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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皆可落

病弱太子妃超兇的 臨江渡 2895 2025-06-04 11:30

  

  他接著對誹硯下達新的命令:「你現在不必再管這件事兒,去探一探,咱們的太子殿下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才讓父皇那般捨得嚴懲太子。」

  「諾!」誹硯領命,即時轉身出殿去辦。

  內侍海滄在這時與誹硯擦肩而過,恰是一進一出。

  「殿下,皇後娘娘請殿下到坤儀宮一趟。」海滄入殿內稟道。

  李珩看了眼滴漏,已是人定將至,他疑惑道:「母後可有說什麼事情?」

  海滄如實再稟:「是黃宮令身邊的一個小宮娥來傳的娘娘口喻,並未講明所為何事兒。」

  「走吧。」李珩沒再多問,反正走一趟便知。

  煊鵬宮殿內,內侍杜椿正細聲同李珞稟說剛得到的消息:「……太子殿下被常青從禦書房裡攙扶著出來,已回了東宮,二殿下剛剛帶著海滄往坤儀宮去了,聽聞是皇後娘娘有請,七殿下那邊麼……照舊無甚動靜。」

  李珞聽完,看向侍衛秋炎:「冬淼還沒回來?」

  「尚……」秋炎剛想回稟說尚未回來,便被自殿外的一聲輕喚打斷。

  「殿下。」冬淼走進殿內,回得很及時。

  秋炎和杜椿同時往後一退,都退了兩步,讓出李珞案桌下面跟前的位置。

  冬淼快步近前:「殿下,有消息了。」

  「說。」

  「孟二公子果然在大興縣與喬將軍會合,隔日一早繼續起程,沒走出多遠,便在今晚於離大興縣不遠之處遇到夜襲。六名死士,盡數被滅。」

  李珞微微皺起眉峰:「六名死士,盡數被滅?他們的目標是誰?」

  「是孟二公子,但因著有喬將軍相助,未能得手。」冬淼稟道,「屬下還查到,六名死士皆乃出自宮中。」

  「哦?是哪位的手筆?」李珞挑起眉。

  冬淼明白自家殿下是在問手筆出自瀚禧宮還是堰鄲宮,可他尚未查出來:「屬下無能,尚不知是二殿下還是七殿下。」

  秋炎適時稟道:「殿下,七殿下召過項二公子入宮,可項二公子出宮之後,並未有所動作,想來是二殿下的可能性高些。」

  李珞點點頭,沒再言語。

  在他的心裡,實則他也是更偏向於乃是他二皇兄的手筆。

  雖然對於七皇弟,他自來防備著,然而這份防備,到底遠遠不如他對於二皇兄的防備,就事實而言,也確實是二皇兄更有可能。

  被兩位皇兄時刻關注著的李璁,這會兒早在堰鄲宮寢殿歇下了,且睡得很是香甜。

  他召項照進宮,確實曾提及關於孟仁吉離京遊學之事,也讓項照注意著些。

  但也僅僅注意著些罷。

  這與李珩和李珞各自派出心腹侍衛探聽出手不同,李璁自己身邊的人一個未動,項照也深諳如何悄無聲息地去執行李璁所下的指令。

  故而在明面上,兩位皇兄想要捏住他的尾巴,不管是他想要倚靠的二皇兄,還是待他說不出好壞的五皇兄,都不可能。

  總之在他們面前,他的表現那絕對是安安分分、乖乖巧巧。

  楚志回到寶萊樓,把孟老太太的意思往孟天官耳邊一稟,便安靜地在邊上侍候著。

  季楗身邊跟著的徐標和楚志一樣,也是毫無存在感地站守在一旁。

  「近日陛下有些喜怒無常啊。」季楗感嘆道,杯中的玉液釀一飲而盡。

  孟天官手上端著酒杯,杯裡的玉液釀還是滿的,他端著好一會兒了,就是沒喝,神色略略凝重道:「何止是喜怒無常,那是雷霆萬鈞,隨時皆可落。」

  季楗深有同感:「也不知我家那混小子又幹了何等大事兒,竟連著三日被留宿於東宮,天官大人的長孫亦如是,不知天官大人可知其緣由?」

  「若是知曉……」孟天官把酒杯擱回桌面,尾音透著無限擔憂,「今日,我何至於早早落衙,與季大人在此共飲。」

  季楗聞言,一張臉頓時苦哈哈成一團:「那該如何是好啊?我家阿寬遠不如你家阿平,真要闖了大禍,必然是我家那混小子更慘。」

  「季大人此言過謙了。」孟天官可不吃季楗以退為進的這一套,「左右老夫是不會往禦書房直諫的。」

  季楗噎了噎,露出小伎倆被拆穿的尷尬笑容:「天官大人才是過謙了。那……等著?」

  「等著。」孟天官老神在在的,彷彿方將的擔憂不過是個錯覺。

  季楗暗忖姜還是老的辣,嫡親長孫在東宮都不知是危是安,竟還能穩得住,而後他又發愁,可他穩不住啊,他就阿寬這麼一個嫡長子,萬一有個萬一,可如何是好。

  但這老烏龜就是不肯伸出頭探探路,他能有什麼法子。

  他倒是想直諫禦書房,就怕有命進沒命出。

  如若因此能保住兒子,倒也是值了,就怕他豁得出去,到頭來是白白多送他一條性命。

  當然,他也有最大的另一個顧慮……

  孟天官瞅了眼眉頭越皺越深的季楗,看在這頓酒是季楗請的份上,他開口安撫道:「好了,眼下情況未能明朗,你我是動不如不動。這要是一動,沒幫到你兒子和我孫兒的忙不說,反倒拖了他們的後腿兒,壞了太子殿下的大事兒,豈不是追悔莫及。」

  「天官大人說得是啊。」這便是季楗至今未有行動的最大的另一個顧慮。

  兩人同在官場,同站金鑾殿上,又同為東宮陣營,所思所慮無有不同。

  孟天官抿了一口玉液釀:「依著老夫猜測,今晚會有個結果的。」

  「這如何說?」季楗是太常寺卿,雖也是一衙首官,卻遠遠比不上孟天官此吏部尚書在朝中的份量,通曉之事自也遠遠不如孟天官。

  一聽孟天官言道今晚會有個結果,他便知此其中定然有他不知曉的事情發生。

  「太子殿下寬厚,縱然他們真犯了什麼大錯,亦有殿下保著,性命丟不了。」孟天官言之篤篤,卻未有正面回答季楗所提出的問題。

  都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官了,季楗隨著反應過來,聽出他不知曉的事情,是他眼下不能知曉之事。

  孟天官不說,有孟天官的道理,他不能知曉,有他不能知曉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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