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擡眸，看到江鐸臉色有些凝重，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立刻放下手機，笑嘻嘻的走過去，摟住了江鐸的手臂。

　　「別又胡思亂想，我的意思是，萬一我出門不在家的時候，誰在孩子身邊，誰就給孩子抓拍快樂的時刻，等將來孩子大了，咱們翻出照片，跟他們一起回味他們的童年，興許還能在他們婚禮上幫他們添點樂趣，多有意思呀。」

　　江鐸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剛剛明珠無心說出來的話，並不是這個意思。

　　他側身，擡手握住了明珠的雙肩：「珠珠，你老實的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空間又發生變化了嗎？」

　　明珠搖頭：「沒有的事。」

　　她說完，直接帶著江鐸進了空間。

　　薄霧的確比前兩天進來的時候，又散了很多，能見度也是越來越低。

　　明珠甚至覺得……再這樣下去，她能看到的，不會隻剩下靈泉和坐標軸了吧？

　　那最後呢？空間會隨著自己的『死亡』而關閉嗎？

　　江鐸蹙眉：「薄霧好像又散了一些，珠珠，你真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明珠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跟你發誓，如果我知道這薄霧散了意味著什麼，我就……」

　　「別，」江鐸擡手，直接覆在了明珠的唇上：「這種事哪裡需要發誓。」

　　「那咱倆別聊這個了，」明珠咧嘴笑了笑，拉著他手臂將他帶出了空間：「都快餓死我了，吃飯吃飯。」

　　江鐸給明珠盛了一碗米飯，遞了過去，「今天怎麼想起去買東西了？」

　　「康憬之誘惑我的唄，他說他知道黑市上有一家賣洋玩意的店，我好奇在這個時代，這種店裡能賣出什麼東西，所以就跟著過去了。」

　　江鐸清了清嗓子：「珠珠，誘惑這詞，不是這麼用的，該說慫恿。」

　　明珠：……

　　「行行行，是他慫恿我，害我花了好多錢，」明珠變心疼為食慾，大口的扒起了米飯，也不管什麼食不言了：「天吶，米飯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好吃了，我活過來了。」

　　難怪別人都說，人餓的時候，吃粑粑都香，果然，從前她不怎麼愛吃的米飯，現在竟能變的這麼美味，看來，別人也誠不欺我。

　　「以後出門不要這麼久，尤其不要跟康憬之出去，他有病，不能接觸人，萬一你出了什麼問題，他幫不了你。」

　　明珠笑了起來：「這話要是讓康憬之聽到，估計又要懟你了。」

　　「誰在乎？你好就可以了。」

　　明珠點頭：「嗯，不跟他出去了，他燒錢，不過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其實還挺有用的，相機你別忘了學一下，烤箱我用，等我身體不累了，可以給你和孩子們烤蛋糕吃。」

　　「你還會這個？」

　　「我媽這人，除了搞學術外，最喜歡乾的就是家裡那些雞零狗碎的小事了，花園種花種菜，搞手工，做點心，她喜歡做的，也會拉著我參與，因為我家就我們兩個女丁，

　　我媽說了，女人要幫助女人，團結一心。」

　　「那嶽母一定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那當然，我媽要是看到你，肯定會喜歡的，」她說著，默了默，隻可惜，這輩子也看不到。

　　江鐸看出了明珠眼底的晦澀，擡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

　　明珠對他笑了笑，繼續乾飯。

　　江鐸也沒繼續這個話題，「珠珠，你現在行動真的不方便，我還是找個人來照顧你吧。」

　　「不要，我還能動，等我動不了的時候在說吧。」

　　「或者，我們先搬回爺爺那邊住？那邊有張阿姨照顧，又有司機和警衛員在，我也安心。」

　　明珠搖頭：「你可別給爺爺添麻煩了，咱們這麼無緣無故的住過去，你大伯母不得利用這事，天天去煩爺爺啊，我現在真的沒事，等過幾。」

　　提起大伯母，明珠想到什麼：「你這幾天去過爺爺那兒嗎？」

　　江鐸點頭：「趁著有事去過兩次，爺爺挺好的。」

　　「那爺爺沒跟你說大伯一家的事？」

　　「沒有，怎麼了？」

　　明珠噗嗤一笑：「昨天晚上你加班回來的太晚，我沒來得及跟你說，昨天下午，歲歲沒課來陪我玩了一會兒，說起了你大伯母的事情。」

　　看著明珠臉上的笑意，江鐸納悶：「大伯母又去找茬了？」

　　「不是找茬，是去討好。」

　　一開始是去討好老爺子，但隻要她進門，老爺子就說頭疼，讓她回去。

　　她連句話都跟老爺子說不上，隔了兩天

　　，隻能拉著大伯一起又跑了一趟。

　　結果爺爺看到大伯，連從前的態度都沒有了，雖然不點名道姓的罵大伯母，但卻直接罵了大伯，讓大伯趕緊滾，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少來自己面前乞討。

　　大伯母說不是來乞討的，什麼也不要，就是來看看老爺子。

　　老爺子就說，若是兩人想讓他多活幾年，就別沒事來他眼皮子底下轉，以後都不用來看他，他不需要。

　　大伯母見爺爺這麼不待見她，知道一時半會討不到好處，又把目標轉移到了方女士和田紅袖的身上。

　　隔天，她又回了家屬院找兩人。

　　這兩個妯娌以前對她可是言聽計從的，可現如今看到她都一個樣。

　　方女士是見到她就冷著張臉，說自己得出門，還說她家遠，讓她早點回去，別沒了車，沒地方住。

　　要是從前，沒了車，大伯母就會賴住在爺爺那兒，實在不行，兩個弟媳婦也會收留她。

　　每次她第二天離開的時候，都是大包小包的往家拿。

　　但現在，她連方書玉家的門都進不去。

　　那天實在是把她氣狠了，她指著方女士的臉說：「這個家是你一個人的嗎？我家男人是你男人的親哥，這房子有我小叔子的一半，我怎麼就進不得了？」

　　方女士也不惱，不疾不徐的懟她：「你也好意思提我家男人？我們一家三口待你家的孩子不薄，你是怎麼對待我家孩子的？要是讓江守信知道，他兒子出了事，你們

　　一家不光作壁上觀，臨了還來踹了一腳，他肯定得讓你把從前從我家吃進去的東西，都給我吐出來！你要是不信，咱們現在去給守信打電話問問？」

　　想起那次自己鬧著分家的事，馮巧珍到底是沒臉。

　　她氣鼓鼓的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眼珠子一轉，她又去了三叔家。

　　既然來了，哪能空手回去呢？這就不是她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