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暉敬禮後離開了小房間。
陳雙嘴角的笑容卻漸漸地變的蒼白了,她想知道,宋德凱了解情況後,是質問她護著閆靜呢,還是……
或許在感情面前,女人真的天生就有一根賤骨頭,明知道結果一定很難接受,可還是忍不住的想去踩雷。
「我沒有勾搭……真的……嫂子你……你幫我說句話呀!」
閆靜慌了,因為程安安那熊樣本來看上去就不像好人,此刻,卻故意把自己的那把小匕首拿在手裡把玩。
陳雙的目光稍稍一怔,這把鎢鋼刀怎麼和傳說中那位二姐的如此相像?
唯一的區別就是,那明明是一把小飛刀,可在程安安手裡卻成了個小匕首,其實大緻上都差不多的。
就連把手處綴著的紅色穗子都一模一樣。
「安安,你別嚇唬她了!」陳雙低聲說道。
「行……」程安安惺惺得起身,收起那把鎢鋼刀小匕首說道:
「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娘才沒空多費唇舌,早就直接咔嚓了!」
這話聽上去是說給陳雙聽得,但是程安安的目光是落在閆靜臉上的:
「刺頭,咱先出去!」
說著,二人出去了,小屋裡隻剩下陳雙和閆靜。
「謝謝你!」閆靜放下了心,三個字,充滿誠摯。
「你和楚藍宇之間的事情,你一五一十的再給我說一遍!」
陳雙面容平靜的看著她,上次在醫院,她明顯避開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沒說。
「好……」閆靜應了一聲,把之前在醫院裡對陳雙陳述的重新說了一遍,隨後,又補充道:
「後來,也就是前天……我去找了你說的那個楚藍宇身邊的人,他也跟我說實話了,原來……原來楚藍宇他對女人根本沒興趣,所以……我知道我被利用了。
他隻是想讓我去氣你,把你和宋德凱搞分手,他答應娶我,還給我在城裡買一棟房子,可是……」
閆靜舒爾擡起臉看著陳雙,眼神充滿可憐兮兮的神色:
「可是現在……我……」
「可是現在你……確實想要拆散我們,並且想和宋德凱白首齊眉?」
陳雙接話道,就憑那次在醫院時,宋德凱離開病房前後的說辭,明顯就變了。
陳雙也問過王春暉,當天晚上,宋德凱九點多就去司令部了,根本沒在客房裡過夜。
可見,她現在已經假戲真做了不是嗎?
聽聞此話的閆靜不由得一驚,矢口否認,眼瞅著就委屈的要哭出來了:
「我……我哪裡配得上宋少校,也隻有您才貌雙全的女人才配得上他,我……再說……我和我大哥閆浩從小就沒了爹娘……相依為命……
後來我大哥死了,我……宋大哥就覺得我無依無靠,所以就對我稍微關心了些!」
陳雙蹙眉,她真的很佩服這個丫頭裝可憐的本事,好像老天爺還挺配合的,賜給她一張五官算不上精緻,卻一直面色發白略顯病態的臉,配合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
說真的,如果她撲騰一下倒在大街上,沒有人不信她沒病。
「宋少校又不在現場,你何必遮遮掩掩的?上次你說話的口氣可不是這樣的!」
陳雙打斷了她的話。
就在這時,敲門聲傳來,陳雙心裡一疼,他……還是來了,不是嗎?
「雙……開門!」
陳雙放下手裡的茶杯起身去開門,屁股剛離開沙發,就看見閆靜一頭撞在了茶幾上。
陳雙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閆靜,血,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流。
這一刻,整個世界都沒有任何響聲了。
可能是聽到了動靜,宋德凱嘭的一腳踹開了門,那鎖扣和插銷都斷了。
「雙!」宋德凱進屋喊了一聲,當下,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站在那兒的陳雙,又看了看地上的閆靜。
在路上的時候,他一直都肯定陳雙絕對不會這麼小肚雞腸,心想正好趁這次機會,和陳雙好好談談。
她說要一個人冷靜冷靜,這也冷靜了好幾天了。
卻沒想到……
「王春暉,救護車!」
宋德凱的目光一直落在陳雙身上,可眼神卻越發的陌生起來,他的好妻子怎麼會變成這樣?
以前那個大香蕉獼猴桃的可愛模樣去哪兒了?
那個在商場上雷厲風行,在家卻像是一隻按不住的小兔子似的陳雙,去哪兒了?
曾經在被窩裡因為餓了咬了自己大拇手指的可愛妻子也不見了?
陳雙目光暗淡,可她一句話都沒說,隻是看著男人的眼神透著渴望。
好像希望男人眼神中那足以殺人的陌生感能快點消失。
然而,陳雙失望了,直到他抱著閆靜離開,眼神一直都充滿了距離和叫人無法直視的陌生感。
「我靠,陳雙,我真沒看出來,你比我還狠!」
感覺事情不對勁的程安安趕緊沖了進來,一眼看見呆若烏雞站在原地的陳雙,又看了看地上殘留的些許血跡。
「我說是她自己碰的你信不信?」陳雙聲音淡然,嘴角的弧度叫人看了十分蒼白痛苦。
「不信!」程安安覺得沒什麼,打了就打了,她早就想摁著打一頓再說了,可再一看陳雙的樣子,程安安沒心思開玩笑了:
「我信,還真是自己撞的呀!」
程安安這時候細細看了茶幾,因為猛烈撞擊的原因,茶幾已經從對面往沙發處挪了半米遠,而且桌面傾斜,很顯然是碰在了西南角的這拐角處。
「卧槽……這女人看上去柔弱不堪,跟一隻生病的小雞子似的,她的心……可真狠啊,連自己都敢下手!」
「安安……我感覺……我和宋德凱真的……完了!」
陳雙這時候才坐下,目光渙散,有些遊離不定,手心的冷汗已經讓她覺得攥拳頭都有些打滑。
一雙結實有力的手按在了陳雙的肩頭,程安安貼著陳雙的身子坐下:
「雙,其實……對於這種耍手段的女人,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暴力!」
陳雙沒有擡頭隻是擺擺手:「你想和大部隊幹仗?」
程安安一愣,看著陳雙的眼神一下子落寞了,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好:
「陳雙,你應該學著卑鄙一點!~」
「如果在商場上,卑鄙一些也就卑鄙了,清官難斷家務事,自古以來就有!」
「那是因為你在乎宋大哥,如果你不在乎他,就不用顧慮他的感受,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程安安雖然沒結過婚,但是,她曾經深深愛過一個男人,雖然現在各奔東西了,可她還覺得那是一段美好的人生經歷,至少……她曾經遇到過。
也第一次為他穿了一次裙子,不是嗎?
「是啊,太在乎了!」陳雙擡頭,眼眶通紅,可卻竭力的沒有讓眼淚落下來,她就是太在乎了。
而閆靜,相比之下,無憂無慮,就算沒有搶走宋德凱的心,她也不會有什麼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