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羅薇娜談過之後,陳傳來到了謝團長這裡,并說了自己的想法:
「她這次到我們這裡來,除了将她的道場轉讓給我們,應該還另有目的。」
謝團長認同這個觀點,他說:「看似是她不得已下做出的決定,可我看這位老太太,
不急不忙,應該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但不管她有什麼用意,這個機會十分難得,哪怕是一個誘餌,我們都有必要将道場吃下來。」
道場本身的價值隻是一方面,關鍵是在過去幾十年裡,非身流在聯邦中下層十分流行,道館幾乎遍布聯邦各地,這種産業要是被大順抓在手裡,那所能發揮的作用是十分巨大的。
陳傳說:「具體交易上的事情讓專業人士和她談吧,不管她打什麼主意,安全方面的問題我來解決。」
謝團長不禁點頭,陳傳在路上一次次的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有他在這裡,除非是那種真正上層存在,否則根本不用擔心什麼,況且這種事還上升不到那個層面。
羅薇娜和她的助理們被暫時安排到了駐地的一個客房之中。等進去了之後,女助理先檢查了一下房間,見沒有特殊的監聽物品,随後來到了窗戶邊上,透過單向窗戶看向外面,她說:「館主,他們還在外面盯看。」
羅薇娜說:「随便他們去吧。」
女助理依舊盡職盡責的站在那裡,警惕的看着外面。
等過了有十來分鐘後,訪問團的商業談判人員敲響了她們的房門,而羅薇娜這裡所帶的業務團隊人員則負責上去談判。
場館的轉讓并非是一而就的事情,尤其是涉及到兩國之間的業務往來。整個過程需要經過多方面的讨論與協商,同時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推進。
當然,這種情況下無需雙方當事人親自出面,隻需要讓雙方的訟師及相關人員進行具體協商即可。
為了避免引起過多的敏感關注,盡管這次是由大順方面出資購買,但場館的所有權挂在陳傳的名下。
而這主要是看一個格鬥家的影響力,目前陳傳與一些國際知名格鬥家比起來,還是有所差距的,畢竟他才剛剛踏足聯邦的土地,還沒有在這個舞台活躍多久,不過吃下這個場館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一談就是數個小時過去,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因為一些程序的等待和确認,需要第三方開具手續和證明,這就有可能耗到天明了。
羅薇娜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一直在那裡等看,一些需要她簽字的文件送過來後立刻會簽好。
期間她還參加了謝團長邀請的晚宴,一直到了夜晚,雙方團隊大緻的協議定妥,主要工作也完成,接下來就需要等候一些聯邦政府方面回複的消息了,不太需要她的參與,于是在女助理的陪伴下回到了房間裡。
坐下來後,她看了下手腕上的精緻的女士手表,又看了眼外面,喃喃說:「快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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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城北區域,某一座高樓頂端,陸組長手下的一個密儀團隊正用觀測設備緊盯着上空。
陸組長等候在一邊,樓頂周圍則全是抵抗組織的成員,所有人全副武裝,好像随時準備戰鬥。
渠專員此刻也站在平台上,他表情十分嚴肅,偶爾會擡起手看下手表。
在長久的等待中,忽然有一個觀測成員激動的高喊了起來:「看到了!」
陸組長立刻快步走上去,那名成員讓開觀測位,指着某一個方向,激動的說:「組長,看,這是賢星,這裡是行星,還有這裡的命星三顆星都浮現出來了,并且正在往一處聚合過去,今晚應該就是三星彙聚的時間,看這個情況,在兩到三個小時之中就會最終完成聚合!」
「兩到三個小時」
陸組長迅速看了幾眼,關照說:「你們立刻開始測算,我需要具體準确的時間!」
「不必算了。」
渠專員此刻沉聲說:「準确時間在十點五十九分四十八秒。」
陸組長不覺驚訝,渠專員開始還詢問三星彙聚的時段,怎麼現在知道時間了?而且還精确到了分秒?
渠專員沒有多做解釋,而是說:「諸位,我們等待着的機會就要來了。」他看向陸組長,沉聲說:「陸組長,時間緊迫,開始行動吧!」
「是!」
陸組長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他立時收斂了思緒,來到了電台這邊,讓通訊人員立刻向城内外的抵抗組織成員發去了行動指令。
而就在同一時候,維亞洲中心城觀象台上,中心城的密儀小組同樣在觀察着天空。因為根據阿露的推算,今天晚上十一點将會出現三星點交彙事件。
這種和星象變動與儀式是結合的非常緊密的,古代就認為儀式星代表着方向和力量,
能對儀式産生增幅效果,而中心城也布置有很多的儀式的,所以他們需要觀察并記錄下所有的數據。
根據他此刻的觀測,阿露給出的時間應該是對的,不但明确了就是今天,而且連三星出現的時間都一秒不差。
他們身邊還擺有一個星軌,現在随着儀式星的移動,其移動的軌迹與與星軌的刻度完全對得上。
不過随着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他們卻發現有些不對了,因為星軌的移動軌迹開始與預計的時間出現了些微偏差。如果這種偏差持續下去,到十一點左右,預計的差距可能會接近一分鐘。
雖然僅僅是短短的一分鐘,但誰也無法确定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是否需要上報?
他們都猶豫了下,因為三星彙聚三百年一次,以前的觀測記錄很不準确,難以說明後面會不會産生新的情況,讓星軌移動得到自發的修正。畢竟這是儀式星,并不完全能按照常理來判斷的。
衆人讨論了一番後,決定先觀察記錄,等到差不多能夠确定時,再報告給白岩廳。
九點十分,古代博物館之外,一輛豪華轎車行駛了過來,在廣場上穩穩停下後,從車上下來了一對衣着精緻的年輕男女,他們說笑着往博物館這面走過來。
博物館夜晚也是開放的,并且有一些人特别喜歡夜裡到這裡來參觀,所以此時的遊客并不止他們。
在走過檢查口的時候,從名卡上認出,這是兩個來自塞拉諾查中心城議員的子女,身份對比過後,安檢人員放開安全閘道,禮貌請他們入内,并詢問是否要請一位解說導遊,
兩人似乎不喜歡别人打擾他們的私人空間,立刻就回絕了。
安檢人員回以躬身一禮,自送兩人入内。
而誰也不曾發覺,此時博物館的地下獨立保險室内,那個原本被擺放在那裡的血色頭骨,表面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絲的暈光,而伴随看儀式星的逐漸靠攏,這東西似是與之産生了某種共鳴。
但即便有人看到了,恐怕也不會對此産生疑慮,因為是受到了天象的影響,博物館的密儀效果正在逐漸增強之中,哪怕負責看管和修複的密儀專家都不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會出現什麼問題。
值得注意的是,博物館和封鎖廳的儀式本質上是一體的,在正常情況下,兩者結合起來,無論是外部力量,還是内部的囚犯,都是沒有可能憑借自我力量突破出去的。
然而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當三顆儀式星朝着一個地方彙聚的時候,儀式與頭骨共鳴程度正在與之逐漸加深,這導緻了各個儀式部分開始彼此趨近,而這一情況也同樣被囚禁在封鎖廳的那些強大個體所感知到,于是一種微妙的變化漸漸開始産生了。
這個儀式正是利用了被囚個體與其餘所有囚禁者的力量對抗來壓制所有人,可當所有個體行動趨向一緻時,就意味着束縛會逐漸減弱。
如果打一個比方,就好像所有人在街頭聽到了一首很有節奏感的音樂,而大部分都會不自覺的跟着節奏來走動。
所以此刻的情況是,那些被囚禁的個體有的是察覺到了什麼,開始主動的配合,有的則是不由自的跟上,或主動或被動的随着這個共鳴變化着自身的場域,而這些個體很快就在共鳴中發覺,囚禁自身的束縛也在這個過程中逐漸在減弱。
當時間來到了十點的時候,封鎖廳的密儀看守者哪怕再遲鈍,也察覺到了這個問題所在了,他們不禁冷汗直流,要知道封鎖廳關押的全都力量極其強大的囚犯和非人存在,要是這些個體都跑了出來,那無疑是一場災難!
不過現在情況還沒有到最嚴重的地步,因為封鎖廳和博物館外圍還有一個動态儀式,
就是防止這類特殊情況出現,可以通過這個進行強行幹預和歸正。
隻是由于儀式的規模和其複雜性,光靠他們是不成的,必須依靠中心城的大型場域生物,最主要的活躍意識體阿露會進行計算和調整,
阿露一旦給出解決方案,他們隻要跟着協調和安排,則眼前的一切都是可以解決的然而當他們将這個緊急狀況提交上去後,阿露那邊卻傳來一個令他們錯的回答:
「發生不可知錯誤,正在調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