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自導自演,姦情!
那婦人抹著眼角的淚,怒視著顧淺淺:「你這是害死了我男人還不夠,這是準備逼迫我們孤兒寡母了嗎?」
說完直接沖著周圍的人跪了下去,哭喊道:「小婦人給大家磕頭了,求大傢夥救命啊,這顧記這麼威脅我們,怕不是要我和我兒子的命,要殺人滅口了啊,救命啊,快救命啊,顧記滷味東家害死人不承認,要殺人滅口啦!」
顧淺淺面色愈發冷厲,一旁的譚卓氣的直跳腳。
「你這女人怎麼胡說八道的,我們什麼時候要殺人滅口了?我們碰都沒碰你一下,張口就誣陷人,信不信我去衙門告你!」
「大家快看,這顧記的人的嘴臉,不僅害死了我男人,還要污衊我們了,大傢夥可千萬不能走啊,不然這顧記不一定對我們孤兒寡母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來了。」
顧淺淺倏地一笑,笑的所有人都莫名其妙。
顧淺淺冷眼看著那哭的傷心欲絕的女人,對譚卓說:「去長方街,請榮升醫館的大夫來,好好看看地上這位,到底是中了什麼毒。」
譚卓聞言連忙點頭,拔腿就要往人群外面跑。
善葯堂的老大夫臉色頓時一沉,喝聲道:「顧掌櫃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不信任老夫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整個清溪鎮,我們善葯堂的大夫醫術是最好的,現在你要去請榮榮升館的人,是公然說我們善葯堂不行?」
顧淺淺看都懶得看他,隻吩咐譚卓:「快去。」
跪在地上的婦人頓時擡手指向譚卓,尖叫:「快攔住他!顧記的人今天一個都別想走,善葯堂的大夫在這裡,說什麼請別的大夫,分明就是要跑,大家快幫我攔住他!」
譚卓的去路頓時被一群人攔住:「善葯堂的大夫在鎮上可是醫術最好的,連他都認定了是吃你們家的滷味出的問題,請別的大夫,誰知道是不是要去找同夥了。」
「就是啊,人家葯膳堂的大夫都說了,顧掌櫃這是打算讓夥計出去搬救兵吧?」
老大夫倒是無所謂的冷笑一聲:「你儘管去,你隻看那榮升醫館的大夫,知道我在這,還敢不敢來!」
在清溪鎮公然和善葯堂作對,他們榮升醫館除非是不想開了。
顧淺淺眼底帶著幾分譏諷,看向在地上撒潑打諢的婦人:「你是怕我傢夥計跑了,還是怕你的謊言被識破?」
婦人神情一僵,當即哭喊的更大聲了:「沒天理了,相公啊,這顧家不僅害死你,還要誣陷我,這是誠心不讓咱們活了啊!」
一邊說著,一邊沖著顧淺淺就撲了上來。
譚卓見狀,也顧不上去找什麼大夫了,連忙擋在顧淺淺面前。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宋時硯悄然走到地上那男人身邊,彎身蹲下,雙指抵在男人雙眼眼瞼,往下一拉,觀察男人眼底。
隨後扒開男人的嘴,最後擡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極輕的脈搏,若有似無。
旁人都被那邊的混亂吸引住了目光,誰都沒注意宋時硯靠近了那個中毒的男人。
顧淺淺卻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宋時硯的舉動,見他手上那幾下,雖然她不懂醫,但也明白,宋時硯似乎帶著點專業在身上。
與此同時,還有男人身邊跪著的,早就哭腫了眼睛的小男孩,此刻看著宋時硯的動作,乖巧的一聲不出,似乎生怕影響了他一樣。
直到宋時硯鬆開了手,那孩子一咧嘴,眼眶湧上眼淚,聲音小小的:「哥哥,我,我爹爹是不是要死了?」
宋時硯看著身邊的眼底滿是悲傷的小男孩,眸色微緩:「不會死。」
隨後猶豫了一瞬,從衣袖裡拿出來什麼東西,直接掰開男人的嘴,餵了進去。
而那邊糾纏顧淺淺的婦人一偏頭,就看到有人靠近了她丈夫,頓時尖叫一聲,朝著宋時硯就要撲上去。
「你幹什麼!」女人驚聲尖叫:「離我男人遠點,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啊!!!」
顧淺淺迎上宋時硯的目光,看著他幾不可聞的沖著自己點了點頭,顧淺淺直接擡手抓住往那邊撲的婦人的頭髮,將她一把扯了回來。
那頭皮上劇烈的撕扯感疼的她尖叫一聲,擡手捂住腦袋,眼淚都逼出眼眶了。
「顧小老闆你這是幹什麼?你趕緊把人鬆開。」
「怎麼還動上手了,這是惱羞成怒了?我們這些人可都看著呢,清溪鎮可由不得你為所欲為。」
「報官,快去報官,顧記的人瘋了,惱羞成怒要滅口了啊。」
顧淺淺聞言嘴角上揚,看向說話那人,聲音帶著幾分譏諷:「那就勞煩這位大哥,趕緊去報官,還我們一個公道,也還地上這位大叔一個公道。」
顧淺淺這話,讓在場的人都愣了愣,似乎有些沒聽清楚似的。
「這叫啥話,還你們清白,還這位老兄清白,啥意思啊?」
顧淺淺冷眼看著被自己揪著頭髮,滿臉驚慌的婦人,勾唇一笑:「意思就是,我和這位大叔,都是受害者。」
這話一出,更是讓人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被顧淺淺揪住頭髮的婦人頓時瘋狂掙紮起來,尖叫斯喊:「你胡說八道什麼,大家別聽她在這裡亂說,她就是想要撇清責任,做夢!你就是想要害死我男人,死無對證是不是!」
顧淺淺笑意更深:「這是說謊說的多了,連自己都信了嗎?孫王氏!」
被揪住頭髮的婦人頓時渾身一僵,臉上血色因驚恐而驟褪,牙齒都在打顫,忽然覺得腦瓜皮上陣陣寒意順著顧淺淺的手傳來。
「你,你別扯別的,我男人要是死在你們店門口,你們都得給我男人陪葬!」
周圍有人抓住了重點:「孫王氏?顧小老闆怎麼知道這婦人的是誰,她不是剛到嗎?」
連他們在這裡看了半天熱鬧的,也不知道這婦人是誰,這人好像從頭到尾都沒自報家門。
譚卓也愣了,東家怎麼知道這婦人是誰?
顧淺淺看向那個說要報官的人:「怎麼還不去報官?縣衙離這裡可不近,算了,譚卓,你去,會騎馬的話直接騎馬去。」
譚卓『哎』了一聲:「會會會,我學過,騎的可好了。」
說完,直接擠出人群,扯過那亂踢踏的馬,踩著一旁的石墩子,胳膊腿亂扒拉的爬上馬,然後搖搖晃晃的跑了。
顧淺淺:「……」
這就是學過,騎的可好了?
那婦人此刻已經徹底慌了,喊叫聲不停,讓人把譚卓攔住,可人都說了去報官,怎麼可能還會有人攔著。
顧淺淺手裡還緊緊扯著孫王氏的頭髮,似笑非笑:「光在我們家門口哭喊說我們害死你男人,卻不敢報官,怎麼,怕官府查出來,你男人中的毒有蹊蹺?」
話落,貼近婦人的耳邊,小聲道:「知道我為什麼不開始就報官嗎?」
孫王氏嚇得臉色慘白,本就心虛,此刻更是滿眼驚恐:「你,你什麼意思?」
顧淺淺勾起唇角:「自然是想看你把這戲做大,你不是想讓我被所有人譴責唾罵,毀我顧記聲譽嗎?那不如看看,你帶動起來的這些人,知道把你男人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你,會不會更精彩?」
孫王氏瞳孔頓時劇烈收縮,驚叫嘶吼:「你放屁,你胡說八道,分明就是你們害的我男人,就是你們!」
此刻眾人看著顧淺淺和孫王氏說著話,到最後孫王氏神情激動,也都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
那善葯堂的老大夫看著顧淺淺臉上沒有一絲害怕,還胸有成竹的樣子,也有些發慌,但還是強忍著沒有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地上一直昏迷不醒的男人,忽然輕咳了一聲,一口黑血噴出來,嚇得周圍的人頓時都尖叫一聲躲開。
男人的兒子也嚇得哇的一聲哭出來:「爹,爹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之後跪在地上扯著宋時硯的褲腿:「大哥哥,大哥哥你救救我爹,你不是說我爹不會死的嗎?嗚嗚嗚……」
宋時硯蹲下身子,又查看了一下男人的情況,直接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很小的布包,展開,裡面赫然躺著幾根銀針。
隨後拿起銀針,動作乾脆利落,照著太沖、商丘、少府、合谷等穴位紮了去下。
孫王氏早就被顧淺淺的話嚇懵了,此刻看到宋時硯的舉動,也害怕起來。
「孟大夫,快阻止他,他要殺人了,不許動我丈夫!」女人崩潰的嘶吼。
那孟大夫也驚到了,不知道這個看著很年輕的小夥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會醫術,如果不會,直接讓他紮死人也沒什麼。
但是,賭不起啊。
連忙上前厲喝一聲:「無知小兒,還不趕緊將針拔出來,你這樣亂紮,會紮死人的!」
一邊喊,一邊衝過去想要阻止宋時硯施針。
宋時硯眸光一淩,手上動作很穩,另一隻手反向過去鉗住孟大夫伸過來的手,待手上的針紮下去,直接轉身一腳,將人踢出去幾米遠。
孟大夫倒在地上像是一條蛆一樣痛苦的哼哼。
「紮死也好過你眼睜睜看著他中毒直到身亡。」宋時硯聲音前所未有的冷。
眾人都不懂醫術,隻覺得這個年輕少年的手法看上去就很厲害的樣子。
驀地,人群中有人驚呼:「那,那人臉色是不是沒有之前青紫了?」
「真的啊,難不成這小哥兒真的會解毒?這是把人給救回來了?」
宋時硯知道情況緊急,對身邊的一個看熱鬧的人說:「勞煩兄台進鋪子裡幫我拿紙筆出來。」
那人連忙點頭:「哦,好好好,是要寫藥方是吧,我懂。」
說完直接衝進顧記鋪子,翻找出紙筆出來,遞給宋時硯,手裡還好心的給他拿著裝著墨的硯台。
宋時硯下筆很快,寫出一個方子,隨後掏出來一塊碎銀:「不知可否有人能幫忙去附近的醫館抓一副葯來?」
那幫忙取紙筆的人見狀,連忙伸手接過來,笑呵呵的:「我去我去,我跑得快,你等著就行。」
說完,直接跑了。
孫王氏看著地上那面色真的在逐漸變好的人,臉色卻寸寸慘白下去。
「怎,怎麼會這樣,那毒,那毒孟大夫給看了,治不好,治不好的啊……」她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
與此同時,好幾個衙役擠進人群。
「讓開,都讓開,衙門辦案,都退遠點。」
譚卓領著衙役走進來:「差爺,就是這群人,來我們顧記打砸,誣陷我們的東西有毒。」
顧淺淺看到衙差來了,直接鬆開孫王氏,打算上前與衙差說明情況。
可那孫王氏卻直接朝著宋時硯撲了過去。
顧淺淺隻冷淡的看了一眼,知道她這完全是不自量力。
果不其然,還沒挨到宋時硯的邊,就如同那孟大夫一樣,被宋時硯無差別的一腳踹出去幾米。
衙差頓時沉下臉,厲喝一聲:「放肆,當著我們的面都敢行兇,是不是想去吃牢飯!」
宋時硯冷淡的看了一眼那官威不小的衙役,聲音淡漠:「正當防衛。」
顧淺淺聽到這四個字,隻覺得好笑。
隨即收斂笑意,面色凝重嚴肅:「差爺,我要狀告地上這個女人,也就是孫王氏,草菅人命,下毒害人,還要嫁禍給我們,誣陷誹謗我們顧記滷味的聲譽。」
這話一出,衙差還沒有反應,周圍卻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什麼?那個什麼孫王氏下毒害人?不是說那人吃顧記的滷味中的毒嗎?」
「顧小老闆你啥意思啊,那婦人下毒害誰了,你說清楚啊?」
顧淺淺看了一眼那在宋時硯的醫治下,面色緩和過來的男人,隨後目光掃過在場眾人,一字一頓。
「自然是這孫王氏下毒給她的丈夫孫全,又把人拉倒我們鋪子,冤枉污衊我們鋪子的滷味有問題。」
地上的孫王氏滿臉驚恐,沒想到顧淺淺竟然會知道這麼多,但嘴裡卻大喊。
「你胡說!分明就是你們家的滷味,把我男人害成這樣,你竟然顛倒黑白,倒打一耙,那是我男人,是我兒子的爹,我怎麼可能會下毒,分明就是你們胡說八道!」
眾人也覺得不太可能:「就是啊,哪有人會給自己相公下毒,就為了來誣陷你們顧記?這也太荒唐了吧。」
衙差也擰起眉:「簡直胡說,她一介婦人,仰仗夫家生存,怎麼可能會下毒害自己的相公。」
顧淺淺冷眸微擡,聲音薄涼。
「當然有可能,因為孫全,發現了你孫王氏的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