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農場的事還沒有解決,外面又傳來了有人被傳上了瘟疫的消息,所有村民們人心惶惶。
孟大人和陳果兒一家以及農場的僱工們並不怕,幾個郎中和獸醫都確認過了,並不是瘟疫,而是有人下毒。
不是瘟疫,就沒什麼可怕的。
眾人很快出去,看到被擡過來的孫家二小子,孟大人一揮手,讓賈郎中、沈芪和李郎中趕快過去瞧瞧。
三個人應是,過去查看孫家二小子的情況。
孟大人雙手往下一壓,讓四周的百姓們都安靜下來。
這個時候當官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百姓怕見官,再沒有之前面對陳果兒一家時候的囂張。
「諸位鄉親們,本官知道大家都很憂心,怕陳家發生的是瘟疫。」孟大人聲音洪亮,大聲道:「大家不用擔心,方才本官已確認,這並非瘟疫,而是有人蓄意下毒。」
四周眾人全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明顯不是太相信孟大人的說辭。
畢竟瘟疫太可怕了,一旦發生不光是一家的事,有可能波及到整個錦陽鎮。
孟大人怕事態變大,故意壓制下消息,也在情理之中。
孟大人也看出來百姓們人心惶惶,再次大聲道:「諸位,這並非本官一面之詞,而是在場幾個郎中合力診斷的結果。這幾人大家也都認識,他們不會騙你們。」
這話讓所有人的心稍稍安穩下來一些,沈芪和賈郎中一個是小沈屯的,一個是鎮上的。
村民們跟他們並不熟悉,但是李郎中就是謝家窩鋪的,他是不會騙人的。
假如有事,李郎中也跑不掉。
於是有人紛紛圍到幾個郎中跟前,七嘴八舌的問,生死面前一切都要靠後,所有人都關心到底是不是鬧瘟疫。
這麼多人圍著,李郎中也沒法診斷了,讓賈郎中和沈芪給孫家二小子診脈,自己個轉向眾人。
「大傢夥聽俺一句,陳家的牲口確實不是瘟疫,而是被人下毒了,所以大傢夥甭著急。」李郎中的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他在村子裡住了幾十年,哪家有個小病小災的都找他,也救了不少人命,村民們都很信任他。
但是依舊有人提出了質疑,「既然不是,那孫家二小子是咋回事?還有俺們家的豬也病懨懨的,總不會也被人下毒了吧,俺又沒得罪誰。」
有人這麼一說,其他人也跟著紛紛點頭,不少人都說家裡的豬、牛、驢、狗什麼的都不對勁。
陳果兒家家大業大,被不準有人眼紅,陷害他們。
可是整個村子的牲口幾乎都出了或大或小的問題,這就嚴重了,總不能全村都得罪人了吧?
而且是這麼集中的情況下?
這下孟大人也感覺到事情十分棘手,轉頭看向陳果兒,事情是因她們家而起,她有責任輔助他辦案。
陳果兒也很是奇怪,這期間她也沒閑著,跟劉獸醫和比翼、連枝也看了幾家的牲口,發現了跟農場的牛羊一樣的癥狀。
如果說農場的牛羊是喝了魚塘裡的水才中毒的,那這些人家的牲口是怎麼回事?
農場四周都砌著高高的院牆,連人跳進來都困難,別說還要把豬牛等牲口趕進來了。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要說有人挨家去下毒,這就更加不可能。
陳果兒眉頭皺的緊緊的,這事還真是怪異。
孟大人也聽說了這事,來到跟前也查看了一番,他雖然不懂得醫術,但是有劉獸醫在,經過他的詳細講解,孟大人也略懂了些。
「你是說這些跟農場裡那些一樣的狀況?」孟大人也覺得不可思議。
可眼下一下子發生這麼多事,必須要儘快處理才行。
孟大人當機立斷,讓衙役們把所有百姓們都分開,自家的牲口都趕到一塊,挨個檢查。
發現跟陳果兒家牛羊情況一樣的,都趕到一邊,其餘的則是趕到另一邊。
衙役們辦事效率也挺快,很快的就都分好了。
其中隻有一少部分跟陳果兒家的有同樣的狀況,剩下大多數是渾水摸魚的,反正自家的豬到了年底也是要賣錢的,還不如現在賣了,還能多得點銀錢。
而且現在才不到夏天,趁早再抓幾頭豬,到了年底一樣能賣錢。
孟大人讓衙役們把那些濫竽充數的人都攆走,讓他們把牲口都趕回家去,不許再在這裡搗亂。
剩下的那些都留下來,等事情查清楚再給他們一個交代。
「你等日間可曾去過哪處,都一一交代。」孟大人讓人搬了把椅子,就坐在農場門口,把這裡當衙門,當著眾人的面開始審案。
不得不說孟大人辦事效率還是蠻快的,很快就查出這些生了病的牲口白天幾乎都出過村子,被它們的主人帶到村外吃草,順便也遛一遛牲口。
謝家窩鋪的村口到河邊有一大片荒地,平時人們也會把牲口趕到這裡放大半天,等吃飽了再去河邊喝水,晚上天黑之前再趕回家。
條件稍微好點的人家,夜裡還會填一遍草料,一般的人家就隻白天放一次就算拉倒了。
這時候被派去看孫家二小子的賈郎中和沈芪也回來了,二人都斷定孫家二小子也是中了砒霜的毒。
「隻是中毒的量極輕,所以才留下一條命,我二人已經開了些葯,讓他回去修養一陣子就好了。」賈郎中道。
沈芪也點頭,這是他們倆人共同商量出來的醫案。
隨後孟大人又讓人去問了孫家二小子白天可曾出過村子。
很快的衙役來回報,他的確出了村,孫家有一頭耕牛,白天他放牛的時候出來的,並且還喝了河裡的水。
這下等於真相大白了。
孟大人又讓人去取了河裡的水回來,把銀簪子放進去,然而河水並沒有變色。
這下孟大人也是眉頭緊蹙,若說有人在草地上灑了砒霜,村裡的牲口吃了才會中毒。
可孫家二小子是大活人,他總不至於去吃草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河水裡被人下了毒,可現在河水又沒問,這事越發的棘手了。
陳果兒始終在旁邊看著這一切,又看向遠處的小河,突然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