會有這麼無欲無求的人?」
「在無所求的情況下,出手救人、放血救我,最後隻希望我離開梵地岡……」
「真的有這種情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