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沈燕燕還沒死
薄應淮聽到她開口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希望我能幫你分擔一些,就像你幫我的那樣。」
她又說,「如果你現在不想說也沒關係,那能不能抱抱我?晚上有點冷。」
他傻傻地把懷裡的她抱得更緊,喉嚨乾巴巴的。
沈黎薇沒有逼著他講那些傷心的事,她靜靜地陪在他身邊,時不時用肢體語言表達信任和依賴,告訴他,她會一直在這裡,不會離開他。
那天晚上,柳醫生被帶到了警察局。
第二天,張阿姨的手術順利安排上了。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手術很成功。
結束之後,她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
看完還在昏迷中的張阿姨後,沈黎薇和薄應淮回到了病房。
一進病房,她就鎖上門,拿出一個她保存了很久的小盒子,「應淮,這個盒子...我們要不要打開看看?」
這是伯母之前給她的。
她之前說,她死了之後,他們就能打開這個盒子,到時候就能知道真相了。
現在伯母手術已經做完,脫離了危險,醒來隻是個時間問題,那這個盒子……
「你怎麼看?」薄應淮坐下來,和她一樣猶豫不決。
薄一驍特別擔心張阿姨能不能醒來,因為她知道好多事兒,看來盒子裡的東西肯定很重要。
盒子就靜靜地躺在她手心裡,沈黎薇經過一番掙紮,「還是等伯母醒來再說吧。」
「醫生說,晚上就能醒。」薄應淮同意她的想法。
他們突然都想起了張阿姨之前說的話,她那麼嚴肅,還特別囑咐要在她去世後才能打開那個盒子。
看來,盒子裡的東西可能他們現在還接受不了。
沈黎薇把盒子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我還是不太明白伯母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嘆了一口氣。
她既好奇又擔心。
每次一摸到那個盒子,就像摸到了燙手的山芋,讓她心裡特別著急,想趕緊弄清楚裡面是什麼。
但心裡又有個聲音在阻止她,第六感隱隱約約告訴她,她會後悔的。
可她為什麼會後悔呢?
或許……因為這盒子裡,是薄家的秘密,她就算以後嫁入了薄家,這也是以前薄家的事。
「船到橋頭自然直。」她越來越著急,薄應淮不由自主地牽起她的手,把她抱在懷裡。
他們已經把難搞的薄一驍送進監獄了,就算以後還有別的敵人,他們堅固的感情也足夠對付。
「應淮,我有點兒擔心。」沈黎薇突然這麼說。
薄應淮低頭親了親她的臉,「擔心什麼呀?」
她搖搖頭,感覺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
……
兩個人休息的日子過得挺滋潤挺幸福的,薄應淮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假期,不用操心公司的事兒,也不用時不時接到工作電話。
哪怕隻有幾天,他也覺得挺滿足的。
他第三次換藥回來的時候,周之嵐來了。
沈黎薇把他扶到牆邊,左看看右看看,然後遞了一瓶飲料給周之嵐,「這裡沒什麼茶,你喝點飲料吧。」
「沒事,我不渴。」雖然這麼說,她還是接過了飲料。
「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們說說薄一驍那邊的情況。」周之嵐隨手把飲料放到了一邊。
「他現在急著想定罪,肯定是怕查下去,事情暴露得越多我這邊已經在儘力拖了,但結果不太讓人滿意。」
「還有個問題,他確實把薄司湛撇清了,我們想短時間內定他的罪可能有點難。」說起薄司湛,周之嵐就感到很驚訝。
她明白這父子倆都不是好對付的,薄司湛會配合薄一驍擺脫罪名。但她沒想到他擺脫罪名的方式居然是檢舉自己的父親。
在感嘆的同時,她也被他的狠心嚇到了。
薄一驍不管怎麼說,還是很在意薄司湛的。
周之嵐覺得自己對家裡人感情不深,跟爸媽沒什麼感情,為了好處可以對親戚們狠到極點,但跟薄司湛一比,她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薄一驍那邊,我們得一直盯著。」
沈黎薇說,「這個結果咱們早就想到了,也要先派人盯著薄司湛那邊,現在最重要的是得想辦法徹底解決掉薄一驍。」
薄應淮點頭表示同意。
薄一驍既然能把薄司湛撇清,後面肯定也給他鋪好了路,與其在這塊硬骨頭上下功夫,不如先把容易的搞定。
周之嵐心裡嘆了一口氣,拿出畢鶴幫忙整理的文件遞給兩個人,「我把薄一驍自己的資產都整理好了,不過這些都是小意思,下面還有更多牽扯到各家利益的,他們藏得很深。」
三個人緊張地討論著這件事,氣氛很緊張。
與此同時,在國外的移動別墅裡,還有其他人也在關注著薄一驍的事。
煙灰缸裡堆滿了亂七八糟的煙頭,修長的手指狠狠地把煙頭碾滅,生氣地說:「這兩個人真是沒用,我給他們找了這麼好的機會,連後路都給他們鋪好了還能失敗,真不知道這些年除了年齡增長外還增長了什麼。」
煙霧飄起來,那個女人的桃花眼帶著怒氣,眉頭皺著。
他們這種事幹得多了,實際上做起來也挺容易的,就差那麼最後一步了,居然還能搞砸。
真是沒用。真是一群沒用的傢夥。
難怪這麼多年了,還鬥不過一個小年輕,就這智商。
能成什麼事情?
手機屏幕上喇叭一動,電話那頭的女人被罵了一頓,忍不住說:「媽,我早說過別指望他們,我自己來,我要把那賤人的孩子弄掉,讓他們看著她死!」
說話的人,是原本已經「死」了的沈燕燕。
隻是此刻,她還完好無事。
她的眼裡滿是憤恨。
憑什麼沈黎薇可以懷上薄應淮的孩子?
而自己的父親坐牢,母親還斥責自己?
這些年來,沈母都在國外,也沒有管過自己,現在出了事,還指責自己。
「這事不用你管,你隻管看熱鬧,有麻煩我來處理。」沈母又點上一根煙,冷冷地拒絕了她的衝動。
「為什麼啊?媽,你就讓我去吧,我在這兒待得快瘋了,你都不知道畢梟怎麼對我的,天天讓我做這做那,我都快成他的僕人了!」沈燕燕抱怨個不停。
自從上次,婚禮上被畢梟帶回去,她就被關了好幾天的小黑屋,每次她一有想逃跑或者反抗的想法,就會被再次關進去,讓她反省改過。
這裡的生活跟以前在精神病院和薄一驍那會兒完全不一樣,雖然人身自由受限,但也沒人敢對她不好,更別說欺負她了。
可是在這兒,她經常吃不飽穿不暖,得看別人臉色行事。
她有一段時間老是擔心自己明天會不會出事,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沈燕燕試過用老辦法去討好男人,但根本不管用。
那些男的就像鐵石心腸一樣,油鹽不進。
曾經有個男的差點被她哄得團團轉,結果第二天就差點沒命了。
那之後她就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
幸好她以前經歷過這種日子,有了經驗。
很快就融入了那個組織,認識了很多和她有類似經歷的人,也慢慢了解到很多像她這樣的人在為畢梟做事。
為了活下去,她隻能加入他們,還經歷了非常痛苦的訓練。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有機會和母親再次見面。
沈母聲音還是那麼平靜,「你現在出去很有可能會出事,你真的覺得薄應淮會讓你在他眼皮底下繼續折騰?」
薄應淮現在勢頭正猛,她出去很可能隻會落得和薄一驍一樣的下場。
雖然和自己這個女兒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對她的脾氣還算了解。
「你先忍一忍,等到了合適時機我會通知你。」她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繼續說道,「解藥我已經讓博士調配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沈燕燕撅了撅嘴,語氣變得溫柔了,帶著哭腔說,「媽,你記得讓博士快點,我不想再在脾氣古怪的畢梟手下幹活了。」
從婚禮被救之後,跟著畢梟回來的第一天她就被逼著吃了毒藥。
還是那種慢性的毒藥。
隔一段時間毒藥就會發作,她得去找畢梟要解藥,這也是她有機會逃跑卻不能逃的原因。
「我會儘力調查畢梟的。」
在媽媽面前,沈燕燕不敢太放肆。
媽媽不像爸爸,不會對她言聽計從,也不會為了她故意和別人對著幹。她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讓她耐心等待,等到時機成熟她會幫她解決問題。
沈燕燕心裡不高興,但也隻能乖乖聽話。
現在她能依靠的隻有遠在國外的媽媽了。
「你這麼想挺好的。」沈媽媽勉強同意她的態度。
就這一次,她也該改改她那任性的脾氣了。
為了讓沈燕燕冷靜下來,沈媽媽繼續說正事,「薄一驍顯然是想留著薄司湛來報仇,我們隻需要在適當的時候幫一把,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按照他的期望,儘快讓薄一驍被判刑。」
「我需要做些什麼嗎?」沈燕燕表面上裝得很乖巧地問。
媽媽派來的人已經加入了組織,她偶爾偷偷摸摸地自己行動是可以的。
「你暫時不用做什麼,我會想辦法給國內施加壓力,加快判刑的速度。」一根煙抽完,紅唇吐出煙霧,她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定了下來。
「好。」
「媽,我得去幹活了。」沈燕燕轉了轉眼珠子,發現這事跟她沒關係,就急著想走。
她媽這次找她,難道就是讓她別亂行動?真是費勁兒!
沈燕燕翻了個白眼,不想再聊了。
沈燕燕她媽對她話裡帶出的不耐煩一點兒也不在意,隻是叮囑她,「小心點兒。」
掛了電話,沈燕燕在心裡嘀咕了幾句,不再提這事兒,跟著團隊的人去辦事了。
在寧靜的夜晚,沈黎薇和薄應淮相擁而眠,她手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肚子,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等她睡著後,他輕輕親了親她的額頭和眼睛,一臉滿足。
再過幾個月,他們的孩子就出生了。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他會好好珍惜的。
薄應淮輕輕地撫摸著沈黎薇的臉,在睡著前,還是深深地注視著她。
監獄裡,面對一堆鐵證,薄一驍全都招了。
他還把薄應淮的母親是怎麼死的給說出來了。
在那個半亮半暗的審訊室裡,薄一驍臉上陰雲密布,低著頭,眼神不再像以前那麼犀利,而是像心都死了似的,他說:「我妻子的死不是偶然,是我讓人做了手腳。」
「這件事在我心裡藏了好久,我也曾經感到內疚。我本來打算好好對待薄應淮這個孩子,把他母親那份親情彌補給他的家人,但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薄應淮……早就知道了一切,我必須除掉他。」
說到最後,薄一驍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