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石磊趕到手術室外，看了眼手術燈還亮著，說明莊海的手術還沒做完。

　　「從下大雨開始，他的情緒就變得不穩定，說頭痛得很，我給他吃了止痛藥。」

　　護工將夜裡發生的事告訴石磊，「但是沒有緩解，他反而全身顫抖起來，我見情況不對，就馬上按鈴叫了醫生來。醫生檢查後，就讓護士將他推去急救了。」

　　「辛苦你照顧莊海。」

　　石磊朝護工點點頭，他特意給莊海請了金牌護工，就是為了更好的照顧莊海。

　　「醫生一直沒出來，也不知道他的情況穩定了沒有。」

　　護工挺自責的，「怪我，我該在他頭痛時就馬上叫醫生，而不是給他吃止痛藥。」

　　「你別自責了，他會沒事的。」

　　石磊安撫護工一句，其實他內心裡很焦慮，希望莊海沒什麼大礙。

　　終於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

　　石磊急切的上前，詢問道，「醫生，莊海的情況如何了？」

　　「他腦部的血腫壓迫到神經，引發癲癇，還好發現得及時，已經控制住了。」

　　醫生看著石磊，「你有個心理準備，他有情況可能需要做開顱手術，摘除病竈。」

　　「可以保守治療嗎？」

　　石磊不想讓莊海經歷開顱手術，因為林天就是做了開顱手術，發生術後感染死的。

　　「保守治療就是時間上會拉長些，費用更昂貴。」

　　醫生實話實說，石磊點頭，「錢不是問題，麻煩醫生給他保守治療。」

　　「行，我會給他制定一個治療方案。」

　　醫生和石磊交談幾句，轉身回到手術室。

　　石磊蹙眉，臉色沉沉的。看來隻是讓人暴打郭恬一頓太便宜她了，莊海因為頭部受傷引發癲癇，怕是留下後遺症了。

　　這筆帳，他要算在郭恬的頭上。她最好是信守承諾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否則新帳舊帳一起清算。

　　護士推著莊海出來了，他還在昏迷中。

　　「他剛做完急救手術，現在送回病房休息。」

　　「好的。」

　　石磊和護工一起將莊海推回病房，看著昏迷的莊海，他心裡很不好受。

　　護工躺到一旁的陪護床上，半睡半醒的狀態，也是他的常態。畢竟隨時都要注意病人的動靜。

　　石磊靠在沙發上，卻一點睡意也沒有，睜著眼睛等天亮。

　　雨聲越來越小，直到漸漸聽不到雨聲，才讓他心裡的煩躁感消散了些。

　　……

　　『嘀嘀嘀……』

　　手機鬧鐘響起，白薇薇猛地驚醒，從床上坐起。

　　」你醒了？「

　　蔣芳也被鬧鐘吵醒了，她不需要給白薇薇做早餐，也就沒有像往常一樣早起。

　　」媽，你睡你的。」

　　白薇薇去洗漱了，她要去網紅餐廳打包早餐，想著給石磊也送一份。

　　蔣芳側過身，沒睡著，但也不想起床。她不想見到白秉良，索性等他走了再起來。

　　「媽，我走了啊。」

　　白薇薇換好衣服，見蔣芳沒睡，對她吱了聲，走出房間下樓。

　　白秉良系著圍裙，將做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喚白薇薇，「快來吃早餐。」

　　「我不吃了，先走了。」

　　白薇薇腳步未停，下了樓，直接出門，開車走了。

　　「這丫頭怎麼回事？」

　　白秉良氣惱地摘下圍裙，丟在餐桌上。

　　他沒睡好，一早起來做早餐，結果吃力不討好。白薇薇不吃，蔣芳沒起床。

　　他想看看蔣芳對於楊珉是什麼反應，於是他又收斂脾氣，上樓去敲門，「老婆，你醒了嗎？我做了早餐，你起來趁熱吃。」

　　蔣芳懶得搭理白秉良，不吱聲。

　　白秉良不死心，又敲了敲門，說道，「我進來了。」

　　他推開房門進入，看到蔣芳從床上坐起，陪著笑臉說道，「你醒了，怎麼不應我一聲？」

　　「被你敲門吵醒的。」

　　蔣芳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披上外套，下了床去洗漱。

　　白秉良靠在門外，看著蔣芳慢悠悠地刷牙，試探地說道，「我送完那個女人回來，還以為你會等著和我聊幾句，哪知你已經睡了。」

　　「有什麼可聊的？」

　　蔣芳看了白秉良一眼，將手中的牙刷和杯子放回原位。

　　白秉良好意忠告蔣芳，「以後大半夜的不要將陌生人領回家裡，你並不知道對方是人是鬼。」

　　「那個女人看著弱不禁風的，你說她是人是鬼呢？」

　　蔣芳邊洗臉，邊不經意的問題拋給白秉良。

　　「我哪裡會知道？」

　　白秉良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不知道？」

　　蔣芳故意用疑問的口氣，白秉良硬著頭皮否認，「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當然也不知道。」

　　蔣芳嘲諷地扯了扯嘴角，白秉良出軌楊珉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楊珉到底圖他什麼。

　　「我們下樓吃早餐吧。」

　　白秉良尬笑著退開一步，讓蔣芳先走。

　　他見蔣芳對楊珉的到來沒有多想，悄悄鬆了口氣。他哪裡知道蔣芳就是故意要讓楊珉進屋來的。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坐到餐桌旁。

　　「我做的是三人份的，但薇薇那丫頭沒吃早餐就走了。」

　　白秉良遞了小米粥給蔣芳，「你多吃些。」

　　「她昨晚有告訴我，今天她要去打包網紅餐廳的早餐。」

　　蔣芳低頭喝著粥，配著煎蛋。

　　「我吃完就上班去了，晚上回來吃晚餐。」

　　白秉良陪著笑臉，看著蔣芳，「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下班了去超市買菜，等我回來做就好。」

　　「隨你安排。」

　　蔣芳喝著粥，白秉良願意做菜，她不攔著。

　　想想她以前全方位照顧白秉良的生活起居，就覺得自己蠢到家了。

　　「那行，我來安排。」

　　白秉良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你喜歡吃什麼菜，保證讓你滿意。對了，薇薇那丫頭會回來吃晚餐吧？」

　　「她願意回來吃就回來吃，願意和男朋友去約會就去約會。」

　　蔣芳擡起眼角看了白秉良一眼，「薇薇已經大學畢業了，成年了，很快也要出嫁的，你不用處處管著她。」

　　「行吧。」

　　白秉良沒有再多說，知道說多了，蔣芳又要拿話懟他。

　　至於白薇薇交了男朋友，他總會見到那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