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溫迎是氣瘋了嗎?
溫迎聲音很平穩。
彷彿隻是一句閑談。
瞧不出半點鋒銳。
何粟嘴角的笑容下意識凝固了一秒,這話問的太犀利,怎麼回答似乎都是錯。
蘇念都表情微凝,但她仍舊沒有要跟溫迎搭話的意思。
她考不考研,以及賀院士的名額是不是給她留的,與溫迎本身也無關!
那她又有什麼必要理會門外漢?
陸謹川把玩著金屬打火機,側目過去,看向溫迎站在夜風中單薄的身影。
倒是沈逸風多看了溫迎一眼:「你打聽這個做什麼?誰不知道院士好多年不收學生,蘇小姐剛回國沒多久就放了名額,還用想嗎?」
何粟這才笑了笑:「沒關係,念念更喜歡憑藉自己實力考上,更名正言順。」
「嗯,所以院士知道這件事嗎?」溫迎看過去,清瘦許多的她,原本淡雅的眸都顯得犀利:「他有說過想收蘇小姐?」
她幾乎步步不讓。
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因為她清楚。
何粟他們給不了這個答案。
何粟笑容漸漸淡去:「溫迎你對我們念念的事兒很感興趣?」
這回。
程慕他們都看過來。
就連不遠處楊總和那幾位老總都紛紛打量溫迎。
溫迎攏了攏衣領,神色沒變:「沒興趣,不過挺巧的——」
「我也打算考賀院士的研究生。」
話落。
幾乎死寂的落針可聞。
陸謹川這才深眸微暗,將視線落在她身上。
蘇念和何粟表情都不受控地變了。
蘇念眉心幾乎立馬皺起來。
她是聽到了什麼「狂言妄語」嗎?
程慕都驚的張大嘴,好一會兒才難以置信跟旁邊陸謹川說:「溫迎這是……被氣瘋了嗎?怎麼什麼話都敢說?」
還當著這麼多人?
為了跟蘇念對著幹,竟然吹這麼大?
沈逸風都鎮住了。
他覺得匪夷所思。
溫迎她到底知不知道賀絳院士在國內什麼地位?
考研沒人會覺得有問題。
可溫迎要考航天專業,且目標還是國內第一人賀絳院士的學生?
直到此刻。
何粟是徹底明白了溫迎實打實胸無點墨!
為了跟她女兒雌競,這種大話都說得出口。
跟她那個媽一樣,眼比天高!
沈逸風反應過來後不可思議:「溫迎,你隻是跟著賀總學了幾個月皮毛,還真想一口氣吃成胖子?」
從餐廳那邊剛剛過來的霍晉然也聽了個大概。
他腳步定住,目光灼灼地看向溫迎。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已經猜到,飛璽上個項目是溫迎真實參與研發,她既然說考賀院士研究生,或許……
是有把握的。
旁邊楊總都忍不住喃喃自語:「感覺不是開玩笑啊,溫小姐不是挺優秀嗎。」
「嗯。」
霍晉然很輕地應了聲。
旁邊楊總皺著眉看前方,不理解為什麼程慕和沈逸風他們對溫迎要考研這件事反應那麼大,一時沒聽到霍晉然這聲。
恰好。
沈佳笑開著車在路邊嘀嘀兩聲。
溫迎冷若清霜地瞥了一眼眼前這些人,也沒想理會這些質疑。
她瞥了眼何粟,最終看向蘇念,淡然道:「我也很好奇,這個名額最終是不是院士給你留的。」
她沒管蘇念沉下來的表情。
利落轉身上車,沈佳笑看著她這個傻子哥就來氣,故意轟了一團車尾氣,才揚長而去。
這件事幾乎不聲不響地給人心頭紮了根刺。
蘇念低著眼沉思了一下。
她在想,應該是她們家今天開設畫展,溫迎被他們家的風光景象刺激到了。
才會大言不慚地放這麼句話。
完全是虛張聲勢。
這個專業,是想學就能學想考就能考的?
當是隨便選白菜?
程慕都嘖了聲,看向蘇念:「好像被碰瓷了……你怎麼想?」
蘇念這才走到了陸謹川身邊,語態平穩:「她求知好學是好事,但是當著這麼多人豪言壯語,似乎沒考慮到如果自己失敗的難堪後果,著實……很不理智。」
她並不放在心上。
骨子裡也是輕蔑的。
不過,她看了眼程慕,問了句:「她以前也是這樣好高騖遠的嗎?」
程慕一時語塞,下意識看了眼斂眸不知在想什麼的陸謹川。
陸謹川對這場鬧劇壓根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沒多看溫迎離開的方向一眼。
半點反應都沒有,應該對溫迎的話也嗤之以鼻吧?
至於溫迎以前……
挺溫淡、沒有稜角一個人。
他都覺得她今天有點衝動了,日後怎麼收場?
這事兒的結果都完全不用想了!
他乾脆轉移了話題:「你不是說邀請秦總他們了?今天沒過來。」
蘇念這才微頓。
「嗯,他說臨時出差,但祝賀送到了。」
至於另一個裴敘白……
她給他群發了邀請。
但裴敘白沒有回復。
大概是很忙沒看到吧。
總不能是在不回消息「故作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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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笑大概知道了一個前因後果。
她拍了下方向盤,嗤笑:「看來蘇念這邊確實是很自信一定會考的上,所以她這個媽才敢當著那麼多行內有頭有臉的人說那麼些院士態度上模稜兩可的話。」
何粟這個女人。
是從底層爬上來了,最會借著一切機會貼金往上爬。
給自己塑造滿身榮譽。
溫迎打開車窗,迎著風眯了眯眼。
其實她並不是因為畫展這件事而生氣、惱怒、急於證明自己才當眾說那些話。
她隻不過是深知他人對自己和蘇念的對比性看法。
會把蘇念在對比下捧得更高。
也知道何粟那邊在想什麼。
以及她們母女想要什麼效果。
她會當眾說自己也會考院士研究生,隻是把她們架起來,有他們模稜兩可的『院士欣賞』『名額為蘇念定的』再到那些行業大鱷已經認為的蘇念必然會成為賀院士身邊的人。
有了她當眾的介入。
相當於會讓蘇念將來考不上的話下不來台,屆時更丟人而已。
她從來都不喜歡無謂的口舌之爭,沒有任何意義,她隻喜歡切要害的方式去解決。
既然她們母女喜歡高調。
她就幫她們烘托的更高調些。
至於現在的『群嘲』。
她不是蘇念。
她沒空糾結這些虛妄。
結果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