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了，顧珞珂和肖黎走出聶氏集團的大門口，一眼就看到曾明朗靠在車頭等著她。

　　「我老公來接了。」

　　顧珞珂看著肖黎，「我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才不當你們倆的電燈泡呢。」

　　肖黎笑嘻嘻地搖頭，「我去那邊搭巴士了，去商場買些氣球之類的裝飾品，明天晚上布置派對用。」

　　「嗯，再見。」

　　顧珞珂和肖黎道別後，走向曾明朗，「等很久了？」

　　「沒有，剛到。」

　　曾明朗拉開副駕的車門，護著顧珞珂上車。

　　「你今天在公司還好吧？」

　　「還好。」

　　顧珞珂點頭，沒有告訴曾明朗她又嘔吐的事。午休睡了一覺後，她感覺好多了。

　　「我讓劉嬸晚餐做清淡些，怕你沒有胃口。」

　　曾明朗發動車子，離開聶氏集團。

　　「我就是有些著涼，不礙事，多喝幾杯開水就好了。」

　　顧珞珂斜睨了曾明朗一眼，「我可是先說了，今晚不許碰我了。免得我生病傳染給你。」

　　「傻瓜，我怎麼可能明知你不舒服，還勉強你？」

　　曾明朗搖頭，「確實怪我，昨明晚不該讓你站在窗檯那裡。」

　　當時兩人身無寸縷，有的隻是彼此的體溫。

　　「你不許再提昨晚的事了。」

　　顧珞珂覺得耳根發熱，昨晚真是比任何時候都瘋狂。

　　曾明朗明知道她不敢叫出聲，偏偏還要玩出各種花樣來。

　　不過說實話，她感受到的歡愉，也比以往強烈得多。

　　明明想叫出聲，又要硬忍著。偏偏曾明朗還故意在她身上點火，那種欲仙欲死的感覺，沒經歷過的，絕對體會不到。

　　「我以為你也很喜歡。」

　　曾明朗勾唇笑，「女人就是愛口是心非，你嘴上說不要，其實心裡喜歡得很吧？說實話，昨晚我太爽了。」

　　「爽你個頭。不許說。」

　　顧珞珂氣惱得很，瞪了曾明朗一眼。

　　「好。我不說了。」

　　曾明朗可不想惹惱了顧珞珂，以後都不讓他碰了。

　　顧珞珂撇了撇嘴，拿出手機玩遊戲。

　　尤笑然的微信跳了出來：【我做了一份元旦的菜單，你看看你公婆喜歡吃什麼，再加幾道進來。】

　　顧珞珂點開看完菜單，問曾明朗，「嫂子發了元旦的聚餐菜單，讓我加幾道爸媽愛吃的菜。你說我發。】

　　她是確實不知道曾家二老喜歡吃什麼，隻能問曾明朗。曾明朗報了幾道菜，她發微信給尤笑然：【辛苦嫂子安排了。】

　　尤笑然：【不辛苦。難得過新年，大傢夥兒聚在一起。】

　　她和顧珞珂聊了幾句後，給尤父打電話。菜單上也有安排尤父喜歡吃的菜。她當然希望尤父能答應過來和他們一起跨年。

　　鈴聲響了好幾聲，尤父才接聽，聲音有些沙啞，「笑然，有事？」

　　「爸，你生病了？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

　　尤笑然有些著急，」你人不舒服要告訴我，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用，我沒有生病。我隻是來祭拜你媽，忍不住哭了一陣。」

　　尤父嘆了口氣，「這些年你媽跟著我受累了，好日子沒過上啊。我很後悔受傷那幾年自暴自棄，讓你媽活受了那些年的罪。」

　　「爸，你現在在墓園？我馬上過來找你。」

　　尤笑然並不知道尤父今天會去祭拜尤母。

　　「你不用過來了，我已經呆了很久，現在要回去了。」

　　尤父不想讓尤笑然丟下兩個寶寶趕過來陪他，畢竟她現在已經為人妻為人母，要照顧的不僅是他了。

　　「好吧。」

　　尤笑然沒有勉強，「爸，你下回要去祭拜媽，告訴我一聲，我和你一起去。」

　　「好。」

　　尤父答應了，「笑然，你打電話給我，有啥事兒？」

　　「爸，到元旦那天，你過來和我們一起跨新年吧。幾家人湊在一起熱鬧熱鬧。」

　　尤笑然說完，又加了一句，「爸，你來吧，好不好？」

　　「我就不去了。我這副樣子像白頭翁似的，要讓人笑話了。我就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過節。」

　　尤父拒絕，是尤笑然意料之中的事。

　　「爸，誰老了，不是滿頭白髮？有啥可笑話的？」

　　尤笑然很心疼尤父，臨到老了，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以前的日子雖然難熬些，但好歹一家四口齊齊整整的。

　　尤父嘆了口氣，「笑然，爸知道你孝順，但爸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呆著。」

　　「好吧。」

　　尤笑然不再勉強尤父，「二號一早，我和顧磊帶著寶寶回去陪你呆一天。」

　　「行。」

　　尤父沒有再拒絕，畢竟他也想見尤笑然，見見外孫。

　　掛了電話，尤笑然顯得有些悶悶不樂的。

　　聶顧磊下樓來，見狀，坐到尤笑然的身邊，「老婆，你有心事？」

　　「我給爸打電話了，他不想過來和我們一起跨年。我也說了二號回去的事。」

　　尤笑然擡眸看著聶顧磊，「看著我爸一個人悶著，我這心裡怪難受的。」

　　「媽的過世，對爸的打擊很大。但你應該慶幸他為了你還願意好好活著。」

　　聶顧磊安撫尤笑然，「你就不要再多想了，二號咱們回去，好好陪爸補過個新年。不管用什麼方式，咱們盡到孝道就好。」

　　「嗯。」

　　尤笑然靠在聶顧磊的懷中，「人生在世，總是世事無常。我好怕哪天連我爸都沒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誰也躲不過。」

　　聶顧磊開導尤笑然，「不要害怕，面對就好。」

　　「我知道。隻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我會很捨不得的。」

　　尤笑然的眼中有了淚意，「我媽過世時，我覺得天塌了一半，要是我爸不在了，我的天就全塌了。」

　　尤母過世後，她哭了好幾天。她無法接受尤父有天也要離開她。

　　「傻瓜，你還有我，還有孩子們。我們替你重新撐起一片天。」

　　聶顧磊的安撫，讓尤笑然的心裡好受了些，「是啊，我還有你們。」

　　沒有了父母，她還有老公和兩個孩子。

　　孩子是他們生命的延續，也是她人生的希望。為了他們，她會更加努力去當一個好媽媽。

　　她還要當一個好妻子，和聶顧磊相伴到老。

　　人生有出處，有歸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