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團長這邊立刻将行動申請報告遞交上去,并要求聯邦自行查證。
聯邦政府反應很快,回應說對于此事極為重視,會派出人員進行徹查,同時申明這是聯邦的内務,他們會自行處理,不需要外來人員插手。
而不出意料的,有内部人員在第一時間将這個消息透露給了原始教派。
原始教派了解到這個情況後,終于知悉了此回是受誰的針對,他們立刻認定,這件事應該是大順統務局在訪問團的意見下策劃并安排的。
其實這樣他們反而不擔心了,因為通過程序來做事是他們最不怕的。
結合之前的事情來看,這應該是訪問團對于窺探事件的一個回擊和警告。這也的确是在聯邦重重限制之下訪問團所能做出的最有力的回擊了。
理解了這些,他們倒是放心了下來。
你在我的地界上,還用我的人來查我,那顯然是不可能是有結果的,我也不會允許你來查我。
盡管他們在聯邦内部也有敵對者,可訪問團終究隻是外來者,而他們所能調用的力量要大的多,将事情影響壓下去一點也不難。
在随後的幾天内,果然有幾名來自西岸的國會議員就咬住這件事不放。
可最多也就這樣了。涉及到裂隙的事顯然是不可能讓公衆知曉的,所以無法掀起輿論,聲音隻被局限在政府上層部門,這樣的聲勢就很小了,此後他們可以通過不斷抛出其他議題,慢慢削弱和減少這方面的關注度。
而對于訪問團這裡,他們也設法象征性的做了一些安撫。
聯邦外事部門經過查證,認為這是一次「錯誤的私下行動」,對行動人員采取了抓捕、調離,
革職等措施,并對訪問團鄭重道歉,并承諾會給出一定的賠償。
當然這隻是表面上的,畢竟他們要照顧公衆的情緒,還需要維持聯邦政務部門的體面,現在各國代表團也在看着這件事,他們不可能表現的低聲下氣,隻是暗地裡承諾,會渡讓一些利益給大順。
至于最重要的存在裂隙這件事,一連十餘天毫無回應,也未收到任何實質性回複,訪問團這邊如果有聲音問起,隻說還在調查之中,并且有一些部門官員再度強調這是聯邦内部事務,希望他們不要再過多過問。
陳傳這邊得知之後,表現的很平靜,他事先就知道,不可能指望聯邦這裡查出什麼東西來。
但打招呼和不打招呼是兩回事。現在程序已經走過了,按照各國與國際調查團定下的協議,在面對外來侵襲的事件中,如果一方提出了意見,而相關國家和地區在規定時間内依然未作回應,那麼國際調查團将有權力介入并采取行動。
當然這和申請國際介入有一些相似的地方,即便有這個規定,但不代表你真的能毫無顧忌的去做,有時候可能會引發一些不測的後果。
此前達羅下不了這個決心,就是源于這個。
不過陳傳看來,你需要的交代我給你了,你既然不給我一個交代,那我就自己親手來拿了。
現在是時候了。
而且這麼多天下來,對面差不多也該失去警惕了。
動手之前,他先和謝團長打了聲招呼。謝團長表示清楚之後,便向第一調查團那裡發出了一個通知報告,告知他們自己這邊會如何做。
而這份報告,立刻在第一訪問團内部引發了争論。
楚治先皺眉說:「裂隙的事情是聯邦政府的内政,我們沒必要去額外滋生事端,如果将來我們國内有什麼情況,難道會允許聯邦也來插手幹涉嗎?這會引發一個不好的先例。」
塗海升立刻反駁:「楚副團長,并不是我們要滋生事端,而是原始教派三番兩次先作崇在前,
并對于我方所提出的正确要求視而不見,甚至一直進行回避和拖延,我們有必要做出反擊,
「不理智。」
楚治先說:「這不是鬥氣,而是兩國交流,就算反擊成功了又怎麼樣?這是在聯邦的土地上,
我們隻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現在我們一切以談判為重。」
塗海升卻肅然說:「楚副團長,我們與聯邦打過多次交道,你應該清楚在聯邦如何做才是正确的,你不回擊,難道等着一次次的被針對嗎?
我認為陳處長的做法才是正确的,正是因為他的反擊,所以我們才能在談判場上表現出足夠的強硬。
聯邦也有責任當一個好主人,如果主人當不好,那我們是不介意當一個惡客的。
再說到這次的談判,楚副團長還記得是由聯邦主動提出的嗎?我們願意給予回應,難道不應該是他們做出更大的讓步嗎?哪有我們去讨好妥協的道理?」
楚治先說:「那也要有尺度,聯邦剛剛和我們道過歉,我們沒有必要礎出逼人。」
塗海升沉聲說:「那是因為遭遇事件的不是我們,是第二訪問團。」
姜閱治這時說:「這是國際調查團讓我們協助幫忙的事務,我們一向與國際調查團有着良好的往來,而第二團調查團有權決定該如何做,報備一下是他們尊重我們。
談判是我們的确需要完成的任務,但是國家和訪問團的成員尊嚴始終是第一位的,我們必須得到尊重。」
他對助理說:「回複第二代表團,說我們已經知悉此事,對在合理框架内的一切行動,我們都表示支持。」
助理鄭重點頭,立刻出去發報了。
陳傳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會在城内遊覽,而今天則是帶着朝鳴乘船在義渡河上觀看落日風光。
這時候界憑裡響起了謝團長的聲音:「陳處長,第一代表團那裡已有回複,我已經在兩分鐘前将執行國際調查行動的報告遞給聯邦政府,一切小心。」
陳傳收到之後,說了一聲謝謝,随後從座上站起了起身,看向崔克蘭大内湖的方向,現在名義有了,程序也走了,那麼該行動了。
他從一邊拿起了雪君刀,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刀身在微微顫動起來,而刀柄之上的紅巾也是飄揚而起。
他對歸子瀚說:「歸組長,我離開之後,你來負責這邊的防護工作。」
歸子瀚鄭重點頭。
陳傳身外綻放出光芒,并緩緩向上升騰而起。
他這裡一動,跟随在上方的飛艇和安保人員馬上就察覺到了,立刻用場域設備向他這邊發來了警告:
「陳先生,聯邦附近并不允許格鬥家施展能力,也不允許格鬥家使用除規定交通工具之外的任何出行方式,請你立刻中止眼下的舉動。
重複一遍,請你立刻中止眼下的舉動——
陳傳沒有管這些,他身體一閃,就從他們的眼中瞬間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他們聽到了空中留下了一陣陣轟雷般的響聲,而河水更是一陣翻湧。
這些人都是神情緊張起來,隊長立刻向後方大吼出聲:「快,向上面發報!」
其實真的要盯着陳傳的話,那起碼需要一個王座格鬥家,可哪有這種可能,又不可能限制其行動,所以跟着的人充其量隻是具備象征意義的。
盡管上面要求這幾天盯緊訪問團的人員,尤其是這一位,可他們也不覺得陳傳會怎麼樣。這裡可是聯邦首府,沒有什麼人敢明目張膽做什麼的。
可當陳傳真的展開行動後,他們立刻感受了一陣驚恐,光想想這種人的破壞力就感覺頭皮發麻。
陳傳幾乎是短短片刻之間就來到了大螺島所在,他往下看去,這裡有一座名叫螺山的小山。
因為早就看好了位置,所以他知道,之前種子來的就是這個地方。
謝團長是在兩分鐘前提交的報告,而原始教派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得到通知。
他們既異又驚怒,沒想到大順這邊真的敢動手,但這麼多天下來,他們也不是沒有做任何防備的。
不但在這裡布置了一些儀式,并且調遣了一名強力人員駐守在這裡。
陳傳目光一掃之後,就看到了一處被封閉的隐蔽入口,種子是由紫氣所包裹的,所以哪怕過去了這些天,其所留下的痕迹仍然在他感知中清晰呈現出來。
可見其一直蔓延到了山體内部,所以那道裂隙應該就在山腹中。
此刻他能感覺到,四周一些隐蔽崗哨中躲藏着不少人,他們此刻正觀察自己。
他沒有去管這些,身軀再度向高處拔升了一些那些崗哨上的人員都是緊張看着他,不明白他這是想要做什麼,而從他們這個角度望出去,正好能看到一輪夕陽從陳傳的身後緩緩落下。
陳傳這時候單手伸出,對準着洞口方向,手心之内隐隐有亮芒閃爍起來。
觀察者看着有些疑惑,而真正懂行的則露出了驚恐之色。
下一瞬,就在夕陽墜至地平線的那一刻,一道幾乎能點亮整片天空讓世界重回白晝的光芒猛然閃爍出來。
光團直直沖擊在了山腹之上,幾乎同一時刻,周邊各個中心城觀測哨都觀察到這一道光芒,幾乎不約而同發出了尖銳的發現危險場域的警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