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果兒蹙了蹙眉,問道,「你媳婦兒是不是還忘掉了些什麼?」
「你怎麼知道?」許大偉驚訝道!這事兒他除了醫生,可對誰都沒講過。
藍果兒確定了心中的猜測,嘆息了一聲,「你們認識也沒多久吧?」
許大偉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藍果兒朝江月華那邊看了一眼,見她正喜笑顏開地為蘇言介紹著房子的結構。
她淡淡開口,「因為,我認識她!」
許大偉聽此,定在了原地,他驚訝地看向藍果兒,「你,你真認識小花?那,那她......」
關於媳婦的身世,許大偉心裡有好多的問題,他一時竟不知從何問起。
藍果兒知道他想問什麼,但她覺得江月華的事兒,最好還是由江月華親自告訴他。
她點點頭,率先問道:「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她實在想不明白,江月華為何突然就消失了,又為何會失憶?更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快就嫁給了這個男人。
「這個......」許大偉深思了一會兒,看向藍果兒。
見她眉頭微蹙,眼神裡帶著關切,他緩緩說道:
「年前的一天夜裡,我上完夜班,在回來的路上聽到呼救聲,就尋了過去。
當時,小花被三個小混混堵在死胡同裡。他......他們扒了小花的衣服,正,正準備......」
許大偉攥著衣角,講得磕磕絆絆,「我看她哭得可憐,就撿了個磚頭,喊著『公安來了!沖了過去。
沒想到,那三個小混混聽到公安來了,還真怕了,提上褲子就跑了!
小花當時像嚇傻了,半光著身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喊了她幾聲,她就像聽不到似的。
我知道她是嚇著了。想著深更半夜的,總不能把她一個姑娘家丟在那裡,就把她背回了家。
沒想到,第二天醒來,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問她叫什麼?她想了半天,才說了一個『花』字,再問,她就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小花對我很依賴,剛開始幾天,她總是寸步不離地粘著我,我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我和她相處了幾天,也就有些喜歡上了她。
想著那天晚上,我畢竟......畢竟看了她的......她的身子,她又無處可去,孤男寡女地住在一起,對她名聲不好!我就跟她表明了心意,問她願不願意嫁給我?
小花聽到很高興!剛好,我有個遠房表哥,在我們這片的派出所工作,我跟他講了小花的情況,他幫著給小花補辦了戶口,我們兩個趕在年底領了證。
成親後,小花的頭痛病就開始時不時地發作,我陪她看了很多醫生,都沒有找到病因。家裡的積蓄也花得沒多少了,我這才打起了這房子的主意......」
徐大偉幾句道盡兩人的戀愛史,藍果兒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大哥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難過吧?江月華若是恢復記憶,又將會怎樣?
藍果兒知道,江月華這病是受刺激後導緻的應激性失憶症,這病對這個時代的醫生來說,或許是個難題,但對藍果兒來說,也就是一次催眠治療就能解決的事。
但藍果兒此時卻猶豫了!她不知道是該讓她恢復記憶好,還是就任她這樣記掉過去,永往直前的好。
命運真是愛捉弄人呀!
看藍果兒沉默,許大偉猶豫著開口:「那,那小花她以前......」
「你想要她記起過去的事嗎?」藍果兒打斷他。
「想,當然想!」徐大偉毫不猶豫!
「即便她記起之前會離開你,你也願意?」藍果兒繼續問道。
許大偉怔了怔,神色暗了下來,他看向遠處的小花,「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會成全她!那才是她真實的選擇。」
藍果兒仰頭苦笑了一聲!這江月華的運氣,她都分不清是好還是壞了!
真是隨隨便便就嫁了個好男人!
既然遇見了,她跟大哥有曾經那番淵源,藍果兒總不能任由她再被病痛折磨。
「我能醫好她。」她說。
許大偉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看向她,目光灼灼。
「你剛剛說?」
「你沒聽錯!我說,我能醫好她。」藍果兒重複道,「你也不用懷疑!這是我的工作證,我是軍總院的醫生。」
藍果兒把工作證展示給他。
「真的,是真的!」許大偉看著工作證上的文字,眼裡閃著光,「如果您能治好小花,我許世偉這輩子做牛做馬,一定報答您!」
藍果兒朝江月華看了一眼,眼裡情緒紛雜,「不用!這也是我跟她的緣份。」
這時江月華笑著跑過來,挽住徐大偉的胳膊,「你們在聊什麼呢?蘇同志說很喜歡咱這房子。」
許大偉轉過身,俯身看向她,目光激動,「小花,你的病能治了!能治了!」
小花一臉茫然,「能治了?」
許大偉重重地點頭,「對!這位是軍總院的醫生,她說能治,就一定能治!」
許大偉都不知道為何,他對這位藍醫生有種莫名的信任。
小花對藍果兒展開笑顏,「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
「能!還能讓你記起以前的事情,你願意嗎?」藍果兒看著她,問道。
小花眼神在許大偉臉上轉了轉,又看向藍果兒,點了點頭。
藍果兒心裡雖然糾結,但看兩人都做好了決定,也便不再耽擱。
治療的過程對藍果兒來說並不難複雜,她的精神力,現在已經可以輕鬆操控百米內的所有活物。
她對小花做了深度催眠,撫平了她心底的恐懼,也喚醒了她沉睡的記憶。
她也知道小花醒來,要面臨的問題。而她和蘇言,作為她前男友的弟妹,繼續留在這裡,顯然並不合適。
她也不想面對那樣的場面。
「等她醒來,應該就什麼都想起來了,你好好陪陪她,我們就先走了。」
藍果兒對許大偉交待了兩句,便和蘇言一起告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