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此路還是不通
杜紅英怎麼也沒料到,她剛到陳家門口呢,陳老爺子就拿著一個大掃帚對著她一頓輸出。
樣子還挺兇,然後陳建聰對她則是由無感變得眼神迷茫甚至有了點關注的眼光。
「……」
盧星連忙上前攔著外公,又是一頓嘰裡啪啦的輸出,反正杜紅英就是沒聽懂。
最後老爺子把掃帚拿著進了屋,而盧星眼裡含著淚水十分無奈的抱歉。
「杜老師,我外公讓你走。他也不讓你幫我二舅掙錢。」
不是吧,此路還是不通?
是不是她太心急了?
心急吃不了熱湯圓。
她走。
「杜老師……」盧星是真捨不得她,就覺得很對不起這個老師。
阿媽時常說進門的就是客,可是外公對杜老師一點兒也不客氣,還這麼兇,杜老師又不是壞人,她給學校修教室,還要幫二舅掙錢,結果外公就是不信,這可咋整啊?
「沒事兒,我去鎮上的招待所裡住幾天,你的菌子曬乾了來找我。我全買了,買了給我朋友寄過去。」
「真的嗎?」
「嗯,真的,價格絕對比那些收山貨的人要高的。」
說真,這些收山貨的人心可真狠,幹菌子才一毛錢一斤,得多少斤鮮菌子才能曬出一斤幹菌子啊,從山上撿回來要剪蒂還要曬乾,當真的勞動力不是成本?
經過他們的手轉賣出去的幹菌子就是三五塊錢一斤了,真的好暴利。
杜紅英替盧星他們心疼。
「杜老師,我們小夥伴們家裡的幹菌子你也要嗎?」
「要,都要,都拿來吧。」
回頭就在鎮上郵寄去深市,還不用她辛苦去背。
「好的好的,我明天來找您。」
「好。」
杜紅英就在盧星戀戀不捨的目送下去了鎮上的招待所。
拿出介紹信很順利的辦了入住登記。
隻是服務員給她鑰匙的時候說的話讓她心裡發麻。
「門窗要關好,晚上半夜聽到響動千萬別開門。」
不是,還有人半夜敲門,這是什麼鬼?
「怕有蛇這些東西鑽進來。」
杜紅英……真的就很具體!
「那個,你們這兒有雄黃賣嗎?」杜紅英好歹還是學到了一點:雄黃可以讓長蟲有畏懼感。
「有,五毛錢一包。」
服務員從桌下摸出一個挎包拿出一個小紙包:「你要嗎?」
「要要要。」
小命比錢重要!
杜紅英進到招待所房間一聲嘆息:特潮濕,被子都有一種潤潤的感覺。
怎麼說呢?
白天太陽大的時候拿出去曬曬啊!
後想想這兒地處環境也就隻能接受了,告訴自己別挑剔,有招待所住就不錯了,還講究個啥呢。
杜紅英這一宿睡得並不踏實。
就是做夢,夢見再去找陳蘇高被打出來了,還挺兇的那種,直接給嚇醒了。
「看來這老頭子是倔得很,三顧茅廬都不一定能請得動。」
杜紅英一聲嘆息。
罷了,這事兒先放下不提。
明天就開始收菌子。
果然,第二天還不到九點鐘盧星就和村裡的七八個小孩子背著幹菌子來找她了。
「杜老師,我們都要賣山貨。」
「好好好,一個個的來。」杜紅英讓他們放下來:「這些菌子你們確定都能吃嗎?」
那個啥……自己是外行啊,而且還是曬乾了的,菌媽媽都認不到它們原來的模樣了更何況杜紅英呢。
「都是能吃的,我們撿的時候就很小心,還要回來清理,不能吃的都沒要,要是被收山貨的人發現了就再也不會收他的貨了……」
小孩子們爭先恐後的表示自己的是最好的。
「行,我們找個地方稱一下。」杜紅英想了想:「你們的價格怎麼說?」
盧星……老師,你不是說價格比外面的高一點嗎?
難道又不行了嗎?
老師要撒謊?
「我的意思是,你們決定多少錢一斤賣給我?」
這是說多少就能多少的嗎?
「要不……」盧星看了看杜紅英:「杜老師,要不,你給我們一毛一分錢一斤行不行。」
這孩子,膽子還是太小了些。
「這樣吧,我給你們五毛錢一斤」杜紅英道:「我隻收你們幾個孩子的菌子,多的我也用不完,你們也不用對外面的人講。」
她原本計劃好的要搞一個山貨收購點的事兒是幹不成了,畢竟自己不可能長期在這兒駐紮下去,真的就很不習慣。
「以後我不收山貨的時候,價格也是別人說了算,你們要習慣。」
「老師,你可不可以一直收我們的山貨。」
五毛錢啊,太多了,多得他們後悔慘了,早知道老師的價格貴,他們以前的菌子都不賣了全賣給杜老師多好。
「我倒是想一直收山貨啊,隻是我忙得很,沒那麼多時間在這兒幹。」杜紅英一聲嘆息:「原本我想著盧星的二舅是個本分人可以幫我收山貨,但是他外公怕我是壞人,不讓幫忙……」
多委屈的杜老師啊!
小朋友們一聽都怪盧星。
「我給我外公說了啊,杜老師是好人,可是我外公不信。」
杜紅英……你外公終究還是個老狐狸,好像能把我的算盤看透似的。
說真,杜紅英其實是真的想讓陳建聰幫忙收山貨的,讓寨子裡直接送到他家裡去,可以教會他過秤,算,他再清理烘烤然後由陳家人幫忙送到鎮上郵寄去深市。
誰說腦子不好使就不能掙錢養活自己?
他有勞動力又有責任心,在家人的幫襯下做這種事兒完全沒問題的。
可惜老爺子警惕性太高了,讓她這一套曲線救國的路都行不通。
是的,讓陳建聰收山貨,自己可以成功的打入陳家,然後再慢慢的慢慢的將老爺子拿下……算盤是這樣打的,結果珠子崩到了臉上,打臉啊,生疼那種!
「盧星,你回去再給陳爺爺說說,讓陳二叔收山貨。」
「就是,五毛錢一斤呢,比外面的人多這麼多錢……」
大意了大意了,自己沒想到這一茬沒用腦子的說出一定價,這是把人家陳建聰的勞動當白乾啊?肯定是不行的,回頭還得單獨給陳建聰加手工費。
不是,她好像搞錯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