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他要讓許願記他記得再久些
其實許願對自己的認知並不清晰,她的感情一向很淡漠,並不是她想的戀愛腦。
曾經許願遇見再大的事都能從容面對,很少有情緒上的波動。她的心彷彿一片沙漠,看著廣闊,卻也一片荒蕪。
但即便如此,她也想讓自己擁有一些堅持,而不是徹底活成一個機器所以後期才會那樣看重感情,也可以說是兩個極端。
「我這樣對盛明宇,阿炎你會覺得我下手太狠嗎。」
許願看向他。
她不在意別的人,但她在意盛景炎。
「能有對萊蒂斯更狠?」盛景炎失笑。
他都能拿萊蒂斯打趣,看來根本完全不在意盛明宇這個異母弟弟,既然如此她更不會對盛明宇留情了。
「我知道了。」許願微微點頭,看著他說:「我想抱抱你。」
盛景炎忍不住笑了聲向她伸展開雙臂,許願撲進他懷裡,陸斯年已經走了,但她毫不在意辦公室還有姜明鈺。
盛景炎輕輕揉了揉她的頸窩,許願動了動,把下頜小心翼翼地磕在男人肩頭,這就是一個完全依靠信賴的動作。
姜明鈺嘖了一聲。
盛景炎擡眸,眼神冰冷:「姜先生的未婚妻不是回來了嗎?你不帶她回家?」
姜明鈺滿不在乎地說道:「早在一周前我就放棄尋找馮菀菀了。」
說到這裡他眸光不禁微微一暗,立刻給弟弟發了一條微信,讓他找媒體把自己和馮菀菀解除婚約的消息發布出去。若是沒有許願,他可能永遠也無法擺脫對馮菀菀的迷戀,他原以為那是愛,可如今再看,似乎不甘遠遠大過於愛。
馮菀菀哭泣的樣子他見得太多了,他從來不覺得心疼難受,他甚至會覺得愛哭的女人眼淚就不值錢,這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對的。馮菀菀哭泣,他會厭煩,焦躁,卻絕不會感同身受,他甚至不知道她在抗拒些什麼。他從來不會設身處地地去為對方考慮,隻是一味地給予或索取。
但是許願不同,她不過是露出了點疲憊姿態,他的心神就已經有些亂了。
然而面對許願,他要小心翼翼得多,因為他清晰地感知到許願是一個多麼堅強獨立的個體,將她視作附庸或從屬是對她的侮辱。
這大概就是馮菀菀和許願最大的區別所在。
對待一個附庸和對待一個個體到底是不一樣的。姜明鈺想著想著竟低笑起來,這才發現自己以前是有多蒙昧。馮菀菀的臉蛋很漂亮,然而撇開美麗的外表她還剩下什麼呢?他努力去回想對方的優點,竟然覺得乏善可陳。
如果把馮菀菀扔在許願的位置上,她會怎樣做?單是想想就知道除了投入男人的懷抱哭泣,她也幹不了別的事。
姜明鈺越想越覺得可笑,不免拿出一根香煙叼進嘴裡。恰在此時,姜明燁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滿懷激動地問道:「哥,你是我親哥嗎,哥你腦子真的沒有燒壞是嗎?」
「說人話!」姜明鈺有些不耐煩。
「你怎麼想通了?你捨得馮菀菀那個小妖精?」姜明燁不確定地問道。
「有什麼捨不得的,快去辦事。我今天不回來了。」
「你幹嘛不回來?又去喝酒?」
「還有部分關於沈氏的合作項目要跟許願談……」
「哦,那你等著,我也過來。」姜明燁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動作迅疾如風。
姜明鈺隻能拿著手機磨牙。
他感覺得到自己對許願的感情不純潔,目光看向盛景炎眼眸暗了幾分。
他可不覺得盛景炎是什麼沒用的廢物,否則許願不會一直留在他身邊。
有點難辦啊。
……
傅氏集團。
容潯向傅京禮報備著跟盛世和姜家有關的最新進展。
傅京禮眸光暗了幾分。
事實上他並不希望姜家插手A市的事,但是他不希望許願會忘了他。
所以他會跟姜家聯手對上盛世,哪怕是恨,他也要許願記他記得久一些。
「繼續,可以把盛世相關的資料以及……許願的資料都發給姜明鈺。」
容潯見他仍然理智笑了一聲:「好,我會安排下去。」
……
盛衡見到馮菀菀就覺得頭疼,連帶著也不想盛明宇住在盛家。
現在隻要看到這倆人就想起盛世被姜家針對的事情,完全無法冷靜。
盛明宇陪盛衡待了幾個小時隻能離開,他的房產都被盛衡收回,許願也是真的狠賣掉他全部房產,他沒地方去隻能去住附近的酒店,馮菀菀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盛明宇把自己拋進沙發,這才露出疲憊至極的神態,「你打算怎麼辦?」他沉聲問馮菀菀。
馮菀菀立刻反問:「明宇,你不要我了嗎?」
盛明宇慘然一笑:「我要不起!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是姜明鈺的未婚妻?如果早知道這一點,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你知道嗎,當我得知盛家出事被姜家針對我每日每夜都在煎熬。」
他跟馮菀菀被抓姦在床的那天,他才得知馮菀菀是姜明鈺的未婚妻。
看著她痛哭流涕的臉,他不知怎的竟被蠱惑了,答應帶她離開。他以為自己是英雄,拯救了一個孤苦無依的少女,卻原來他是一個禍害,把更多人推進了深淵。如今再回想,他恨不得打死那個精蟲上腦的自己!
馮菀菀衝過來,趴在他腿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明宇你別不要我,姜明鈺會殺了我的!」
想起姜明鈺殘忍的手段,盛明宇又有些猶豫了。
說實話,他和馮菀菀的感情並沒有多深厚。他倆戀愛的時間加起來還不滿一月,隨後他們就開始亡命奔逃,生活得一團糟,根本談不上浪漫。更可怕的是,在躲藏的過程中,他不斷得知家裡的消息,盛家被針對,沈氏險些易主,自己的房產被賣掉,股份也全都沒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對馮菀菀心無芥蒂,繼而情根深種?
他每天跑出去打零工,賺回來的錢卻不夠兩人吃一頓飽飯。
他原來是個紈絝啊!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