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子燙男人已經考慮清楚了，現在楊小偉自身難保。

　　他說出單幹的計劃，楊小偉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所以他沒有一點顧慮。

　　楊小偉皺眉不語，很顯然，這傢夥不是，但他卻更加擔憂了。

　　還有三個手下，如果那三個也排除，他就徹底完蛋了。

　　他覺得必須給點壓力：「你說不是，沒有用，但我覺得你就是牆哥。」

　　離子燙男人聽得氣不打一出來，楊小偉這話明顯意氣用事，強忍著怒火問：「你有證據嗎？」

　　楊小偉冷聲道：「我沒有證據，但我的直覺很準！」

　　離子燙男人聽得憤怒，他已經把最隱秘的事情說出來，就是為了證實自己不是牆哥。

　　但楊小偉這狗日的太過分了。

　　完全不講理。

　　沒有任何證據，就憑直覺，就認定他是牆哥。

　　想起以前楊小偉利用經理的身份，對他的各種欺壓，氣得心頭怒火上竄：「楊小偉，現在你不是經理了。

　　你和我一樣，成為了被人揭穿的騙子。

　　別妄想繼續用身份壓我！」

　　楊小偉冷聲道：「這跟當不當經理沒有關係。

　　我就是覺得你是牆哥。」

　　離子燙男人聽得差一點肺給氣炸了，明明他不是牆哥，非要指鹿為馬。

　　這是要搞死他。

　　剛要說話，葉長青開口了：「他不是牆哥，換下一個。」

　　楊小偉有些不甘心，但卻不敢反駁：「好，我再問下一個。」

　　離子燙男人心中頓時一寬，總算是有人說句公道話。

　　要不然就被楊小偉冤枉了。

　　他對葉長青心存感激：「謝謝。」

　　葉長青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就看向第三個男人。

　　這是一個有些陰柔的男人，畫了眉毛，嘴巴似乎也用了無色唇膏，嘴唇亮得反光。

　　皮膚比女人保養得都好。

　　在楊小偉的詢問下，他已經開始了自我介紹：「我的真名叫楊羽，我是通過跟女人做閨蜜，然後哄她們買產品。

　　昨天中午，我跟唐姿去做美容，完事後又去喝酒，當時喝的太多了，我就和唐姿開房睡覺了。

　　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接一個電話。」

　　楊小偉皺著眉頭道：「睡覺？

　　睡覺不能接電話嗎?」

　　楊羽咳嗽了一聲道：「我們一直在床上……玩……時間很長。

　　根本就沒有時間接電話。」

　　楊小偉還是有些不甘心：「有什麼證據？」

　　楊羽掏出手機遞了過去：「你可以給移動營業廳打電話，讓他們打出來電話記錄。

　　昨天下午一直到晚上十二點，我睡覺，都沒有接過一個電話。

　　也沒有打出一個電話。」

　　楊小偉冷聲道：「誰知道你有幾個手機。」

　　你……

　　楊羽被問得語塞，過了一會兒，他一咬牙，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道：「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的身闆不太好，根本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我隻跟那個女人玩了半個小時，然後就力不從心了。

　　最後我跟她玩了一個蒙面遊戲，就是蒙住臉搞。

　　然後……我就叫了一份外賣，給那個快遞員五百塊錢。

　　讓他替我工作，那個快遞員身體挺好，堅持了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我一直都在酒店的大廳裡。

　　快遞員完事後，他走了，我才回到房間。

　　解開蒙在女人臉上的黑布。

　　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酒店查監控。

　　你說的那個時間段，我在酒店大廳裡玩遊戲，根本就沒有打電話。

　　監控拍得清清楚楚。」

　　楊小偉還有些不甘心，如果楊羽也排除了。

　　就剩下兩個人有嫌疑。

　　找出來牆哥的概率更渺茫了。

　　但這位說了，有監控證明，他甚至想扣帽子都扣不上，隻好走到第四個男人跟前。

　　第四個男人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就像是有一個剛從大學校門走出的學生。

　　楊小偉冷聲道：「自己說吧。

　　最好是自己交代，否則讓我找到破綻，你會很慘的。」

　　男人扶了一下眼鏡：「我姓汪，叫……」

　　楊小偉冷聲道：「不要衝著我介紹，我知道你的名字，你應該給這位先生介紹。」

　　男人轉頭看向葉長青：「我姓汪，全名汪興懷，我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找不到工作，但我的助學貸款每個月都要還。

　　不隻是助學貸款，還有7萬塊錢的網貸。

　　我很缺錢。

　　我一個月最少要八千塊錢才能還貸款，然後有錢租房，有錢吃飯。

　　所以才入這一行。

　　我才來半個月，我昨天一整天都在發傳單。

　　街上有錄像可以查看我的一舉一動。」

　　說到這裡，他就停了下來。

　　葉長青沖著楊小偉道：「詢問下一個。」

　　楊小偉有些難以置信：「這就完事了？」

　　汪興懷隻是介紹了一下自己，甚至都沒有多問一句，就這麼排除了。

　　也太隨便了。

　　現在隻剩下一個人，他莫名地有些惶恐。

　　如果剩下這一位，有證據證明不是牆哥，倒黴的將是他。

　　他有些不甘心。

　　葉長青冷聲道：「他有成功過的案例嗎？」

　　汪興懷的眼神帶著大學生的清澈，還有一種執拗和無奈。

　　這種人不要說去騙人。

　　不被人騙，就算是運氣好。

　　楊小偉搖搖頭，他教過汪興給很多辦法，並告訴他，隨便按照話術進行，就是能騙到錢。

　　可是這個傢夥非要印傳單在大街上發。

　　後來他覺得也許發傳單，也能騙一兩個人，畢竟廣撒網，按著概率，總要逮到一兩條魚。

　　所以給他了一小筆資金印刷傳單。

　　但現在半個月過去了，汪興懷一單都沒有騙到。

　　葉長青這麼問，他隻能搖搖頭，走向第五個男人。

　　第五個男人年齡有點大，四十來歲，穿著也有些與眾不同，白色體恤，藍色褲子，黑色皮鞋，就像是十幾年前的模特一樣。

　　楊小偉道：「知道該怎麼做嗎？」

　　這是最後一個男人，如果他也不是牆哥。

　　那他就慘了。

　　男人點點頭，轉頭向葉長青道：「我叫徐文博，今年四十六歲，我……我以前在國有企業上班。

　　是技術部的主管。

　　我……我一生兢兢業業，可是我們單位上個月換了一個領導。

　　就因為我覺得材料不合格，不能生產，他就說我耽誤了生產進度。

　　直接就把我開除了。

　　我不服，我想不通，後來才知道，一個領導家的侄子大學畢業，沒有工作，需要崗位。

　　單位招聘提出的條件，就是按照他侄子特長提出的。

　　招聘啟事上，提出的條件，就差報出他侄子的身份證號碼了。

　　我氣不過，就想著報復。

　　我這一段時間，一直都在努力跟單位的領導聯絡感情，我的目標就是騙光所有領導。

　　我的過往，一清二楚。

　　三個月前，一直都在單位，而牆哥八年前就跟楊經理有聯繫了。

　　時間有衝突。

　　我絕對不是牆哥。」

　　……

　　楊小偉傻眼了，這位也不是，所有的員工都不是牆哥。

　　可是明明牆哥就在公司內部。

　　一定是有人說謊。

　　誰呢？

　　誰說了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