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沉默了一陣道：「算下來有多少利潤？」

　　高小雅伸出四根手指：「一個人可以賺四萬。」

　　李哥搖搖頭：「你是不是覺得我這一會兒，著急上你，所以沒有了理智，每個人貸款六萬四，一輛車價值四萬。

　　明明隻有兩萬四的利潤，那一萬六從什麼地方來的？」

　　高小雅伸手拉住李哥的手，塞進自己的內衣的衣服了：「哥，你摸著我的心跳。

　　我給你慢慢講。

　　如果我說謊話，就會心跳加快。

　　我保證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

　　李哥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容：「好，我摸還不行嗎？」

　　高小雅繼續道：「高利貸，這個利潤最少咱們能拿到四千。

　　但這個錢必須用另外一家公司賺。

　　他們入了咱們公司，就要拉活吧，比如拉貨，搬家，貨拉拉。

　　這些賺的錢都在咱們公司的賬單上。

　　一個人最少能賺一萬塊，如果能夠拖到兩個月結賬，那就賺得更多。」

　　李哥點點頭：「怎麼收場呢？」

　　高小雅笑著道：「兩個月後，直接關門跑路就行了。」

　　李哥表情變得嚴肅：「他們不鬧事嗎？」

　　高小雅笑著道：「他們六萬四買了一輛車，又不吃虧。

　　他們幹兩個月活沒結賬，問題也不大，這是糾紛。

　　甚至連犯罪都算不上。

　　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是農民，沒有背景，就算是吃了虧。

　　也無可奈何。

　　他們沒有時間打官司，沒有時間揪著這件事不放，他們還要賺錢吃飯。」

　　李哥聽得連連點頭：「你這是把他們都研究透了。」

　　高小雅笑著道：「我總結過了，騙他們最嚴重的後果就是打官司。

　　其實這種情況幾乎不會出現。

　　他們甚至連咱們人都找不到。」

　　葉長青聽到談話內容，眼神逐漸變得犀利，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聽到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

　　他們不是商量著，怎麼把公司經營好。

　　商量的全是怎麼把錢騙到手。

　　他正在生氣，韋倩倩見葉長青不說話，伸手碰了碰葉長青的胳膊：「哥，你聽我說話沒有？」

　　啊～

　　葉長青回過神：「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

　　韋倩倩笑著道：「沒事，我再給你說一遍。

　　這一段時間，來加入公司的人特別多，公司的那點現金都被他們用完了。

　　你如果加入公司，我隻能給你另外找一家公司借錢。

　　你放心，不管在什麼地方借錢，都能加入公司。

　　都能拿到一個月一萬五至兩萬的工資。

　　你要相信我。」

　　葉長青不想繼續聊下去了，他決定先找到陳棟良：「你說的我都信，公司的其他同事在什麼地方，我想跟他們聊聊。」、

　　韋倩倩笑著道：「信就對了，我告訴你，前一段時間，我們公司一個保潔員。

　　看到別人大把地掙錢，他看得眼熱，也加入了公司。

　　現在他一個月拿兩萬的工資。」

　　保潔員？

　　葉長青一下子來精神了：「那個保潔員呢，我跟他聊幾句，隻要他說好。

　　我立刻就加入公司。」

　　韋倩倩臉上露出猶豫之色：「他……他正在上班，沒有時間過來。

　　要不我找別人跟你聊聊吧。」

　　葉長青搖搖頭：「我就想找那位保潔員聊一聊。」

　　韋倩倩皺著眉頭道：「哥，你先坐在這喝茶，我去聯繫一下。」

　　說完站起身離開。

　　葉長青端起茶杯，口中小聲地道：「老劉，你在這裡布了多少個攝像頭？」

　　眼睛的骨傳聲耳機有動靜了，耳朵裡清晰地聽到劉夢財的聲音：「我當時有些著急，扔了二十多個。

　　廁所裡，會議室，還有大廳，幾個辦公室。

　　但許多地方我沒有機會進去。」

　　葉長青低聲道：「剛才跟我聊天那個女人，你盯著她，如果可以，把她出現的畫面，給我傳到眼睛上。」

　　劉夢財應了一聲：「好，我這就給你切換攝像頭。」

　　很快，眼鏡片上的畫面變了。

　　這是一個小辦公室。

　　辦公室裡坐著一個男人。

　　韋倩倩進入辦公室，喊了一聲：「孟經理，我接待了一個客戶，他有加入公司的意向。

　　但他想見一下那個保潔員。」

　　孟經理瞥了韋倩倩一眼：「你難道不知道，他偷聽領導談話，在這裡鬧事。

　　已經被打出去了嗎？」

　　韋倩倩嚇得趕緊道歉：「對不起經理，我昨天請假，我不知道情況，那……那……現在怎麼辦？」

　　孟經理想了一下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脫掉了身上的衣服：「你去給我拿一件保潔的衣服，我穿上應付應付。」

　　韋倩倩覺得不妥：「經理，你這麼年輕，不像是保潔員啊。」

　　孟經理冷哼一聲：「蠢貨，你就說咱們公司保潔員一個月八千塊工資。

　　錢多自然有年輕人幹。

　　騙人還要我教你！」

　　韋倩倩不敢再質疑，慌裡慌張地道：「我去拿保潔工裝，馬上就回來。」

　　一分鐘後，韋倩倩提著一身保潔工裝回來：「經理，你穿上吧。」

　　孟經理搖搖頭：「不用穿了，我已經從保潔員變成了司機，穿保潔員的衣服，太假了。

　　走吧，就這樣出去吧。」

　　韋倩倩看了看手裡的衣服，隻好把衣服放下，帶著經理走到葉長青跟前，笑著介紹：「哥，這位就是我說的那位保潔員。

　　我們公司保潔員一個月八千塊，他覺得工資待遇好。

　　幹了兩個月。

　　然後發現公司的這個項目不錯，就直接不做保潔了。

　　現在他是我們的一名司機。」

　　葉長青臉色冰冷，若不是通過攝像頭，把辦公室裡，兩個人商量著糊弄自己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可能真就上當了。

　　孟經理笑著對葉長青道：「我覺得做福運公司的司機，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我學歷低，沒有技術，以前幹工的。

　　累死累活掙不了幾個錢。

　　進廠打螺絲工資更低。

　　現在在福運公司當司機，我三個月攢了四萬塊。」

　　葉長青冷聲道：「四萬是吧。」

　　孟經理拍著自己的胸口：「相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看你和我以前一樣，想掙錢找不到門路。

　　我才告訴你的。

　　想和我一樣，三個月，除掉吃喝和零花，還能攢四萬。

　　就加入到公司裡來吧！」

　　葉長青看著孟經理如此篤定，若不是早就知道一切，他差一點就信了：「你確定不會騙我？」

　　孟經理舉起一隻手：「兄弟，我敢對天發誓，如果我騙你。

　　出門就讓我被車撞，就讓我被雷劈。

　　就讓我現在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