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盟?」
楊迦眉頭皺起,「何地?」
那道聲音道:「真實世界最為神秘的地方,在那裡,可以觀摩真實世界古往今來所有頂級強者大道。」
古往今來所有頂級強者的大道!
楊迦頓時意動。
那道聲音道:「少主,現在去?」
楊迦反問,「那葉天命現在在何處?」
那道聲音道:「剛得到消息,那葉天命開啟了佛魔宗的佛魔道,已經進入佛魔試煉之地!」
楊迦轉頭看向那說話之人,那是一名老者,穿著單薄的布袍,滿臉的皺紋,他見到楊迦看來,當即微微一禮,恭敬無比。
楊迦直視老者,「可有人違背我的命令,前去尋他麻煩?」
布袍老者忙搖頭,「沒有,我們謹遵少主之令,這一年內,絕不尋他麻煩,沒有任何人敢違背少主命令。」
楊迦點了點頭,「我要親自打敗他!」
說著,他雙眼緩緩閉了起來,「希望他在佛魔試煉之地能夠快速提升實力,不然,這第三戰可就太沒有意思了。」
雖然他楊迦已經連敗兩次,但他從未氣餒過,如他父親曾所說,敗不可怕,可怕的是敗了之後受挫,一蹶不振。
他楊迦自然不會因為兩次失敗就受挫,然後一蹶不振!
他是楊家人,他的意志是打不敗的!
誰來都不行!
那布袍老者又道;「少主,現在去道盟?」
楊迦卻是搖頭,道:「我要先去見見顧老師。」
說罷,他身形一顫,直接化作一道劍光消失在了遠處。
楊迦離去後,布袍老者轉身離去,很快,他來到了一間院落內,院落內,一名男子手持一卷古籍,正看的津津有味。
此人正是那信公子。
見到老者來,信公子問,「怎麼?」
布袍老者恭敬道:「公子,少主已經成功修鍊《三千大道術》,且境界上也有巨大的突破。」
信公子笑道:「少主的天賦確實罕見。」
說著,他頓了頓,又道:「他還說了什麼?」
布袍老者道:「他不希望我們針對那葉天命。」
信公子輕聲道:「看來,若是不能打敗這葉天命的話,少主的心境將永遠無法做到完美無瑕。」
布袍老者低著頭,不說話。
信公子又問,「那葉天命現在在做什麼?」
布袍老者道:「我們得到的消息是他已經進入佛魔試煉道內,至於裡面的情況,我們無法得知,裡面有那位的大道鎮守,我們的人進不去,若是要強行進去也行......」
那位!
自然就是佛魔宗的創始人。
布袍老者看向信公子,徵求對方意見。
信公子搖頭,「沒有必要,此時對佛魔試煉道出手,世人如何看我們?就讓他在那試煉道好好修鍊,以免到時少主打的太無聊,無趣,這一戰,是少主挽回聲譽的一戰,不能太沒意思。」
聞言,布袍老者欲言又止。
信公子笑道:「想說什麼隨便說。」
布袍老者沉聲道:「公子,據我們所掌握的信息來看,這葉天命能夠打敗少主,那絕非是偶然,這葉天命是真有東西的。」
信公子點頭,「我自然明白,但他之所以能夠打敗少主,完全是因為兩個核心點,其一便是之前那柄劍,但現在,那劍已在少主手中,第二是那眾生律,那葉天命若是沒了這眾生律,莫說少主,你都能殺他一萬次。而在接下來的大比中......」
說到這,他笑了起來,沒有繼續說。
布袍老者顯然也明白了什麼,當下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屬下還有一個擔心的點,那就是此人既然是上面的人弄出來輔助楊家秩序的,那......」
信公子笑道:「不用擔心,他不過是一顆棋子,他若是有做棋子的覺悟,自然是前程似錦,一片光明,但此人卻偏偏不甘做一枚棋子,想要翻身做主人,他如此行為,等於是自絕天地,取死有道。從種種跡象表明來看,上面已經拋棄他這枚棋子!」
布袍老者點了點頭,「屬下明白了。」
信公子平靜道:「好好跟著少主,少主年輕,許多事與許多想法都還不太成熟,他有任何想法,你記得及時彙報。」
布袍老者深深一禮,「老奴這條命是公子您給的,該做什麼,不做什麼,老奴心裡明白。」
信公子盯著布袍老者,「我是楊家人,所以,你的命是楊家給的,懂?」
布袍老者深深一禮,什麼也沒有說。
信公子道:「武閣最近要招攬一批年輕人進閣進修,我弄了一個名額......」
說著,他掌心攤開,一張金色的卡片緩緩飛到了布袍老者面前,「我知道,你天家那個天元雖然嬌縱跋扈了些,但天賦不錯,這個名額你給他吧。」
那布袍老者突然就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一個頭,顫聲道:「謝公子。」
信公子道:「他那性格,得改,不然以後可能為你們招惹大禍。」
布袍老者連忙道:「屬下這次回去之後,定會嚴加看管。」
信公子點了點頭,「去吧。」
布袍老者又重重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離去。
而這時,一名中年男子出現在信公子身後,信公子道:「都安排好了?」
中年男子點頭,「公子放心,這次武道大會不會出現任何問題,不過,那葉天命身後究竟還有何人,我們還沒有查到。」
信公子道:「不用查了,之前是棋子,現在是棄子。」
說完,他轉身離去。
...
觀玄書院,某處廣場上,一名身著儒袍的中年男子手持一卷古籍正緩緩而行,在他下面,聚集了十幾萬名觀玄書院弟子,此刻,所有書院弟子都在凝神靜聽。
眼前這名儒袍中年男子正是如今書院的副院主。
中年男子緩緩念道:「積學以儲寶,酌理以富才,研閱以窮照,馴緻以繹辭.......」
他聲音並不大,但場中每一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
就在這時,一名男子突然出現在場中,當這名男子出現時,下方所有人連忙起身,然後對著男子恭敬行禮,「見過少主。」
這名男子正是楊迦。
楊迦看了眾人一眼,微微點頭,然後他緩步走到了那中年男子面前,微微一禮,「老師。」
中年男子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下方眾人,「繼續。」
眾人猶豫地看著楊迦,楊迦再次一禮,「老師,學生想單獨與你聊聊。」
中年男子看著他,「現在是講課時間。」
楊迦頓時有些尷尬。
這時,小塔突然道:「賭蛋少年,好久不見。」
眼前這位中年男子正是當年觀玄劍主救下來的那好賭少年顧塵!
但如今,他不僅僅是觀玄書院文院之首,更是觀玄書院副院主。
在文道這一塊,觀玄域流傳著一句話:千年前看葉院長,千年後看顧院長。
顧塵看向小塔,微微一笑,「塔爺,好久不見。」
小塔道:「單獨聊聊?」
顧塵搖頭,「現在是講課時間。」
小塔:「.......」
顧塵沒有理小塔與楊迦,而是轉頭看向那些觀玄書院的學生,「都坐下。」
那些學生紛紛坐下,對於顧塵,他們是發自內心的敬重。
顧塵並沒有管小塔與楊迦,而是繼續念了起來:「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聖心備焉。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裡......」
下方,無數的學生也紛紛跟著念了起來。
而楊迦與小塔則直接被晾在了一邊.......
楊迦看著顧塵,輕聲道:「塔爺,你當年就認識老師了?」
小塔道:「是的,當年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賭蛋少年呢。」
說著,它也是有些感慨起來。
楊迦微微一笑,「老師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時候不知變通,世道複雜,許多時候還是要懂得變通。」
小塔看了他一眼,「怎麼,心中有氣?」
楊迦搖頭,「沒有,隻是覺得,在這個複雜的世界裡,老師若是不懂得變通,不懂得為官之道......對他個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小塔卻道:「我倒是覺得他這樣挺好的,有自己的風骨與堅持。」
楊迦道:「在官場,真正的清官是做不了事情的,隻能被束之高閣,而真正能夠辦事的,往往是那些能夠『和光同塵』的人。」
小塔則道:「小傢夥,你心態得放好,顧塵是讀書人,讀書人就要有風骨,一個讀書人若是沒了風骨,那還是讀書人嗎?你不能因為他沒有顧及你面子,就心中有氣,這可不行,做人得心胸寬廣一些!」
聞言,楊迦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平靜地看了一眼小塔,什麼話也沒說。
但腦中卻有一個念頭突然滋生起:要如何才能讓這位塔爺明白,它隻是楊家的一個僕人,而不是楊家的主人呢?
一個好的僕人,應該明白自己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特別是,不應該教主人怎麼做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