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伸手拿了最右邊的面霜,挖出一些往臉上抹,對傅司寒的「努力」絲毫不領情。
抹到被打的地方時有明顯的刺痛感,她往鏡子裡看了眼,好在痕迹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沒有人不愛美,巴掌印留在臉上總是羞恥無比。
「傅司寒,你不必如此。」晚晚將面霜放回去原位,道,「你做這些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同樣,你無論說幾遍,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意思。」傅司寒垂眸看她,表情很淡卻堅定萬分,「言晚晚,當初替嫁是你主動的,你主動走到我身邊,這段婚姻就不由得你說結束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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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主樓大主廚做的,自從言晚晚到來後,他的工作量和工作成就感大大減少,現在終於有機會為男主人和女主人服務,簡直使出了渾身解數盡最大可能做出最完美的早餐。
這次早餐主次加起來又十多種,每種量不多,勝在精緻,從烹飪到擺盤,每一道都跟工藝品一樣。
按照以往的時間,傅司寒現在本來應該已經到公司,今天卻還在家陪著言晚晚用餐。
他接到一個緊急電話,走到餐廳外聊,剛說到沒幾句就聽到餐廳方向傳來一陣手忙腳亂的驚呼。
有傭人在緊張的叫「太太」。
傅司寒嚇得直接掛了電話往回走,晚晚正撐著桌面上嘔吐,臉上卡白。
「先生,太太吃了就吐了。」林管家擔心的說完,忽的想到一個中可能,「這該不會是……」
晚晚知道老人家都會想什麼,立刻打斷,「我就是噁心。不想吃。」
「那懷孕也是吃東西犯噁心。」林管家小聲嘀咕。
「林伯,不是。」傅司寒解釋了,林伯才信。
他們一直措施做得很好,而且晚晚才來過例假不久。
傅司寒私心裡也不希望晚晚現在有身孕,她受著傷而且才受了驚嚇,現在不是懷孕的好時機。
不過,如果她執意要離婚,孩子不妨是個……好手段。
晚晚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飯,昨天傅司寒念在她才受了驚不願吃飯能稍微縱容一下,但是不能連著三頓都不吃。
「少吃一點?」傅司寒給她成了一碗海鮮粥,鑰匙舀其來般半勺吹涼了送到言晚晚的嘴邊,「晚晚,你想身體趕緊好,就好好吃飯,補充營養。」
身體好了,你才有離開的能力。
晚晚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靜,看著那色香味俱全的粥卻毫無食慾。
她硬著頭皮張嘴,粥剛嚼了一下,腦海裡再次的那幾張噁心的臉,「嘔——」的一聲,再次吐出來。
胃裡沒有東西,隻剩下酸水往外流。
「晚晚!」
傅司寒扶著言晚晚的腰,另一隻手給她拍背,「叫醫生!快!」
林管家嚇得夠嗆,一邊擔心的看著言晚晚一邊趕緊聯繫家庭醫生。
因為言晚晚的受傷,家庭醫生就被安置在一品苑的其他別墅裡,人很快趕來。
言晚晚離開醫院前做了系統的全身檢查,家庭醫生把之前診療數據和報告看過一遍,並沒有什麼生理上的問題。
很快得出結論:「先生,太太這應該是應激反應,是心理問題。」
心理問題,他一個外科醫生,沒辦法。
甚至這種程度的心理問題也達不到心理醫生幹預的程度,隻有靠患者自己克服。
「哐當——」
「啪咔!」
傅司寒氣得將桌子上的東西一掃,摔了一地。
精緻的手工瓷器碎裂,飯菜撒得到處都是,主廚今天還特意做了兩個巴掌大的蟹黃湯包,蟹子湯也全部溢出來。
狼藉一片。
傭人們知道主家脾氣不好,但伺候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主家這樣子生氣,一個個嚇得低著頭,呼吸都不敢打大了。
晚晚疑惑的滿地狼藉。
原來她對這件事的在意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她一直以為……一直以為她已經接受了。
她還是不如自己想象的強大……
林管家和傭人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醫生也不敢亂說話。
傅司寒站在那裡像是被定住了般一動不動。
整個主樓陷入寂靜。
「林伯,讓廚房幫我煮一碗青菜粥吧,煮稀一點。」晚晚打破僵局,吩咐其他傭人把餐廳給收拾了。
「太太,那給先生準備什麼早餐呢?」傭人小聲詢問,心道還是太太脾氣好,好伺候。
晚晚看都沒看傅司寒一眼,「我怎麼知道。」
傭人:「……」
以前不都是您安排麼?
看來先生這次是真的把太太給惹生氣了,太太脾氣多好一個人啊……哎!
晚晚最後勉強喝進去點青菜粥就不再吃得下,林管家又讓人打了蔬果汁,一杯蔬果汁言晚晚也就喝了半杯就開始吐,不敢再強求。
林管家看得滿眼都是心疼,忍不住嘆氣。
下屬來催傅司寒,公司那邊一眾高層都等著傅司寒出席才能開始會議。
傅司寒見言晚晚吃完了,把人抱到輪椅上坐著,拿毛毯蓋住她的雙腿,推著往外走。
「你的帶我去哪兒?」晚晚皺眉。
「公司。」
「我不去!」晚晚立刻抓住玄關處的木框拒絕。
傅司寒彎下腰和言晚晚平時,「晚晚,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林伯他們這麼多人都在。」
她才不想去公司!
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我不放心。」傅司寒習慣性的想捏言晚晚的臉,看到她臉上還沒痊癒的傷,眸光一暗,轉而溫柔的摸摸言晚晚的頭,「晚晚,我現在隻放心把你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晚晚被他的固執給驚到,「傅司寒,你放心,我現在不會跑。」
她要離開,一定是離了婚,堂堂正正的走。
我擔心的不是你現在會跑,你也跑不了。傅司寒心道。
「我在辦公室給你準備了你喜歡的書,另外有什麼需求都可以給我說。」傅司寒溫聲哄人。
「我的需求就是待在這裡!」晚晚指著腳下的地毯。
傅司寒掰開言晚晚的手,推她出門:「這個需求,暫時不能滿足。」
晚晚氣噎,「傅司寒,你上班把我帶一塊兒像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