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把沈老四分出去單過
皎皎月光下,消瘦俊逸的男子正坐在特製的輪椅之上,隔窗望著外面的涓涓細流,一雙俊目深邃平和。
聽見徐行的話,他緩緩轉過頭來,蒼白消瘦的臉頰上,滿是平靜之色,阿行,你知道的,我出不了遠門。
徐行走過去,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拿起小幾上的茶杯,倒了一杯竹筒水遞給他,你先喝一杯。
對徐行,明戈從來都是信任的,聞言便毫不遲疑接過茶杯,輕抿一口,微亮的薄光在他眼底緩緩浮現,清冽,甘甜,好水。
明戈笑著道,隻是這樣喝可惜了這好水,阿行,想喝茶了。
你喝不起,徐行毫不遲疑反對,隨即又關心地問,除了喝出這是好水,你就沒喝出點別的感覺?
有,明戈望著手裡的茶杯,平和的眼底浮現點點好奇,喝完之後有絲絲暖意在胸腹之間蔓延,感覺很舒服,阿行,這水很是特別,你從哪裡得來的?
徐行就道,你家人那裡。
家人?明戈好笑道,阿行你為何如此肯定?
徐行也笑道,直覺,你知道的,我的直覺一向很靈。
是嗎?明戈將茶杯放回桌子上,笑容變得淺淡,看來阿行你很喜歡那一家人,但你也應該知道,我是怎樣被義父義母救起的。
我當然知道,明戈,徐行知道他的心結在哪裡,便也沒有遲疑。
如果他們確實是你的家人,那你被扔進河裡的事,你家人並不知情,準確的說,你大部分家人都不知情,
在我發現以前,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他們和你都被卷進了一場陰謀裡,都是受害者,
所以明戈,你先聽我說完老沈家的事,再做判斷好嗎?
明戈盯著他看了幾秒,這才緩緩點頭,好,你說,我聽。
於是徐行便將他所知的所有情況盡數告知。
這一說,便足足說了一個小時。
聽完徐行的話,明戈久久不能言語,眼底似悲似喜,複雜難辨,終於,他道,我跟你走一趟。
見終於勸動他出門,徐行驚喜,好!明戈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到老沈家。
明戈看著擱在他腳邊的竹筒,笑了笑,阿行,把我工具房的東西都帶上吧,就算他們不是我的親人,單為了這份好水,我也該為他們盡點綿薄之力。
明戈工具房裡的東西,能整整裝一卡車,要帶到溪水村,那動靜可不小。
而且以老沈家如今的情況,也塞不下這些東西。
可徐行還是毫不猶豫應下,好!
說完,他想起那塊懷錶,掏出臨摹出來的畫放到明戈跟前,明戈,你看看這塊懷錶,能不能認出這是什麼人制的?
明戈拿起來看了一眼,然後便有些驚訝,這是我義父所制,阿行,這塊懷錶有問題?
什麼?徐行顯然也沒有想到這表竟然會是明戈義父所制,他皺眉道,可是明叔不是早就已經不再制器。
而且已經在幾年前病逝。
確實,但這表是我義父收山之前所作,明戈指著懷錶上的木字,你看這個木字,還是我幫義父刻上去的,這個木字旁邊的水波紋,則是由我義父所刻,三水環木,是為沐字。
徐行愣住,他們之前一直以為那層邊圈隻是圖案而已,沒想到它竟然是代表三水的水波紋。
木和沐,雖然同音,可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字。
等等,徐行眉頭皺起,那你見過這懷錶的主人?
明戈搖頭,你也知道的,我和義父義母並不住在一處,他們的訪客我甚少有機會見到。
徐行有些後怕,這懷錶後面的主人見過沈和平之後就對他起了殺機,若是明戈被他們看見,那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明戈因為身體原因,一直離群索居,這是不是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隻是這樣一來,想要找到懷錶的主人恐怕還要費一番周折。
剛這樣想著,就聽明戈又道。
不過雖然我沒有見過這懷錶的主人,但我義父做事一向仔細,阿行,送我去書房。
徐行聞言立刻起身,推著明戈去了書房,十幾分鐘後,明戈找出來一本厚厚的日記本。
他循著記憶一遍一遍往前翻,終於,在翻到其中某一頁時停了下來。
阿行,就是這裡,1965年東省顏家女沐慈二十歲生辰禮。
顏沐慈?徐行眼眸一眯,霍四的妻子可不就姓顏名沐慈?
正想著,就聽明戈繼續往下念,定製人,霍建平。
徐行:
他伸手拍了拍明戈的肩膀,"明戈啊,看見你,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
明戈:?
他疑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霍建平,就是我剛才跟你說過的,霍家霍四,明戈,你命可真大。"
明戈:
他搖頭失笑,那是我命不該絕,說著,他臉色微凝,既然是霍建平妻子的東西,那又怎麼會落到那姜懷生手裡?
徐行笑笑,"查過不就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溪水村大隊部的電話響起,沈建軍匆匆聽完就去找了沈老太。
沈老太接完電話就匆匆趕回家,沒多久,沈丹蘿就奔到各個地頭把正在樹蔭下休息的老沈家人叫了回去。
一進家門,屁股還沒坐熱呢,沈老太就嚇死人不償命地道,我們老沈家人還要再分一次家。
老沈家人:???!!!
沈老四和沈嬌嬌第一個跳起來反對,娘,為啥要分家,我們一家人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別給老娘吵吵,沈老太一個瞪眼過去,沈老四和沈嬌嬌就歇菜了,不過全都不滿地瞪著他們娘。
沈老四大著膽子嘀咕,好好的為啥要分家,娘你腦子肯定是壞掉了。
沈老太:個倒黴兒子。
她沒好氣道,沈老四,既然你對老娘我這麼不滿意,那這次就把你分出去單過好了。
沈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