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顧家出事了
顧家酒席擺的熱熱鬧鬧,院裡院外歡笑聲傳到了村子中央。
那些和顧家有過齟齬,沒有臉前來的村裡人在家裡聽著村尾的生意,羨慕嫉妒的隻能在家裡幹咬牙。
而顧家的院子裡,顧淺淺和裡正一家小潘氏等人坐在一桌,顧謙吃到一半,被村裡半大小夥兒拉著去了別桌喝酒。
顧謙性子好,又是顧家的大少爺,榨油作坊的賬房,村子裡年紀相仿的少年自然願意和他親近。
今天顧家這樣熱鬧的場合,都是年輕人,自然要拉著他一塊兒侃大山。
這其中還有作坊裡的工人,平日裡和顧謙走的就近,此刻顧謙也不好掃興,和他們坐到了旁邊的一桌。
知道顧謙不勝酒力,大家也不敢真的給他灌酒,主要就是想和他熱鬧熱鬧。
顧謙隻喝了幾杯,就坐在一旁吃菜,與眾人說笑,可明明沒有喝多少,卻隻覺得頭腦發脹,竟是有些暈暈乎乎的。
「謙哥,你就放心吧,日後哥們幾個,肯定好好乾活,讓咱們作坊產量越來越高,油坊生意越來越好!」
顧謙聽著,也忍不住的笑,端起酒杯,人家這話說的如此,他作為顧家人,定然是不能掃興,隻能強忍著醉意喝了下去。
這一杯酒下去,顧謙那張白皙的臉明顯的染上了紅暈。
眾人見了,也不敢再勸他酒。
剛剛說話那人撓了撓頭:「這,我也沒想到謙哥酒量這麼差啊,這還沒吃幾口呢,咋還多了。」
「一天天就你話多,明知道謙哥不能喝還給一直敬酒。」
「也沒一直,一共就,就三四杯……」
看著顧謙緊緊皺著眉不太舒服的樣子,一旁的阿柏將他扶住:「大少爺,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顧謙皺著眉,不知為何今日竟然這般不能喝了,但也實在難受的緊,點了點頭,任由阿柏扶著進了房間。
顧淺淺看到這邊的動靜,起身走過去,看著臉頰通紅的顧謙,有些擔心:「怎麼喝這麼多?」
阿柏扶著顧謙,有些無奈:「大少爺沒喝多少,就是,酒量不太好。」
顧淺淺並不清楚顧謙酒量到底怎麼樣,隻當他是真的酒量不好。
讓阿柏送顧謙回房休息,正要回主桌,就聽剛剛顧謙那桌上,一個少年嘀咕著。
「我記得謙哥酒量還行的啊,今天咋四杯就倒了…」
……
滿水村熱鬧非凡,喜氣洋洋。
遠在千裡之外,繁榮昌盛的京城,市列珠璣,戶盈羅綺。
一處寬闊宏大,莊嚴厚重的府邸後院。
身著天青色華貴錦裙,約麼二十八九歲的女子,正手持綉針,纖細嫩滑保養極好的素手不急不慢的上下穿針。
不一會兒,穿著鵝黃色侍婢裙的小丫鬟從屋外進來,快步上前,在女子身邊彎身附耳,低語了幾聲。
女子眼底閃過一抹冷嘲,似是對小丫鬟的話並未放在心上。
「不過一群鄉野蠻人,沒見識沒腦子,萬嬤嬤這是在府中養尊處優慣了,連手段都消磨沒了。」
女子說著,到底還是有些煩悶,將手裡的綉棚放下,面露不虞。
「表姑娘可不敢這麼說,萬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人,既是派萬嬤嬤去,自然是信得過的,表姑娘這話傳到老夫人那可不好。」一旁伺候嬤嬤連忙上前,小聲提醒。
女子自然也是知曉,沒再多說,轉而問道:「二爺今日可曾醒來過?」
那小丫鬟低垂著頭,小聲回道:「奴婢問了伺候二爺的小廝,說是今日清晨醒來過片刻,詢問了一下……那幾位,之後又昏睡過去了。」
女子面色驀地一沉,眼底隱隱有不喜,語氣不悅:「怎地這麼久了,二爺還惦念那幾個鄉野蠻人。」
話落,站起身:「罷了,我去看看二爺。」
……
滿水村這邊,酒席還在繼續。
眾人今日高興,酒水也喝了不少,已經有人斷斷續續的離席了。
沒有人注意到,在院外角落那桌的葛嬌玉,與身邊兩個嬸子喝了兩杯酒,之後不勝酒力說是要去方便一下,就沒再回來。
一桌的人都以為她喝多了,已經回去了,壓根就沒有多在意。
就當眾人吃的差不多了,鬧鬧哄哄幫著顧家收拾雜亂桌椅,忽然聽到顧家院子裡傳來一道女子的驚叫聲。
極細的尖叫穿透力極強,不說院裡院外,連有些已經往家走,出去十來米的人都聽到了這聲音,紛紛都往回跑。
「咋的了,這是出啥事了?」有人急急忙忙的問。
「剛剛那是誰喊的,這麼大聲,是不是出事了?」
一時間,有人緊張擔憂關心詢問,有人好奇湊熱鬧抻著脖子往裡看。
院子裡,正要送趙裡正一家人都顧淺淺聽到這聲音,臉色驀地一沉。
趙裡正也是愣了一下,看向顧家的房子:「這是咋回事兒?」
眾人正疑惑剛剛拿到尖叫的來源,就見門口處來了兩個人,進院子就焦急的詢問。
「大家有沒有人看到我家玉姐兒啊,這丫頭今天過來吃席,這麼晚還沒回來,我剛剛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有沒有人看到她啊?」
來人正是葛嬌玉的娘,朱氏。
一進院子就這般詢問,說找不到葛嬌玉了,而剛剛顧家屋子裡傳出來的尖叫。
眾人面面相覷,頓時都沉默了,誰也沒出聲。
他們這些人,都不知道葛嬌玉也來了,畢竟葛家和顧家的關係可說不上好,但凡有點眼力見的,都不會來這裡。
顧淺淺臉色看著在院子裡焦急張望的朱氏,眸色微涼。
身側,宋時硯顯然也是猜到了什麼,沉下眉眼,不動聲色的就要離去,卻被顧淺淺扯了一下衣角。
本是想處理了屋內情況的宋時硯看著那兩根玉指,垂下眸子,站定腳步,沒在動彈。
見眾人都沒說話,朱氏語調兒拔的更高了:「難道沒人見到我的玉姐兒來吃席嗎?她可是和我說了來了顧家,這人也沒回家,著院裡院外的也沒人,能去哪裡呢?」
正說著,像是應景兒一般,顧家的屋裡又傳出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謙哥哥,你怎麼能這般對我!你讓我還怎麼有臉活下去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