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先維持點表面的和平,怎麼就這麼難呢?
盛煙轉過身去:「慕少想送我?」
不算這段時間的暗中關注,慕棲宸在盛煙身邊待了兩年三個月二十三天,其中有一半的時間她都是和他在一起。
他很來了解盛煙,她現在這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要麼是生氣了,要麼是要給人挖坑了。
果然,下一刻,女人笑容放大。
傾城容顏配上凹凸有緻的身材,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曾經的慕棲宸,潰不成軍。
「我身份低微,不配和慕少同乘一車。我是慕少仇人之女,也不敢和慕少同乘一車。」
「上車。」
在盛煙看到不到的地方,男人的雙手握成的拳頭,手背青筋暴起,使勁隱忍著什麼。
「我上車,慕少下車麼?講道理,和你一輛車,我覺得對不起我姓『盛』。」
盛煙猜都不用猜都知道,慕棲宸是不會下車的。
她說完轉身就走,身後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震耳欲聾。
盛煙心裡一陣窩火,正想加快腳步離開,身體剛越過車頭就被一股力給拉住,強勢的壓在騎士十五世的引擎蓋上。
盛煙正要一個勾拳,拳頭還沒揮過去就被人握住。
她踢腿踹向對方下面,腳踝反而被牢牢夾住。
動彈不得,慕棲宸的吻又兇狠又強勢。
月鬼見狀,默默地轉過身去,假裝什麼都沒看見。
盛煙一直試圖對慕棲宸拳打腳踢,卻招招被他拆解。
沒過一會兒,盛煙就累得氣喘籲籲,隻能任由慕棲宸的唇舌作怪。
她眼底生出冷意來,找準時機,齒貝張合。
慕棲宸嗯哼了聲,感覺到自己血液從舌尖散開來。
盛煙沒想到,她都把他咬傷了他居然還不放開。
月鬼望著天空,隻有兩隻鳥飛過,耳邊全是激吻的聲音。
……哎,他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正這樣感嘆著,身後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月鬼轉過身去,看到他家老大俊臉還維持著被扇耳光後微偏的角度,整張俊臉黑到極點,下一秒就殺人的模樣。
不過月鬼清楚,這是不可能。
這世上,除了盛小姐,恐怕沒人敢扇他們老大的耳光。
但是盛小姐扇的耳光,他們老大不可能對盛小姐動手的,一輩子都不可能。
「慕棲宸,你放開我!」
盛煙擦了一把嘴,憎惡的瞪著慕棲宸。
「盛煙,你是這世上唯一一個敢扇老子巴掌的人!」
慕棲宸嘴角溢出一點血,被他自己舔回去,說話絲毫沒有受到舌頭上咬傷的影響。
盛煙笑了,「如果有別的男人敢強吻我,慕少就不會是唯一一個被我扇巴掌的男人。」
盛煙自知脾氣不好,但是輕易不扇人耳光,這種事情有辱尊嚴,尤其是對男人。
她活了二十年,唯一扇過的男人就是慕棲宸。
別的男人……
慕棲宸眼底情緒洶湧,她永遠都知道怎樣可以激怒他。
察覺到盛煙眼底的怒意越來越濃,慕棲宸自己的情緒也有些不受控制湧動。
他猝然放開她的手,對不遠處極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月鬼說:「送她回去。」
……
寬敞豪華的騎士十五世的後座,依稀還能聞到一點沒有完全消散的煙草味。
盛煙看了眼旁邊的煙缸,裡面又十多個煙蒂,不由得蹙了蹙眉。
她記得慕棲宸以前是不吸煙的呀,兩年不見,什麼壞習慣都學上了,嘖!
餘光看到後視鏡裡,那抹氣場冷硬的身影站在原地,眸光深邃的看著後視鏡。
彷彿知道她會看。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盛煙撇開眼,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臉。
那聲音嚇得駕駛位的月鬼差點沒忍住回頭看發生了什麼,若是後座這位大小姐出個事,老大得削了他。
月鬼對於老大的決定——他自己留在那個沒有公交沒有出租地方,讓盛小姐上車——完全是意料之中。
老大啊,哪裡捨得盛小姐靠一雙腿走回去?
他這輩子對盛小姐唯一的狠心,恐怕也就是兩年前了。
「盛小姐,兩年前宸哥看似毅然決然離開,其實那一年他都是瘋狂出任務,不準任何人在他面前提『盛』和『煙』字,我們這些兄弟要買煙抽煙的,硬生生的學了英語cigarette,是這樣念的吧?」
盛煙假裝聽不懂他的潛台詞,捧場的說:「那挺好啊,助長外語能力。」
月鬼嘆了口氣,直到把盛煙送到她小區的公寓門口停下。
「盛小姐,宸哥這兩年過得不好。」
盛煙表情淡淡,看著他,問:「你是覺得,我過得還不錯?」
「我不是這個意思……」
「啊,其實我過的真的還不錯。」
月鬼心裡道:得了吧還不錯,過年過節都是一個人,捨不得買包買車,被各種男人盯上三番五次差點被佔便宜,還不錯呢!
沒了盛家這個強大的後台,卻盛名依舊,這對孑然一身的女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盛小姐,我多嘴說一句。」月鬼實在覺得兩個人不容易,「宸哥心裡是有你的,這輛騎士十五世宸哥就是按照你的喜好買的,如果不是沒有你的證件,早就過戶到你名下了。兩個人在一起,喜歡才是最終的,對吧?」
盛煙停下正要開門下車的動作,坐直了看月鬼,那樣森然肅穆的眼神讓月鬼這個常年行走刀尖上的男人都覺得有些虛得慌。
「月鬼,我父親害死了慕棲宸的父親,導緻他少年孤苦,他母親落下病根,這是我們家的罪,我認。
當年他偽裝成保鏢來到我家裡,尋找各種證據為他父母報仇才導緻盛家一夜頹敗,我也認。
可是我哥沒有任何罪過,憑什麼我哥要為這件事買單!」
盛煙的情緒陡然失控,怒目圓睜。
盛父風流成性,在外有不少女人和私生女私生子,盛煙幾乎是兄長盛家大少盛霽陽一手帶大。
當年的盛霽陽,是比如今尚駿馳一流還要有名的二代總裁,幾乎是和盛極的傅司寒並肩。
可是如今,卻成了躺在病床上要死不活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