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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認 第6章 你當我爹得了!

掌上嬌嬌 支雲 5784 2025-06-04 09:15

  第六章

  薛清茵爽快地摘下頭上别着的花,塞到宣王掌中:“拿着吧,我走了。”

  宣王本能地蜷了下手指。

  那花瓣便立即掉了兩片,花的邊緣也被揉皺了,汁水沾染了他的指節。

  “薛姑娘。”

  “薛姑娘?”

  “薛姑娘可在?”

  樹叢外響起了聲音。

  文晦面色微變:“這是魏王身邊小太監的聲音。”

  宣王卻沒出聲。

  薛清茵的身形漸漸掩入了樹影間。

  文晦歎了口氣道:“這算什麼事兒啊?怎麼還把花給您了。”

  宣王看着自己的手。

  他這雙手,骨節分明,強硬有力,殺過很多人。

  他這雙手持過刀劍,執過虎符,握過缰繩,也扼過敵軍将領的脖頸。

  唯獨沒有捧過花。

  這花嬌豔又脆弱。

  宣王沒由來生出個荒唐念頭來——

  好似他正将那個如花一般嬌豔又脆弱的薛家姑娘握在掌中一般。

  這廂薛清茵循着聲音走去,就不太容易迷路了。

  她直直迎上那小太監:“你在找我嗎?”

  小太監一見她,先是呆了呆。

  随即再看。

  沒錯,丁香色的衣衫,但外頭多了件披風。還有花呢?怎麼不見頭上戴花?

  “誰叫你來找我的?”薛清茵又問他。

  “魏王殿下怕姑娘迷路,這才派奴婢前來。”小太監心中嘀咕,長得這樣美,也不會再有第二個薛家姑娘了,應當是她沒錯。

  薛清茵心中歎了口氣。

  好吧,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也不知道賀松甯動的什麼手腳,怎麼這就讓她在魏王心底留下印象了?

  小太監引着她走了出去。

  沒走出多遠,就碰上了丫鬟。

  丫鬟懷裡抱着紙墨筆硯,一見她頓時松了口氣:“吓死我了,回來沒見着姑娘人。”

  薛清茵笑道:“倒叫你受驚了,明個兒我叫母親賞你銀子。”

  丫鬟轉驚為喜,忙笑道:“都是做奴婢的本分,哪裡敢領賞呢?”

  “我要去見大哥,你一起去吧。”薛清茵又道。

  “那這些……”丫鬟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東西。

  “自然是帶上一起去啊。”

  “這……”

  “走了。”

  丫鬟生怕再跟丢了人,隻好連忙先跟上去。

  但那小太監卻沒有将她帶到席間去,而是往另一座亭子走。

  這座亭子地勢更高些,周圍挂着厚重的幔帳,一落下來,外頭便休想看清楚裡頭的情景。

  薛清茵落座後,小太監為她卷起了幔帳的一角。從這一角望出去,可以清晰地看見賀松甯……以及魏王。

  小太監道:“如今已是酒過半巡,要不了多久府上的大公子就能過來見您了。”

  這邊說着話,那邊席間有人站了起來。

  那人身形纖細,頭戴幕離,應當是個女子。

  她舉杯敬魏王,要與魏王對詩。

  對完詩。

  又有個男子站起來,說道:“我這個妹妹,喜愛讀書……”

  想來也是個哥哥帶着妹妹來詩會的。

  不會也是惦記着魏王吧?

  薛清茵聽得昏昏欲睡,低頭開始裁紙、畫牌。

  丫鬟裁。

  她畫。

  卻說這廂魏王,看着那個亭亭玉立、文采出衆的年輕女子,心底卻是有幾分不耐。

  他府中已經有一位才女,卻是除了詩文,半點閨房之樂也沒有。

  他方才作詩,正是想叫薛家姑娘坐在亭中瞧一瞧,他的文采不輸她的兄長。

  這倒好,這女子站起來偏與他對詩……便莫怪他無情了。

  魏王再對一首詩,毫不留情地将那女子比了下去。

  他道:“令妹隻讀柳書,作出的詩篇柔情多餘,雅氣不足,不如再多讀幾本吧。”

  這話聽來像是建議。

  實則不留情面。

  指她确實沒讀幾本書,就來半瓶子晃蕩了。

  女子面皮薄,一下坐回去,眼淚流出來還不敢擦,之後再也沒敢說過話。

  想必薛家姑娘應該也見識到他的文采了,也知曉他并非是個多情的人,但凡是個美麗女子都喜歡。他的喜愛是獨特的,是旁人求也不求不來的。

  魏王滿意地擱下了酒杯。

  不多時,宣王入席。

  衆人紛紛起身見禮。

  魏王笑道:“兄長方才去了哪裡?今日能請到你,可着實不容易,請兄長坐下,先罰三杯酒,再作詩一首。”

  衆人皆知,宣王乃武将,哪裡像魏王這樣每日裡都有舞文弄墨的閑心?

  還無人敢請宣王作詩呢。

  一股淡淡的針鋒相對的味兒在空氣中散開。

  宣王徑直走到魏王跟前:“既為兄長,皇弟将長幼之序忘了?”

  魏王神情一淩,但随即又露出笑容來:“是是,倒是我忘了……兄長該請上座。”

  魏王心不甘情不願地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宣王淡淡道:“你府軍之中可有骁勇之人?出來舞個劍給我瞧瞧。”

  魏王臉皮又僵了僵。

  這話說得……倒好像他才是今日詩會的主持者。

  魏王将問題抛回去:“兄長不作詩?”

  宣王語氣依舊平淡:“我隻在父皇壽誕之時,為父皇獻上過一篇詩文。”

  我們哪敢跟皇上比?

  其餘人吓得連忙出來打圓場。

  聰明些的,一個箭步沖出來:“草民也會舞劍,恐怕登不上大雅之堂,今日就鬥膽在宣王殿下跟前耍一番。”

  話至此,魏王隻得閉了嘴。

  眼見着詩會變成了舞劍大會,薛清茵這下來了點興緻。

  她探頭瞧了瞧。

  先是瞧見了身形筆挺,端坐在那裡的宣王。

  再是那舞劍的書生。

  劍法軟綿綿的。

  什麼東西啊……

  薛清茵又縮回了腦袋。

  倒是宣王隐約有所覺,蓦地擡頭朝亭子的方向瞧了一眼。

  ……那個薛家姑娘?

  她怎麼又到那裡去了?

  因為宣王中途入席的緣故,魏王心中積着不快,等到詩會結束後,也就沒再來見薛清茵了。

  隻一個賀松甯來接了她。

  “披風哪裡來的?”賀松甯很快就發現了她身上不一樣的地方。

  “别人借的。”

  “頭上的花怎麼沒了?”

  “路上掉了。”

  薛清茵心說你當我爹得了,你管這麼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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