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問谷岫
五人都沒有注意到!
路漠想到剛剛回來的大鎚,遂問道:「你剛才讓大鎚去辦事兒,辦的與這位天仙女娘有關?」
「真上心了?」
「看來果真是天仙啊!」
「如此今日這場架打得倒是甚值!」
另三人紛紛起鬨,最後一人卻是笑看著丁藍桉,怪道:「都讓大鎚去查問那位小姐的名闈了,怎麼還來問我們?我們都光顧著打架,沒看到什麼天仙,如何給得出答案?」
「大鎚是回去雀仙樓問了,可從雀仙樓夥計口中問來的,卻是兩個名諱。」丁藍桉也是煩躁得很。
路漠問:「哪兩個?」
「一位是孟府的大小姐,一位是姜府的小姐。」丁藍桉道。
「孟大小姐傳言病弱,姜小姐傳言粗鄙……」路漠沒見到孟十三與姜子瑤,但作為官家子弟,他也是聽說過她們的,「坊間有不少關於她們的傳聞,從這一點兒來判斷,你又說你看到的天仙身子單薄,有很大的可能應是……孟府的大小姐!」
丁藍桉生得周正,五官硬朗,身形又健碩,聞言霍然起身,瞬時猶如鐵塔般將餘下的人籠罩在底下:「我去找谷岫!」
「等等!」路漠及時起身拉住丁藍桉,「你先別衝動。」
丁藍桉道:「谷岫是孟大小姐的表兄,那天仙女娘是不是孟大小姐,我找谷岫一問便知!」
「誒知道知道,可這會兒你到哪兒去找曾千戶?」路漠五人因與丁藍桉走得近,故而也沾了丁藍桉的光,與認得曾重屺,然除認得之外,也是再沒有其他的交情。
丁藍桉想了想,這會兒正值下晌,非是休沐日,曾重屺在不在署衙,還真不好說:「那你說該到哪兒去找谷岫?」
「你先坐下。」路漠道。
丁藍桉坐回位子上,他方接著道:「此時已快申時末,待到日暮,曾千戶一落衙,必定是要回府的,屆時幕幟到曾府去等著曾千戶便是。」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法子。」雖是如此說,丁藍桉也得承認,這是目前沒有法子中的法子了。??
「喝酒,繼續喝酒!」路漠笑著給丁藍桉的酒杯倒滿。
丁藍桉酒量好,不像曾重屺那樣幾杯就倒,縱然這會兒是喝再多,也誤不了日落之後的正事兒。
也不必避著。
他端起酒杯就一飲而盡:「再倒!」
孟十三和姜子瑤在雀仙樓相談甚歡。
這一下晌,大都是姜子瑤在說,孟十三在聽,兼之時不時問一句或糾正一通,把過去孟十三未在貴女圈裡的空白,很好地給添補上。
兩人於日薄西山之際,走出雀仙樓,分道揚鑣,各自打道回府。
同時另一邊的曾府,曾重屺難得準進落衙,沒想到剛在自家府門前下馬兒,便被丁藍桉攔了個正著。
「走走走,我請你到寶萊樓吃酒!」丁藍桉覺得要問曾重屺事兒,那怎麼也得好酒好菜奉上,剛好他們也有些時日沒聚一聚了,趁此時機小酌一杯,是正正好。
曾重屺一聽到寶萊樓,便得想到此前陸羅突然相邀他到寶萊樓吃酒之事,事後他宿醉酒醒,回想一二,好似在他醉後,陸羅問了他不少事情。
至於是什麼事情,他因醉酒,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身為錦衣衛,且還是千戶,他最基本的警覺還是有的,很快想到大概是陸羅有事兒要問他,而問他的事兒可能是他不想答或不願答的,故而陸羅才想到請他吃酒,將他灌醉後好問話兒此一捷徑。
所幸他自知自己酒量不行,從來都是幾杯就倒,好在他雖是容易醉酒,酒品卻是好得很,每每醉後,都隻是睡得死沉死沉,並不會胡亂說話兒。
如此,他是沒被陸羅趁醉酒套出什麼話兒來,不過卻是讓他對陸羅的印象更深了一些。
往前他隻覺得陸羅就是一紈絝子弟,吃喝玩樂在行,餘者卻是沒個正形,突然給他來這麼一招,令他不得不重新正眼看待陸小國舅。
同時,他也對吃酒這回事兒,越發慎重。
「晚了,便不去了。」曾重屺拒絕道。
丁藍桉身形比曾重屺壯,身高也比曾重屺高上半個頭,也不管曾重屺的拒絕,拉著曾重屺就往他早備下的大車走:「便是晚了,這才喝個痛快!」
「你若真想喝個痛快,那你是找錯人了。」曾重屺抵住車轅,不肯上車,「你該知道,我不勝酒力,真要一醉方休,你該去找路公子他們才是!」
丁藍桉使了勁兒想把曾重屺弄進車廂,奈何兩人都是武夫,力氣都是大把的有,誰也不讓誰,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你上不上車?」
「不上。」
丁藍桉無奈,隻好實言:「我有事兒要問你。」
「那你問。」曾重屺是真不想再到寶萊樓去吃酒。
「就在這兒問?」
「那我回去了……」
「我問!」丁藍桉鬆開曾重屺,神秘兮兮地低聲問道,「你這裡可有孟大小姐的畫像?」
曾重屺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你什麼意思!」
「我沒有不好的意思!」丁藍桉見狀趕忙解釋道,「我就是下晌在雀仙樓見到一位天仙似的女娘,差大鎚問過雀仙樓的夥計,結果那間烏龍雅間裡有兩位小姐,一位是姜府的小姐,一位便是你孟家的表妹!大鎚無甚用,都問不出來那位天仙女娘是哪一位,我想著孟大小姐是你的表妹,才等在這裡候你回來,想著問你一問可有畫像,我看一看好知道是不是孟大小姐!」
一番話兒聽下來,曾重屺明白了,果斷道:「沒有。」
丁藍桉瞧出曾重屺的不用心:「谷岫,咱們可是摯交,你莫要搪塞我。」???????
「真沒有。」曾重屺緩了緩臉上的冷色,看著丁藍桉失望的神色,他又正色補刀道,「幕幟,莫說我是真沒有,縱然是有,閨閣中姑娘家的畫像,還是我孟家表妹,我怎麼可能把她的畫像給你看?想都別想!」
丁藍桉也自知此要求是有些過份了:「我也沒別的意思……」
在曾重屺緊盯的目光之下,他是越說越心虛,到末了直接消聲,傻笑著意圖矇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