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果然是好兄弟
林盛路心裡埋怨,當初就算自己不能被家裡人接走,這會他也該報名考中大學,自己回京了,他之前讀書的時候,成績一直都是最好的,是數一數二的。
林盛路握了握拳頭,眼神暗沉到極點。
這一切都是唐年的錯。
以往能為了利益跟唐年稱兄道弟,也能因為這些事跟唐年恩斷義絕。
林盛路的出身就註定讓他跟唐年不是一路人,當初為了點利益才跟唐年綁到一起。
現在這個蠢貨害了他,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唐年的。
這個年代想要毀了一個人很容易,想要害死一個人也很容易。
唐年是什麼人?自私貪婪,他這樣的性格註定他不會有好結果。
林盛路用自己存下來的自行車票和人做了交易。
最近白依依和李昊陽這件事鬧得很大,但凡是流氓罪都不會有好下場,他被唐年牽連,也不會讓唐年能留在這裡。
李昊陽流氓罪沒有判處死刑隻是流放北大荒是因為李昊陽的父親有點人脈。
可唐年呢?唐年有什麼?
唯一的人脈怕是那個馬上去市裡的大哥唐清江,可唐清江根本不會管唐年的死活,所以李昊陽更不必給唐年任何機會。
林盛路給唐年想了個好去處。
深夜,唐年餓的肚子冒酸水兒,但現在他身份特殊,沒人會關照他,隻能挨餓,開始哭著後悔自己當初不該招惹唐清江。
林盛路被他哭哭啼啼的聲音弄得心煩,但還是忍著厭惡的心思從角落裡給唐年摸出了他這兩天掏到的鳥蛋給他烤熟了吃。
唐年狼吞虎咽得吞下去,鳥蛋不大,但是好歹不那麼難受了。
唐年又開始哭泣。
自己本來最受母親疼愛的,父親又是烈士,家裡哥哥也疼他,他怎麼就著魔了似的要對付唐清江。
還有唐清江,明明是大哥為什麼不能關照他這個弟弟!他明明沒有任何損失為什麼要公安帶他走。
他可是他的親弟弟,那個冷血的惡魔。
他隻反思了一下便將錯處都推到唐清江身上,對他來說唐清江是哥哥就該讓著他才對。
林盛路看唐年這副眼底都藏著恨的模樣眼神暗了暗,過了片刻才開口:「唐年,想從這地方出去嗎。」
唐年摸著肚皮開口:「誰會想在這鬼地方待著,我當然想出去,但是出得去嗎?那一群人可都盯著呢。」
「如果說我有辦法讓你出去呢。」林盛路斟酌片刻認真開口。
唐年怔住:「你有辦法?怎麼可能!」
「離開這邊農場後往西走兩百米有一座青磚大瓦房,那戶是烈士家庭,她的父親兄長表哥表弟乃至母親都是都是革命戰士,現在他們家隻剩下馬詩琪一個女兒,上面因為愧疚給她蓋了青磚大瓦房又給了她一筆巨款,甚至縣城的房子也批給她一套,她如今才剛滿十八歲手裡握著巨款,不知道多少人都盯著她。」
說到這裡林盛路還不忘觀察一下唐年的表情。
果然,唐年一聽到馬詩琪家中隻有她一人眼底都閃著貪婪的光。
「這位馬小姐為人和善,你跟她搞好關係隻要她跟上面說一說,一定能對你輕拿輕放的。」
林盛路態度認真,唐年也真的聽進去了,隻是整個人還有點恍惚。
片刻後他才開口:「那你呢?如果我靠著她走了你怎麼辦?」
林盛路笑了笑:「果然是好兄弟。」
「你知道的我是從城裡來的,我家裡應該快平反了,家裡面應該會找關係接我出去,他們可能會因為這次的事不會幫你,我不忍心看你繼續留在這裡,所以想給你找個出路。」
「我們既然是兄弟,那要走就一起走,總不能真的隻留你一個人在這裡受苦。」
唐年聽了淚眼汪汪。
直到深夜,唐年都因為這件事沒能睡過去,他一直在想林盛路說的那位馬家小姐。
他想,就算真的跟馬小姐搞好關係對方就肯幫自己嗎?非親非故的她憑什麼幫自己。
相反……這個年代的女人都保守,如果自己成了她男人,她肯定會為自己謀劃。
有那麼多家財的女人怎麼能沒個男人?
那可是一筆巨款,還有縣城的房子,到時候真成了,憑著她父母親人的人脈,自己從這裡離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上面那些人肯定不願意看到烈士女兒的丈夫是個勞改犯。
等到自己被接出去就跟馬詩琪一起去縣城住,到時候自己就是城裡人了。
這才是好出路!
唐年越想越覺得對,甚至是邊想邊樂。
過了好一會兒,唐年睜著眼睛興奮的睡不著,他小聲的喊著對床的林盛路。
「林盛路?你睡著了嗎。」
沒人應。
唐年嘿嘿一笑,穿好衣服出去了。
他出去的一瞬間林盛路眼神暗了暗。
果然是個自私貪婪的傢夥。
如果唐年聽他的或許還真的能有一條活路,可偏偏唐年貪婪成性,真的選擇晚上出去耍流氓。
那就不怪他為唐年設計好的結局了。
他這樣的人,不配過上好日子。
林盛路冷笑幾聲。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農場開始有人吹口哨,遠遠的還能聽到男人的慘叫聲哭喊聲。
慘叫哭喊的是唐年,他被人用棍子抽打著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求饒卻還不忘記喊道:「馬詩琪爹媽都死了!我不嫌棄她肯娶她那是給她面子!你們最好識相點!我是她未來男人!」
「我今晚敢來找她就是因為我跟她早就有苟且!她早就是我的人了!」
「她肚子裡說不定都有了我的種了!你們把我打死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沒父親了!」
「你們打!你們再打狠點!打死我啊!」
唐年往後喊著,周圍的人面面相覷,打人的震驚憤怒卻又害怕唐年說的是真的。
不管什麼年代,想要毀掉一個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造對方黃謠,他不過是隨口胡謅幾句,那些人就全都信了。
唐年得意。
馬詩琪氣到胸腔不停起伏:「叔!打死他!我跟他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