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你可以放心死了!
「雲雪的屍身暫時停放在大理寺,當年的事情也已經查明,是西山賊子還有周雲鳶勾結陷害。朕可以下旨賜兩人和離,然後把當年的真相廣而告之。」仁孝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周祈年,淡道。
周祈年沒打算起來,仁孝帝也沒有叫他平身。
「多謝陛下體恤,雲雪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臣的王妃因為這個女兒落下失心之症,現今每況愈下。太醫說她不能再受到刺激,老臣每日照料王妃已經分身乏術,也不忍再看到女兒,雲雪怎麼樣,還請陛下定奪吧!」
仁孝帝明白了。
「民間有句話叫做民不舉官不究,之前沈斕曦挑起這個案子,現在已經查明結果,雲雪是清白的,為了保住我皇室的清譽,紀王府的清白,肯定要與西山方家和離。」
周祈年順著道:「老臣肯請陛下賜下和離書,讓我女兒清清白白的離開。」
仁孝帝:「雲雪的屍身不能一直安放在大理寺。」
周祈年:「老臣在城外有一處小山林,那裡山清水秀,是一處適合安葬的風水寶地"
仁孝帝滿意的點頭:「你下去辦吧,雲雪的事,對皇室也是一件大事,這件事對未婚女子也是一種警醒。「
紀王明白了:「老臣肯定讓女兒風風光光的入土為安。」
仁孝帝滿意的讓紀王離開。
沒過兩日,紀王府突然傳出消息,也不知道王妃從哪裡得來周雲雪身死的消息,原本就不好的身體,突然之間就不行了。
消息傳出以後,半日不到,紀王府就掛了白。
帝後感念王妃愛女之心,賞賜了半幅鳳駕儀仗,仁孝帝親筆書寫封號,追封紀王妃為慈慧王妃,欽點皇子扶棺,公主盡孝。
入夜以後,周成安再次來訪。
「大人,嫡母不是病死的,是被害死的。」
沈斕曦:「可有證據?」
周成安不語。
沈斕曦:「無憑無據,我不會幫你。」
周成安慌忙道:「有,我有證據。嫡母死前清醒了片刻,我親耳聽她說,老紀王知道當年戾王逼宮真相,所以老紀王才糟了毒手。「
「祖父病重的時候,嫡母一直侍疾,親耳聽到陛下登上皇位,名不正言不順。」
沈斕曦想到在東川與兩逆王對峙的時候,他們放出來的風聲。
有些傳言,未必是空穴來風,隻要是被嚷嚷出來,就是做事不利索,留下了痕迹。
「小郎,你這個消息,太大了!」沈斕曦感嘆。
周成安就是知道事關重大,所以才來求助。
「大人,之前我曾侍奉過嫡母一段時間,我怕那些人會找上我。」所以他才會連夜跑來求助。
如果嫡母是被陛下滅的口,陛下可得也不會放過他。
小時候嫡母對他多有照拂,嫡母被人欺辱,無人照料,他前去照料,還照料錯了嗎?
沈斕曦:「有沒有人知道你來我這裡?」
周成安趕忙搖頭:「沒有,我很小心。」
沈斕曦幽幽的看著他:「那你可以放心死了!」
……
紀王周祈年把王妃去世算到了沈斕曦的頭上,沈斕曦雖然告病在家,也讓人送去了奠儀,
送去的奠儀直接被周祈年父子扔出門口,並且揚言跟沈家,跟沈斕曦勢不兩立。
沈斕曦坐在家中,每日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消息。
京城的消息,尤其多。
「明日陛下舉辦宮宴,所有皇室血脈都會參加。」
沈斕曦想到了一個人。
「周棲梧最近有沒有動靜?」
車明遠:「沒有,連府門都沒有出。」
「事出反常必有夭,打探一下她們去不去宮宴。」
「是!」
紀王妃出殯僅僅隔了一日,家中庶子在京衛府操練的時候,不慎從高處跌落,殞命。
事情出在紀王府,孫峰呈報完以後,又給沈斕曦送了一封書信。
沈斕曦很快回道:「通知紀王府,找好仵作大夫,隨時應對。」
孫峰收到回信以後,隻覺得不妙。
頂頭上峰跟紀王府本就有過節,這次也是下面失職,竟然把周成安招募進來。
現在好了,周成安死在京衛府,京衛跟紀王府的梁子算是接下了。
本以為紀王府會打上門興師問罪,沒想到,隻是來了幾個家丁,運來一口薄棺,就這麼低調的把人運走了。
周成安死的消息,呈報到仁孝帝手中。
「人怎麼會從高處跌落?」
王保:「聽京衛府那邊傳來消息,是周成安咎由自取,在操練的時候不停指揮所緻。」
仁孝帝皺眉疑惑:「他怎麼回去京衛府的?」
王保:「有兩種說法,一是當時京衛府剛好招募,周成安是沖著京衛們的俸祿去的。」
「還有就是,周成安私底下找了沈斕曦。」
仁孝帝輕蔑一笑,孫峰是他的人,沈斕曦雖然名義上是京衛統領,實際上就是掛了個名,沒有實權。一個月有大半個月不過去,就算是過去,也隻是走個過場,什麼都不幹。
「走沈斕曦的門路,笑話!他們以為京衛府是誰想進就能進的?」仁孝帝滿滿的諷刺。
王保:「那就是為了俸祿,京衛府的薪俸可是比一般的捕快護衛要高不少呢。」
仁孝帝又不太相信這套說辭。
「他可是紀王府的人,會缺那點銀子?」
王保:「這事老奴知道,紀王府對庶子庶女甚是嚴苛呢。」
仁孝帝挑眉不語,王保眼神一邊,立即抽了自己一嘴巴。
「瞧老奴這張多嘴多舌嘴,老奴這就讓人再去仔細打探打探。」
兩個時辰都不到,探子就來送消息了。
「陛下,老奴錯啦。還是老奴孤陋寡聞啦,就隻知道紀王府苛待庶子,沒想到苛待成這個樣子……」
仁孝帝聽完以後,黑著臉道:「朕還以為紀王是個好的,沒想到內裡竟然爛成這樣。」
「陛下息怒,周成安怎麼都是紀王府的子嗣,您真的犯不著呀,不要為了一個無名小兒,氣壞了龍體……」
仁孝帝還是不解氣:「本來辦這次宮宴,是體恤紀王府。現在朕看,也不用體恤了。跟他們說,紀王府有喪在身,就不用參加宮宴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