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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皮肉苦

病弱太子妃超兇的 臨江渡 2994 2025-06-04 11:30

  

  也說不定還有別的事情。

  然而涉及大伯之事,必也涉及官場,大伯不可能盡與大伯母言道,如此大伯母難免更會多想。

  人一旦多想,便會多思多慮。

  思慮多了,加之眼下大堂兄被困於東宮,大伯母一腔慈母心,那金豆子可不就得跟斷線的珍珠一樣,落個不停麼。?

  孟十三心中想著,也沒再開口。

  賞春稟完事兒,退至一旁,也就安靜地候著。

  風箏與寶珠卻是不約而同地想到她們家小姐今晚親至宮門之事,以她們對小姐的了解,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除了金銀帶著釵玉這會兒在大廚房裡全心教授廚藝之外,賞春也對孟十三前往宮門一趟,然後就把風箏給帶回來一事兒,抱有另外的想法。

  她覺得小姐親往宮門一趟,定是為了辦某件事兒,雖未近宮門,卻也把事兒給辦成了,才帶著早一步奉命去盯著宮門情況的風箏一同回府的。

  而且在小姐出府之前,小姐沒讓寶珠跟著,獨自前往後罩房一側的那片空土地,小姐一路令道不準誰靠近,也不知小姐在那片明明什麼也沒種的土地裡做了什麼。

  為何連寶珠都不讓跟著?

  此後小姐再回到明曉堂,便讓她守著院子,小姐則帶著寶珠前往宮門去了。

  總覺得小姐在那片空土地上做了什麼。

  可她去看,卻任她如何看,也瞧不出半點兒端倪。

  怪哉。

  孟天官前腳進長春院,孟知度後腳收到消息就出了書房,直出澤輝院。

  商氏雙眼通紅地跟在後面,是既不敢開口多問,又想知道長子的安危,殷殷切切得令人見之憐惜一片慈母心。

  「都跟你說了,阿平不會有性命之憂。」孟知度一出書房,便與商氏面對面撞個正著,妻子在書房外等了多久,妻子又在憂心什麼,他都知道,可他能知說的,便隻有這一句。

  商氏仍舊亦步亦趨,邊用帕巾拭著眼角的淚花,邊問道:「妾身曉得了,老爺這麼晚了還要去哪兒?」

  不會是要出府吧?

  出府不會是要進宮吧?

  進宮不會是要去見長子吧?

  她嘴上問著,還沒得到丈夫的回答,她的心裡已然忍不住一通聯想。

  「父親回來了,我去見父親。」孟知度頓住步伐,轉身與商氏道,「別再跟著了,時辰不早,你理著庶務,應也睏乏了,快回去歇著,我一會兒便回來。」

  說完,再不管妻子會說什麼,他轉身大步流星,往長春院去了。

  商氏被迫留在原地,怔忡著。

  「太太,老爺都說大公子無事兒了,咱們還是聽老爺的,回屋去歇著吧?」蔡媽媽低聲勸道。

  商氏緩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頭:「回吧。」

  孟老太太掛心長孫,也沒商氏那般淚眼婆娑,隻是擔心到孟天官回府,她也還沒歇下。

  故而孟天官一回長春院,一進上房,便看到老妻還坐在羅漢榻上等他。

  剛與老妻說了幾句話兒,便聞長子來了。

  二老對視一眼,皆知是為長孫來的。

  果然孟知度踏入上房一落座,便直問孟天官:「父親……」

  孟天官一個擡手,止住了孟知度的問題:「殿下今晚已經從禦書房出來了。」

  「出來了?」孟知度險些坐不住,屁股擡到一半,硬生生被孟天官銳利的眼神兒給盯了回去。

  「殿下是被常青公公攙扶著出來的。」孟天官是吏部首官,主管著大魏官員,縱然是在宮裡,他也有可靠的線報。

  但這一點兒,他沒有跟季楗坦言。

  擱自個兒府裡,在老妻與長子跟前,他便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孟知度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在半道給吞了回去,最後還是問了一句:「那阿平與季家哥兒的情況……豈不是更糟?」

  孟老太太緊繃著一張老臉,聽到長子如此言道,她交疊著的雙手越發握緊了些:「隻要性命無憂,皮肉之苦不算大事兒。」

  「……是。」孟知度聽到母親所言,往後微靠了靠椅背。

  靠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因著過於擔憂,而與他妻子一般,有些失了理智了。

  作為孟家子弟,又是為嫡為長,兒子隻要不死,那便是萬幸。

  孟老太太說完孟知度,側過臉問孟天官:「殿下既是已出禦書房,那阿平與季家哥兒是不是也該各自回府了?」

  她問得隱晦。

  在場的父子倆卻是誰都門兒清,一聽便都知道她真正在問的,是隨之而來的,孟季兩府要面對的,會是當今陛下的雷霆,還是雨露。

  「還得看,明日早朝。」孟天官沒有正面回答,也無法正面回答。??

  孟知度回到澤輝院,已是將近子時。

  去時他是步伐匆匆,回時他的腳步猶如千斤重。

  連太子殿下都得被常青攙扶著踏出禦書房,那他的長子與季家的小子,定然更會被陛下重重責罰。

  至於什麼責罰,眼下被全蒙在東宮,密不透風的,誰也得不到消息。

  連父親也沒收到確切的線報。

  可見這一回,陛下是真的動了真怒的。

  縱然有孟天官言辭篤篤地說道孟仁平不會有性命之憂,孟知度還是擔心到一夜未眠。

  而商氏,亦如是。

  泰辰院裡,孟十三一早晨練回來,剛換過衫裙,用過早食坐在明曉堂裡等消息,小蛐蟮回來了。

  而水蛇卻沒有。

  等了一夜,就等來這麼個結果,她不免有些慌了。

  小蛐蟮白白胖胖的身軀很是顯眼,孟十三也沒刻意再遮掩,於是所有侍候在堂裡堂外的下人便都看到了小蛐蟮。

  她們都驚呆了。

  左右早晚都是得知道的。

  小蛐蟮不是水蛇,尚不會隱身,她要小蛐蟮養在身邊幫著跑腿兒,外人可以繼續瞞,身邊人卻瞞不了太久。

  特別是賞春。

  賞春是既聰明又不怕蛐蟮,她實則也不必隱瞞。

  至於寶珠金銀,她們害怕,那她們別靠近小蛐蟮便是。

  摒退一眾人等,連寶珠也被她令到堂外守著,孟十三獨自在堂內,開始向小蛐蟮問話兒。

  而堂外廊下,聽命站守著的寶珠則一臉獃滯的模樣。

  她剛才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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