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她不見了
她也由著他偶爾的小脾氣,把「吃不下」的原因往別的地方推,「我當然相信你會吃完,但現在都幾點了,吃多了小心睡不著。」
「而且我是故意多做了一些,想著明天早上當早餐的。」
在周之嵐的勸說下,喬延終於聽了話,「好吧,那我就不吃了。」
他站起來的時候,感覺有點想吐。
但看到周之嵐要收拾的時候,又忍住了,「我來收拾。」
他把周之嵐趕到沙發那邊,自己把收拾的活兒攬了下來。
好不容易收拾完,他再也忍不住,快步衝進了衛生間。
他沒事吧?
周之嵐發現喬延在衛生間裡呆的時間有點長,時不時地假裝不經意地往衛生間門那邊看,留意著那邊的動靜。
他怎麼在裡面呆了那麼久?剛才看他走得挺急的,不會是吃太多吐了吧?
周之嵐又等了兩分鐘,看到衛生間門還是關著的,她實在忍不住,就走到衛生間門前。
今晚的驚喜可千萬別變成驚嚇,醫生一個月前還叮囑他要保護好腸胃,要是因為自己又進了醫院……
周之嵐剛要伸手去摸門把手,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
她張開嘴,本來想說的話在看到喬延的一瞬間,全忘了。
「你……」
她愣了一會兒,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面對周之嵐那驚訝的眼神,喬延卻一臉從容地走了出來,他每走一步,脖子上的鈴鐺就叮叮噹噹地響起來。
他每往前走一步,周之嵐就往後退一步,她轉過頭好像不想看他,但脖子和耳朵上的紅暈卻騙不了人。
喬延完全不在乎她的躲避,直到她退到牆邊,無路可退時,他滿意地用胳膊摟住她,明知故問地說:「老婆,這衣服是你特意準備的驚喜之一吧?」
「…嗯,不是……」
周之嵐還是沒敢看他的眼睛,她想推他一把,但兩人挨得這麼近,一不小心就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當她感覺到有個東西頂著她的腰時,她的臉立刻紅得像蘋果,說話都結巴了。
因為怕自己出醜,她乾脆不說話了,緊緊地閉著嘴。
「親愛的,我知道你可能有點害羞穿這件衣服,但這是你給我的驚喜啊,怎麼能不試試看呢?」
喬延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往下,他嘴唇貼著她的耳朵,聲音帶著一點點的誘惑,「你以前不是也喜歡看我穿嗎?」
她才沒要喜歡。
她隻是知道他喜歡而已……
不過有一句話喬延是沒說錯的,她確實是不好意思的。
剛才在衛生間,她也是做了心理建設,也還是沒穿上。
現在喬延卻反客為主了。
「老婆,你疼疼我……」
莫名地,周之嵐就被喬延帶著,沉入了情慾之中……
兩個人一直鬼混到天亮,因為第二天還得上班,在離上班隻有三個小時的時候,他們還是趕緊抓緊時間休息。
醒過來的時候,喬延把周之嵐送到公司門口,拿到早安吻後,他還貪心地又親了兩分鐘。
親完之後,周之嵐照了照鏡子,果然,嘴上的口紅全都沒了,還有一點蹭到了嘴角。
「你看看,我的口紅都被你親沒了。」她輕輕拍了他一下,「以後別在關鍵時刻親我。」
「我怕我在家裡親你的時候會控制不住。」喬延笑嘻嘻地用手指幫她擦掉嘴角的口紅。
聽她這麼說,周之嵐又白了他一眼。
知道再過十分鐘就不能打卡了,他也不再逗她了,但還是摸著她的臉,神情變得嚴肅,「老婆,萬大力的事情還沒解決,但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給你討個公道的。」
「不管以後我在不在你身邊,我都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他長了一雙桃花眼,就算平時沒什麼表情,看人一眼,就讓人感覺他深情款款。
周之嵐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後說:「行。」
以前她對「我保護你」這種愛情裡的承諾總是不屑一顧,因為她覺得,隻有自己有能力才是真正的保障。
但是這種想法從去年她遇到黎薇和應淮他們那種愛情後就開始動搖了。
和他完全敞開心扉後,她再回頭看看,才明白自己以前的想法有多狹隘。
有能力自保和願意被保護其實並不矛盾,保護也是表達愛的一種方式,她沒必要總是硬撐,什麼事都自己扛。
畢竟這是談戀愛,不是工作。
車子在公司門口停了好一會兒,周之嵐才慢悠悠地下車,看著她走進公司後,喬延才開車離開。
喬延和周之嵐的愛情故事,那叫一個轟轟烈烈,剛開始追求的時候就有很多人知道了。
在一起後更是甜甜蜜蜜,喬延整天往公司跑,就算不想知道八卦的人,也難免被影響,慢慢都知道了。
但是後來,兩人的工作越來越忙,周之嵐也不想把私事弄得大家都知道,就讓喬延稍微收斂一點。
今天在門口車裡的甜蜜,真是久違了,讓員工們八卦了一把,有的看好,有的不看好,但更多的是羨慕和祝福。
兩個人實力相當,心意相通,又都是帥哥美女,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這事兒,加上之前周之嵐和萬大力的事兒,都傳到畢鶴耳朵裡了。
畢鶴手裡拿著資料,陰陽怪氣地說:「真沒想到他這麼有情有義,連喬家的勢力都用上了,也要把萬大力搞垮。」
他現在根本沒心思再看什麼數據了。
雖然畢鶴很不情願,但得承認,要是換做他,很難做到喬延那一步。
不過他們倆到現在還在一起,感情還越來越好,這讓他實在想不通。
他一直以為周之嵐是個冷冰冰的人,就算裝得再喜歡,也不會輕易示弱,讓人保護,接受別人的幫助,可在喬延面前,她全都做到了。
她對喬延,才像是一個真正的女朋友的樣子。
憑什麼?
難道他就是那個種樹的,她拿他練手,遇到下一個男人才明白什麼叫愛,學會怎麼去愛,然後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下一個男人。
那他呢?
這些本來都應該是他的啊。
「阿鶴,阿鶴。」
畢鶴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嫉妒和難受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在他快要被這些情緒淹沒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嗯?」
下意識的嗯了聲,回過神來時,就看見畢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跟前。
「怎麼了?」
畢鶴把飄遠的思緒拉回來,假裝認真地又翻開了文件。
但是作為他親哥的畢梟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剛才的不對勁,不過他沒直接說破,手指按著放在桌上的幾張照片,推到了他面前。
「今天給你安排了兩個女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都定好了,你跟她們好好聊聊。」
這是他們挑了幾天,才挑出來的一批女孩,他從中挑了兩個最優秀的,已經安排好了其他事情,就等著他們倆接觸。
隻要看對眼了,一切都水到渠成。
畢鶴看著那些照片,有點兒沉默。
他想說不。
雖然大家都說,想要忘記上一段感情,最快的辦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但他現在真的沒心情談戀愛。
不管對方是誰。
「好吧,我明白了。」但他還是答應了。
因為拒絕的時候,他和哥哥對視了一下,哥哥的眼神冷冷的,可能他看錯了,還覺得哥哥臉上有一絲不高興。
哥哥為了他的終身大事忙裡忙外,他能幫忙的盡量幫忙。
隻要是自己談戀愛,能讓哥哥高興,那就談。
「嗯。」畢梟的眉頭還是緊鎖著。
那些相親的基本知識他應該都懂了,也有經驗了,所以他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就走了。
畢梟走得很快,直到看不見了,才不再掩飾他的不耐煩。
在一堆相親對象中,他最中意的就是上次和畢鶴約會的那個女生,也是唯一一個真的在一起的。
更重要的是,她的家庭背景好,她是獨生女,家裡三代都是富豪,還涉足政治和商業,如果畢鶴能和她在一起,對他們來說會很有好處。
但是他們去了一次酒吧之後,那個女生就以性格不合為由和他分手了。
這個理由聽起來像是在敷衍,他當時立刻讓手下調查了一下,結果發現那天阿鶴去救了周之嵐,被那個女生知道了他們的過去。
畢梟閉上眼睛,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用手半包著煙頭,用打火機點燃了煙。
他雖然把煙圈吐了出來,但心裡好像還是被一層煙霧籠罩著,讓他感覺不太舒服。
現在隻能繼續給他找新的相親對象了。
可能是因為最近倒黴事太多,心情特別差,畢梟頭一次覺得他這個弟弟真是個拖後腿的。
如果一切按部就班,那個女人很可能就會和他在一起了。
畢竟她挑得很,合適的對象沒幾個,她家裡的長輩也都是那種很專一的人,她也有可能……
煙快燒完的時候,畢梟就把它掐滅了。
可惜,沒有如果。
陽光燦爛,春天的陽光明媚極了,可能是因為春雨已經過去了,YH又迎來了一個陽光明媚的時期。
之前被春雨搞得一團糟的項目和部門,隨著陽光的到來,好像一夜之間就煥發了新生,那些快要死掉的樹又長出了嫩綠的芽,過了一晚上,就變成了翠綠的葉子。
褚樂婷的投資就像給乾澀的機器加了潤滑油,機器運轉得更順暢了,做出來的項目也進行得特別順利。
多虧了她的「及時雨」一樣的表現,公司裡好多人都對她刮目相看,她的意見大家都很重視,大大小小的會議都得有她參加。
可以說,褚樂婷用這筆投資在YH公司站穩了腳跟。
「會議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你們誰看到褚總了嗎?」
「我剛才給她打電話了,沒人接,會不會是有什麼事不方便來?」
「已經快一個星期沒看到褚總了,咱們去問問老闆知不知道情況?」
一個助理急匆匆地走進辦公室,著急地問起褚樂婷的去向,但得到的回答要麼是不清楚,要麼就是讓她去問別人。
左右都指向同一個方向:沒人知道褚樂婷的下落。
眼看著會議就要開始了,助理心裡再急也沒用,事實擺在那兒呢。他沒猶豫,提前三分鐘就進了會議室,把文件發給大家。
準備工作做好後,他就自覺地站到一邊去了。
會議照常進行,大家也沒人問褚樂婷今天怎麼又沒來。但其實不隻是大家對她消失的事兒感到好奇,就連坐在主位上的薄應淮也暗暗擔心。
她已經一個星期沒露面了。
而且不隻是在YH,她自己公司的人都一個星期沒見到她了,電話要麼沒人接,要麼不回,就像她徹底消失了一樣。
薄應淮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開始懷疑那筆錢是不是有問題,是不是因為這個她才出事,最後不得不「消失」了。
他一邊聽別人演講,一邊瞄了瞄褚樂婷空著的座位,心裡還是覺得不對勁。
他手指輕輕敲著桌面,關於她為什麼消失的各種想法一個接一個冒出來,但又被他一個接一個地否決了。
就是沒有一個想法能讓他完全信服。
既然乾等著沒用,他決定要主動行動。
而他的目標,自然就是他的父親,褚老闆。
「伯父,最近公司事情多,我好久沒來拜訪了,今天終於有空,特意來向您賠罪,我敬您一杯。」
在包廂裡,薄應淮端起酒杯站起來,說完這些客套話後,他還很恭敬地彎下腰,用他手中的酒杯輕輕碰了碰褚老闆的酒杯。
看著他的酒杯比自己的低,褚老闆尷尬地笑了笑,想躲開,但對方熱情又動作快,還是碰上了。
沒辦法,他隻能回敬,「薄總,你說的是什麼話,男人工作忙是正常的,我最近也忙,三天兩頭不在家,能理解,能理解。」
「至於上門拜訪,最近也不是什麼節日,沒必要,再說,就算你有空來我還不一定有空接待呢。」
褚老闆和薄應淮打著哈哈,有意無意地拉開兩家的距離,也沒自稱什麼伯父。
以前他和樂婷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擔得起一聲伯父,但現在兩個人雖然還沒解除婚約,但關係已經破裂,這點大家心裡都清楚。
他也不再和他裝糊塗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現在必須得弄清楚兩家的關係,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你別靠近我,我也不會過去,大家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他們家還著急出國呢,兩家還是不要扯上關係的好。
畢竟,現在已經是今時也不同往日了。
褚老闆心裡如此想著,臉上更加冷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