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秒,盛煙擡起頭來,疑惑的看身旁的男人。
眼神迷糊而認真,像是在辨別這人是誰。
「我說哥哥,小煙不認識了?」盛霽陽無奈又縱容的問。
盛煙認真的打量了盛霽陽幾秒,「……哥哥?」
「認錯沒啊?」盛霽陽故意逗她。
盛煙果斷的搖頭,投入盛霽陽的懷裡,「是哥哥!」
安斯利站在一旁,表情懨懨,看著不太高興的樣子。
「謝了,哥。」傅南燭摟著關清酒,向傅司寒點了下頭,接受哥哥的好意。
關清酒是三個人之中酒量最差的一個,此刻已經醉得昏睡不醒。
關清酒和傅南燭並非男女朋友關係,按道理說,不該叫傅南燭來。
「注意分寸。」傅司寒叮囑傅南燭。
傅司寒雖然叫了傅南燭來,但是關清酒是言晚晚的好姐妹,如果傅南燭動了關清酒,他可交不了差。
傅南燭:「我知道。」
女兒都有了,他趁人之危,急於求成,反而會得不償失。
回一品苑的路上,言晚晚暈乎乎的醒來,雙眼迷離的四處望,望進了傅司寒深沉的眸子。
「你……怎麼……來了?」醉酒的人說話很緩慢。
傅司寒笑了聲,拇指在她*飽滿的唇瓣上輕輕摸索,問:「我是你的誰?」
「阿……寒!」言晚晚非常自豪的大聲回答。
滿臉都是「我認識!我認出來了」的驕傲感。
這純粹的模樣將傅司寒逗笑,連他那點因為她喝醉酒的氣憤都煙消雲散。
「不是阿寒。」傅司寒對她循循善誘,「不是這個稱呼。」
言晚晚歪著頭,滿臉疑惑的望著傅司寒。
傅司寒引導她:「我是你的誰?」
「阿寒……」言晚晚擡手,想去觸碰男人的臉,但是喝得太多,手沒有力氣,舉到一半就墜了下去。
傅司寒接住她垂落的手腕,手掌下滑,握住她的指尖,將她*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他正要繼續說話,想讓言晚晚喊他「老公」,卻聽到女人帶著一股奶氣,嘟嘟囔囔:「阿寒……我的阿寒……」
傅司寒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你的阿寒。我是你的,寶貝。」
-
另一邊。
勞斯萊斯駛向盛家別墅。這是盛霽陽新買的房子,說是別墅,不如說是一個小莊園。整幢別墅區隻有六戶人家,每戶人家都是一個小型莊園。不如傅司寒的一品園龐大,但這是短時間內能找到的最好的房源。
「咔嚓!」
「咔嚓!」
「咔嚓咔嚓!」
車廂內,安斯利坐姿慵懶,右手拿著手機對準盛煙不停地拍照。
盛霽陽嘆了口氣,將盛煙的臉護在自己的懷裡,不再讓安斯利拍照。
「安斯利,坐好。」
安斯利撇了撇嘴,「我又不會摔。你就是護著盛煙。」
「她是我妹妹,我不護著她護誰。」
「那我比你小,還算你弟弟呢,你怎麼不護著我?」安斯利理直氣壯。
盛霽陽沉吟了一下,「弟弟?」
安斯利蹙眉,歪頭想了想,好像哪裡不對勁。
他才不想當盛霽陽的弟弟呢。
九夜酒吧的酒質都不錯,但架不住盛煙混酒喝。
一日清晨,盛煙醒來,感到頭痛欲裂。
床頭櫃上面放著一杯解酒的蜂蜜水,盛煙喝完,暈暈乎乎的一邊下樓,一邊回憶昨晚是怎麼回來的。
安斯利坐在沙發上,身旁的空位上堆滿了論文大印的紙張,一眼望過去,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化學反應方程式和英文。
簡直不是人看的東西。
聽到聲音,安斯利他起頭來看了一眼,下巴向飯廳的方向擡了一下,「早餐。」
盛煙找了一圈,沒看到盛霽陽,「我哥呢?」
「工作。」
安斯利的國語雖然不錯,但是外國人說國語的時候總會習慣用書面語。
盛煙狐疑的看向安斯利,「我哥都上班去了,你呢?」
安斯利在手上看完了的那份核心期刊放到一邊,理所當然的說:「我是老闆,我隻負責收錢。」
盛煙:「……」
你瞧瞧這人,就好氣。
明叔來催盛煙吃飯,盛煙宿醉之後胃口不好,就喝了一杯豆漿。
「小少爺,少爺出門前叮囑了讓您吃早餐。」明叔又對安斯利說。
明叔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安斯利,交西裡爾少爺似乎又太見外,乾脆就叫了小少爺。
安斯利散漫的走過來,滿臉的不耐煩,但還是非常聽話的在餐桌上坐下,咕咚咕咚的將牛奶幾口喝掉。
「你那什麼眼神?」盛煙發現安斯利在頻繁的瞅自己。
安斯利煞有介事的說,「盛煙,你在外的時候少喝酒,喝醉了真的很醜。」
盛煙:「?」
安斯利翹著二郎腿,掏出手機,調出幾張照片給盛煙看。
「!!!」
盛煙目瞪口呆,被照片裡那個醉得七歪八倒的女人給嚇住。
這……是她?
這個女人是她嗎?
不可思議,這也太她媽醜了!
妝都花了!
「沒錯,這就是你。震驚吧?」安斯利彷彿知道盛煙在想什麼,還不停的往她心口上插刀,「回來的路上你還抱著霽哭了一場,鼻涕眼淚一起流——說真的,你以後不要在外面喝酒了,有辱門楣。」
盛煙臉色就寫著四個字:簡直離譜!
「我不相信。你騙我。」盛煙垂死掙紮。
安斯利收回手機,在座位上坐好,「有照片為證,我如何騙你?我騙你能有什麼好處?」
「……」你他媽為了開心呀。騙人不就為了開心嗎?
和安斯利接觸的越久,盛煙越發覺得外界對安斯利的評價非常的失真。
在傳聞之中,安斯利是一個天資卓越的貴公子。可事實上這傢夥就是一個喜歡科學研究,喜歡吃吃喝喝還偶爾喜歡惡作劇的男人!二十好幾了,還像個十八歲的小孩兒一樣!
「我哭什麼了?」盛煙深吸一口氣,不停的勸自己冷靜,遇見眼前這個人是自己哥哥的朋友兼上司。
「沒聽清,但我聽到了慕棲宸。」安斯利說,「你被他徹底甩了嗎?」
盛煙:「……」
硬了。
她拳頭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