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默陪了沈老夫人去上香,沈老夫人上了香,又捐了香火錢,然後就和住持暢談起來。
沈默默知道,沒個半天的時間沈老夫人這邊不會結束。
于是,沈默默就帶了丫鬟在報恩寺後面的山上逛了起來。
這一逛不要緊,她們倆聽到了一陣陣小貓的叫聲。
沈默默從小就喜歡這些小動物,一聽到這聲音,立刻就循着這個聲音找了過去。
果然,發現了三隻身上髒兮兮的,正在一處山洞裡到處亂爬的小貓咪。
沈默默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三隻小貓的母親應該回不來了。
貓咪很愛幹淨的,有母親的小貓身上總是被打理的幹幹淨淨的。
但眼前這三隻……
“郡主,要帶回去嗎?”身旁的丫鬟立刻問道。
沈默默想都不想就點了點頭。
必須要帶走的,要是不帶走的話,等到了晚上,報恩寺的後山上難保會出現什麼東西,再把這些小家夥們給吃了……
隻是三隻……
沈默默看了下身上,大氅留在祖母那邊了,她隻穿了夾衣出來。
“外祖母身邊的丫鬟帶了食盒是吧!”沈默默問道。
“是的,老夫人每次出行,府裡的丫鬟都會準備食盒。”丫鬟立刻說道。
“走,拿食盒去!”沈默默轉頭就往回走。
三個小家夥肯定餓壞了,裝在食盒裡,然後讓人先送回公主府……
……
隻是等沈默默和丫鬟拿了食盒折返回來後,卻發現有人捷足先登了……
沈默默眼裡非常無趣的那位狀元郎居然出現在剛剛自己出現的地方。
沈默默這才想起來,剛進寺廟的時候好像是聽說也有其他的夫人來上香的。
原來是衛家的人啊!
沈默默看着那位一向循規蹈矩,走出來的步子好像都是丈量過一樣的狀元郎手忙腳亂的樣子。
三隻小貓都在他的懷裡掙紮。
狀元郎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和那個低語幾句,眼裡一點不耐煩都沒有。
那三個小家夥呢,突然被人抱了起來,一時間不适應,掙紮的有點厲害。
沈默默能清楚的看到那位狀元郎的手上被小貓抓了一道道的紅印子。
還有身上的錦袍……
已經都跳絲了。
沈默默有點吃驚的看着這位和印象裡不一樣的狀元郎。
“衛大人,需要幫忙嗎?”沈默默輕聲問道。
一直低頭安撫小貓的衛千臨被吓了一跳。
等他看清楚眼前這人是誰的時候,下意識的就要後退兩步彎腰行禮。
但這一彎腰,三隻小奶貓又掙紮了起來。
“多謝郡主!”衛千臨也看到了沈默默身邊丫鬟手裡的食盒。
……
很快,三隻小貓都被放進了食盒裡。
随着食盒的蓋子蓋上,三隻小貓的叫聲也小了很多。
衛千臨擦了下額頭的汗。
“郡主随身攜帶這些食盒?”衛千臨這才小聲問道。
沈默默更吃驚的看着衛千臨。
“你抓貓居然不帶東西嗎?”
衛千臨尴尬的笑了笑,他能說他是陪着祖母來上香的,然後祖母去燒香拜佛去了,他來這後山逛逛的嗎……
他退後兩步,沖着沈默默恭敬的揖了一禮,然後就提着食盒走了。
沈默默看着衛千臨一手整理被小貓抓跳絲的錦袍,一手拎着食盒。
不時的還把食盒拎起來小聲安撫兩聲。
當晚沈默默回去後就在衛千臨的那本小冊子上把這件事寫了下來。
喜狸貓……
還有一件事就是當晚衛家的下人就在京裡關系好的人家尋羊奶了。
沈默默知道後隻是笑了笑。
這個狀元郎原來還挺善良的,也挺有意思的,不是面上看的那麼是個小酸腐。
……
沈默默知道衛千臨将那三隻小貓養的很好。
再後來知道衛千臨的消息是朝堂上的事情。
自己那個别人眼裡是個大纨绔的表哥帶着監察司的人去了江南辦差。
差事是辦的挺好的,但也差點把天給捅破了。
原河道總督,大渝的二品大員,手上有着太祖親賜丹書鐵券的米亦甯被表哥在江南處死了。
消息傳到京城,百官都驚呆了。
手握丹書鐵券的人一般人是不能處置的。
即使是欽差那也隻能把人綁了送回京城讓陛下發落。
畢竟打臉祖宗的事情還是由祖宗的後人自己做比較好。
偏偏那個表哥在江南就把人給殺了。
消息傳回京城,母親都急的熬了好幾天的夜了。
後來表哥回京被暫時安置在太子的京郊别院。
沒過兩天,和表哥一起去江南查案的那個葉家四小姐也回京交差。
沈默默想為表哥說話,但母親說不可以。
要是沈默默再摻和進去,隻會讓翰林院和禮部的人更加激烈……
好在平甯公主也安了安沈默默的心。
“放心吧,十二那個家夥身邊貴人多着呢!肯定不會吃虧的!”
沈默默還是有點擔心。
這個表哥雖然平時表現的纨绔了一點,但是對她們這幾個表姐妹還是很好的。
于公于私,自己都要幫一下吧!
要不然自己以後怎麼好意思讓他帶自己去江南的萬花樓玩?
雖然沈默默也挺想表哥去江南當萬花樓的樓主的。
但不能是被逼的貶為庶民了才去當的。
沈默默已經想着是不是去找一下子歆表姐還有上官荔了。
她們倆都挺聰明的,應該能想到法子。
“你放心,你表哥的女人緣一向很好,肯定有人幫他出氣的。”平甯公主示意沈默默什麼都不要做。
沒辦法,怕壞了母親的事情,沈默默隻得耐着性子看誰能幫表哥。
事實證明,沈默默确實多慮了。
她的那個表哥的确很有女人緣。
監察司的那位葉四小姐為了表哥在朝會上大殺四方……
同樣的,沈默默也發現了原來表哥不止有女人緣,男人緣也不錯。
那位最不可能為表哥說話的狀元郎居然站了出來給表哥說話。
他一站出來,朝堂上幾乎所有人都傻眼了。
就連陛下都有點吃驚,衛千臨居然在這件事上站在了禮部和翰林院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