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向了關墨。
之前帕爾默對關元徳說的話不少人都聽到了,而關墨也是第一個對修羅門表示不屑的人。
這個「惡魔」指的是誰,不必多言。
帕爾默朝著關墨這邊走了幾步,那雙怪異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這位墨少爺,以及他身邊的隨從,就是混入我們之中的惡魔!」
眾人嘩然。
不過大多數人還是不信的,關墨隻是一個私生子罷了,如果他真的是惡魔,還會在關家被打壓麼?
關元徳聞言有些猶豫,剛才的激情褪去,他還是有些捨不得關墨這麼好用的刀子:「帕爾默先生,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父親。」這個時候,關晟睿站了出來:「您難道忘了麼,帕爾默先生是有神力在身的,他之前從未見過關墨,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誤會他。」
言罷,他還十分「關切」地沖關墨道:「關墨,你之前的一番話說得確實過分,簡直是對修羅門、對帕爾默先生的羞辱。」
「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本人應該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帕爾默先生說你身邊這個保鏢有惡魔的氣息,說不定你也是被他蠱惑了。」
「趁現在趕緊站出來說清楚,說不定帕爾默先生會放你一條生路。如果再這麼執迷不悟的話,隻怕……就算是我們也保不住你啊!」
關晟睿一臉心痛,看起來像是真心要維護自己這個弟弟一樣。
秦風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目的,忍不住搖了搖頭:關晟睿自以為聰明,卻沒想到從頭到尾關墨和他想要的都不是同樣的東西。甚至他在意的這些,在關墨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
這時候關墨本來壓制住的耐心又失控了,看都不看帕爾默和關晟睿一眼,而是指著他們扭頭沖秦風問道:「都這樣了,你還不讓我殺了他?」
他的話讓帕爾默眉頭緊皺,臉上瀰漫開怒火:「關先生,你聽到了麼?不是我不給你面子,現在你該看出來了,你的兒子已經被惡魔附身了。」
關元徳也沒想到這種時候了關墨居然還這麼囂張,不僅是對帕爾默的挑釁,更是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關晟睿和季佩儀嘴角都噙著笑意,他們巴不得關墨越張狂越好,等會兒這個最大的阻礙就會借著修羅門的手除掉,即便是關元徳也不會說什麼。
果然,下一刻關元徳便黑著臉,冷哼一聲:「豎子無狀,看來確實是被迷惑了心智。帕爾默先生,你儘管動手就是了,也好讓這個逆子認清楚自己的地位!」
直到這會兒,關元徳都覺得帕爾默隻是因為關墨之前的衝撞才針對他。
可帕爾默下一刻殺氣畢現,死死地盯著關墨。
眾人屏息凝神,都等著關墨像是那位大總督一樣,被帕爾默憑空拎起來,然後引火燒身。
可是等了幾秒鐘,帕爾默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中,關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反而還在和秦風說話:「你看看,這種雕蟲小技都耍到我面前來了,你還要繼續看他表演?」
「什麼?」
見關墨不為所動,帕爾默愣了一下。
這麼多人看著,他自然不能就此罷休,咬了咬牙,又伸出一隻手。
剎那間,他身上邪氣肆虐,在封閉的大廳內掀起了一陣陰風。
隨後眾人便看到帕爾默身上氣場驟變,他的一雙眼睛幾乎變成了赤紅色,就連牙齒都長出了獠牙。
儘管關元徳之前一再聲明修羅門用的是仙法,可此情此景,誰會覺得神仙是這個模樣的?
帕爾默嘴裡快速囁嚅,似乎在念什麼咒語,關墨靠在一張桌子邊上,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小醜。
「你瞧瞧,我說什麼來著?一點雕蟲小技,就以為自己獲得了無上的神力。凡人就是凡人,對神力的認知還是太低下了。」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帕爾默的嘲諷,而帕爾默和周邊的人這時候也意識到了,帕爾默的「神力」似乎對關墨毫無用處!
「怎麼會這樣!」
關晟睿是最為驚訝的,一時間連臉上的表情都差點綳不住了。
季佩儀則更是激動,連忙催促帕爾默:「帕爾默先生,您不用給我們面子的。你不是說了,這小子身上有惡魔的氣息麼?您快點解決掉他,免得他危害其他人啊!」
她臉上的笑容有些綳不住,就差直接催著帕爾默殺了關墨了。
其實她不催,帕爾默也知道必須要殺了關墨才行。
可是他現在冷汗連連,發現自己的法術對關墨根本就沒用。
別說關了,就連他身邊那個白頭髮的保鏢,自己居然也無法操控。
當下他隻能看了一眼那兩人身邊的餐桌,餐桌上的物品頓時全部飛起來,朝著兩人砸了過去。
可是那兩個人身邊就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屏障一樣,無論什麼東西飛到他們面前,都在轉瞬間被攔下,然後化作齏粉!
秦風按住了想殺人的關墨,自己往前一步,微笑著看向帕爾默:「帕爾默先生,看來你的『仙法』對我們並沒有用啊。你剛才說我們兩人身上有惡魔附身,可你的『仙法』卻對我們毫無用處,是不是意味著你其實看錯了?還是說,其實你所謂的仙法根本就是假的?」
他往前一步,帕爾默就感覺到強大的威懾力瞬間讓他動彈不得。
秦風微笑著,但他的表情落到帕爾默眼裡卻讓後者感到無比恐懼。
「這、這不可能,我的神力是聖女賜予我的,怎麼可能不管用?」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一臉不可置信。
秦風則藉機暗自動了動手指,笑道:「是麼?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口中所謂的聖女,其實也根本不會什麼『神力』。你們修羅門時隔五十年捲土重來,其實也不過是以障眼法來騙人罷了。」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相信誰。
下一刻秦風就指向了那位大總督:「不然的話,為什麼那位總督大人剛才身上起了這麼大的火,他卻毫髮無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