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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第1120章 明月照

赤心巡天 情何以甚 6633 2024-04-30 15:06

  第1120章 明月照

  曹皆看了看薑望:“就這個啊?

  薑望很認真地點頭道:“就這個。
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衝動,如果國家有別的計劃……”

  “可以。
”曹皆打斷了他,輕描淡寫地道:“我來安排。

  實事求是地講,在開口之前,薑望沒有想到會這麽容易。

  他跟曹皆也就是在這段時間才認識,說熟悉也算熟悉,曹皆對他的態度也比較和緩,但沒有到特別親近的地步。

  他本來以為,至少要吃一頓掛落,如他沒有大局觀什麽的。

  之所以斟酌再三,還是開了這個口,是因為……假如錯過這個機會,他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解決林正仁了。

  林正仁的可怕,已經在這幾天的演武台上,得到了充分的證明。

  相較於王夷吾那種一心追尋巔峰力量,信奉拳頭所至即為真理的對手,薑望還是更忌憚林正仁這種無所不用其極的敵人。

  為了讓曹皆同意,為了能夠在正賽第一輪碰上林正仁,他準備了好幾套說辭。

  但都沒來得及出口。

  曹皆很簡單地就答應了,甚至都沒有問他為什麽。

  薑望便隻低頭禮道:“謝過大將軍。

  “隻有一點。
”曹皆淡笑著道:“你自己選的對手,你要是輸了,可別怨我叫你受軍法。

  薑望肅容以對:“必不生怨!

  曹皆擡了擡下巴:“回去修煉吧。

  薑望於是也就離開,往自己的房間裡去。

  而曹皆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這個年輕人,有時候太嚴肅了些。

  但作為過來人,他又很明白,什麽樣的少年天才,才會抹去驕橫,變得如此嚴肅。

  然則天下之大,何人不苦?

  除了一聲輕歎,他也什麽都沒有說。

  ……

  ……

  莊國所屬的小院裡。

  杜如晦與林正仁,仍是對坐於石桌兩側。

  林正仁正襟危坐,雙手扶膝,小心翼翼地問道:“國相大人,盛國那邊……”

  杜如晦看了他一眼,淡聲說道:“黃河之會乃天下盛事,哪國也不會眼皮子那麽淺,因為黃河之會上的勝負而妄動乾戈。
你大可放心!
若真有什麽麻煩,你是為國出戰,國家也會給你兜底。

  林正仁低頭行禮:“正仁處事不周,讓國相大人費心了。

  “你能贏盛國天驕,已令老夫喜出望外,何能再苛求於你?
”杜如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正仁啊,在自家人面前,不需要有那麽多的心理負擔。

  身為一國之相,自然需有威儀氣度。
對於林正仁,他難得有這樣親切的時刻。

  現在如此,自是因為林正仁值得。

  打進黃河之會的正賽,已經是莊國歷屆以來的最好成績。

  誰也不能夠否認,林正仁是個人才。

  對於能給莊國帶來貢獻的人才,杜如晦並不介意更親切一點。

  林正仁鄭重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感佩之情:“正仁知曉了。

  杜如晦看著他,語重心長:“現在是莊國最好的時候,但還可以更好,也應該更好。
老夫很希望,你能和國家一同成長。

  林正仁道:“不敢說和國家一同成長,正仁祖祖輩輩生活在莊地,隻願為祖國的發展盡一分心力。

  杜如晦滿意地點了點頭:“國家不會讓忠君愛國的人吃虧。

  他又接著勉勵了幾句,而後,狀似不經意地問道:“你的那隻水鬼,養得很不錯。
它叫小禮?

  “是我弟弟的名字。
”林正仁敢在演武台上叫出名字來,就是並不打算回避這個問題,緩緩說道:“我林氏全族都被歹人所害,一夜之間滿門盡滅,此仇我永世不忘!

  杜如晦目帶憫色:“此事是望江城城主府和緝刑司失職,當時已經追過責。
事後我也嚴令緝刑司追查過。

  他話鋒一轉:“你可知滅你滿門的仇人是誰?

  林正仁面帶戚容,牙齒都快咬碎了,從牙齒縫裡擠出話來:“隻恨我無能如此,竟連仇家是誰都不知!
隻知他戴一個山鬼面具,心狠手辣,實力高強,高矮與我相當。

  他當然不能夠知道那人是薑望,因為如果他知道了薑望的身份,也就能夠通過朽木決,輕易推測出董阿案的兇手,那麽繼而推導出楓林城域覆滅的真相,也是很合理的發展。

  而問題在於……祝唯我決定叛國之前,他與祝唯我同在新安城!

  以杜如晦的智慧,不難猜想得到,祝唯我叛國之秘。

  所以他林正仁,確實不知仇人是誰。

  哪怕在黃河之會前,莊帝已經給過他列國天驕的情報。
哪怕他已經知道齊國天驕薑望,就是莊國出身。

  他的秘密,決定了他必須不能把薑望的這兩個身份聯系到一起。

  杜如晦看了他一陣,幽幽說道:“那人不是簡單的行惡,他是對我莊國有大恨。
其人先在望江城道院逼討道術朽木決,繼而又去林氏族地屠你滿門,在此之後不久,則是趁著莊雍國戰、我國大軍在外的機會,夜入新安城,憑借朽木決對木行道術的克制,襲殺了副相董阿!

  “刺死董相的兇手竟也是他?
”林正仁又驚又怒又恨:“其人是誰?

  他煞有介事的、喃喃地分析道:“這個人知道朽木決,也對董相很了解,他應該是莊國人,甚至就是清河郡人。
他又很仇恨莊國,一直在關注莊國的情況……”

  “曾經的楓林城城道院弟子,現在的齊國天驕,薑望!
”杜如晦給出了答案,緩緩說道:“這些天,每天都在看台上坐著的那個。

  林正仁對決江離夢的這一場,他當然看到了薑望,薑望也看到了他。
但雙方都非常有默契地沒有任何交流,連眼神的停駐都沒有,仿佛在祁昌山脈附近的那一次相遇,根本就不曾發生過。

  但杜如晦是記得的。

  他不知道薑望是怎麽混到齊國去的,這有待之後的調查。
但是他知道,楓林城域的血債,就系在這年輕人身上了。

  而董阿的死,他也不會忘卻。

  這是莊國土生土長的年輕人,現在也是莊國不死不休的敵人。

  “他何以成為了齊國的天驕,有了光明的前途,還要回到莊國來行兇?

  林正仁精準地表現出了錯愕、憤怒、難以理解的種種情緒,語氣是悲憤中夾雜痛苦:“是了,是了。
難怪我對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原來他真是我認識的那個薑望!
雖然氣質變化很大,但輪廓還是很像……我本以為……本以為隻是同名。
本以為楓林城裡的那個薑望,隨著楓林城域一同覆滅了。

  莊帝轉予他的那份情報中,隻說了薑望出身莊境,但沒有說薑望是楓林城人士。
而林正仁和黎劍秋素來不怎麽說得上話,沒有發掘出更具體的消息,也在情理之中。

  在半是了悟、半是悲傷的狀態中,林正仁猛地擡起頭來,恨聲道:“他出身楓林城城道院,國家給他資源,讓他修行,培養他成才,他甚至都有資格參與三城論道!
現在他為何恨國如此?
因為楓林城域之覆?

  他憤怒道:“但那是白骨道作惡,他該去恨白骨道啊!

  杜如晦歎了一口氣,感慨萬分地說道:“這世上千種人千種心思,有的人就是如此。
你對他再好,他也隻覺得理所當然。
但隻要有一點不如他意,他就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他,覺得自己所有的苦難,都是別人的過錯。

  白骨道為禍之時,他倒是逃掉了,卻不知咱們緝刑司、城衛軍,有多少人殉國!
我們舉全國之力清剿白骨道,不知多少道院學子死在此事中,而這個人,卻隻帶著烏有的仇恨遠走高飛!
飛遠了……又帶著恨回來。

  “此人無德,但卻有才。
如今是齊國天驕,代表天下強國出戰黃河之會,未來是一片坦途。
正仁啊。

  杜如晦看著他,語帶悲觀地說道:“如果有一天我這把老骨頭不在了。
莊國這樣的敵人,就要靠你來抵禦了……”

  林正仁忍住悲傷:“杜相,您必能早日登臨洞真。
莊國上上下下都離不得你,至於薑望那等惡徒……”

  他咬了咬牙:“我與其不共戴天!

  “洞真,洞真,要看到真不朽,談何容易?
”杜如晦唏噓了一句,又搖搖頭,說道:“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如果薑望跟白骨道有關……那麽他能夠逃脫楓林城之覆,就說得通了。
而在白骨道已經被剿滅的現在,他當然有恨國的理由。

  林正仁心裡當然清楚楓林城域的真相,也知道杜如晦是在‘修改’那段過去,更明白薑望不可能是什麽白骨道教徒。

  但他當然不能知道。

  他不清楚也不明白。

  他隻是一個完全不知道真相,因而也不會懷疑自家國相的年輕修士。

  所以他滿臉怒容,咬牙切齒。

  直到這會兒,才猛然‘醒覺’道:“您這麽一說,我知道薑望他為何對我林氏有那麽大的恨意了!
他在望江城的那一夜,並非隨手為惡!

  在杜如晦心裡,這的確是一個疑問。

  薑望恨董阿恨莊國都算是有跡可循,唯獨他在望江城還滅了林氏全族,很不符合這個人的真實性格。
畢竟董阿曾對其寄予厚望。
而在新安城的那條長街上,他和董阿搏殺至死,也都不曾殃及一個無辜百姓。

  但杜如晦覺得,林正仁可能不會有好的答案,林正仁這樣的國之天驕,他有可能藏著的‘惡’,不應該暴露在他面前。
至少在他對國家很有用的時候,不應該暴露。

  所以他故意不問。

  此時林正仁能夠主動給出一個答案,那是再好不過。

  當然,他的回應是刻意顯得並不如何重視的,隻有一聲輕描淡寫的——

  “哦?

  林正仁咬了咬牙,似是陷入了回憶中。

  他望著遠處的夜色,仿佛又看到了望江城的那個血夜,終是講述道:“那薑望本是楓林城鳳溪鎮一藥材商人之子,在他父親病死後,拿著家財,進了楓林城城道院修行。
隻留下他的繼母和他繼母所生的女兒,在鳳溪鎮艱難度日。

  薑望那個繼母名為宋如意,寡居在鎮上。
獨自帶著女兒,苦苦支撐一家瀕臨倒閉的藥材鋪,日子熬不下去。

  後來因為生意上的往來,結識了我林氏的一個有為青年,名為林正倫。
正倫幫襯了她不少,兩人漸漸互生好感。

  論起輩來,正倫可以算是我的堂弟。
他沒有修行天賦,但經商天賦很好。
我林氏算是望江城大族,族裡的藥材生意都是交予他做。

  林正倫和宋如意兩情相悅,便定了終身。
我家老爺子雖然不滿對方是個寡婦,但因為正倫用情極深,也就捏著鼻子認了。

  而薑望那邊,除了要走他的妹妹,說是薑家人,薑家自養之,倒是也沒阻攔。

  婚後正倫和宋如意兩人十分恩愛,那宋如意時不時往楓林城寄些錢財,拿林家的財物補貼薑家,正倫也不說什麽。
如此過了一段美滿日子。

  可惜好景不長,有一陣子藥材生意不好做,正倫虧損得厲害。
我爺爺就讓他放一放擔子,先養養心。

  正倫是個要強的,心中憋悶,便每日買醉。
宋如意因此常跟他吵架。

  他們夫妻倆的事情,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

  隻知道那天,正倫回家晚了,他們大吵一架,據說,還動了手……宋如意便跳了井……”

  林正仁說到這裡,頓了頓,這本是他精心修飾過的‘故事’,不知私底下重複了多少回。
但既然是回憶,自不能說得太順暢、太像‘故事’。

  他緩了一口氣,才繼續道:“這是我林家的家醜,家祖也有意遮掩,便未讓此事見官。
隻是族內關了正倫的禁閉。

  後來薑望聽說了宋如意之死,便尋了幾個道院同門,找上門來。
按說當時他們都隻是遊脈層次,我一個人就足以將他們驅逐。

  但一來,我們都是道院弟子,往後說不定還是同僚,我不願傷了和氣。
二來,宋如意畢竟是死在林家,她從楓林城嫁過來,好日子沒過幾天,人就沒了。
我林家怎麽也脫不掉責任去。
所以我就出面與他分說。

  他彼時倒是沒有什麽無禮的要求,隻是要求林家就宋如意之死,給出一個交代……”

  林正仁歎了一聲:“正倫傷心欲絕,又愧對宋如意的家人,便自殺當場,說以死還報。
正倫死了,我很傷心,但這是他的選擇,我隻好尊重。

  他說自己活著也隻剩痛苦,想來死後他若能再見宋如意,當可以過上好日子。
我知並沒有什麽地府輪回,但隻是抱著這樣的期望……還能如何呢?

  林正仁神色哀傷:“當時正倫自殺後,薑望便說,此事到此為止。

  我還叫人把正倫名下的藥材生意,全部贈予薑家,便當是撫養宋如意的那個女兒。

  本以為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

  沒想到時隔一年……”

  林正仁有些哽咽了,但很快將這種脆弱抹去,充滿仇恨地說道:“沒想到在薑望心裡,這事從未過去。
隻是他彼時不是我的對手,才隻能隱忍。
待有了實力之後,第一個來屠我林氏滿門!

  這些話半真半假,條理清楚,每個環節都分明,且死無對證。

  這世上除了薑望,恐怕沒第二個人能站出來拆穿。

  而現在這個齊國的天驕,他說的話,還能被莊國人相信嗎?

  所以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是真的恨意滿懷。

  重複了太多遍之後,在他心裡,也真正覺得是薑望殺了他林氏全族。

  在望江城的那個血夜裡,他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他現在,也不過是一個背負著全族血債的可憐人。

  負重前行,堅韌不拔。

  這種品質,當然是會被杜如晦欣賞的。

  “他竟因為這一件已經了斷的事情,狠得下心來滅林氏滿門。
真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以此觀之,他為何如此仇恨生他養他的祖國,也就不難理解了。

  杜如晦靜靜聽完林正仁所講的故事,一聲歎息:“想不到一個楓林城道院,養出了此等惡徒。
這是董阿之疏失啊。
隻重修行,未重德行。

  林正仁勉強壓製著恨意,想了想,問道:“此人狠毒若此,卻混成了齊國的天驕代表。
我們是不是可以向齊國揭穿他的本性?
天理昭昭,何能使他再揚威耀武?

  通過今夜這一番對答,他就算是徹底洗掉了自己身上有可能存在的疑點。
贏得了國相的更多信任。
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在莊國的支持下,開始針對薑望。

  對於杜如晦來說,他也為薑望找到了一個符合其行為邏輯的理由,可以用於抹平楓林城域之事的後續風險。
更是好好給本國天驕收了心,讓這個年輕人的想法更符合國家利益。

  兩個人都自覺通過這番談話,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所以一老一少兩個人,平添了幾分親近。

  但現在並不是算帳的好時候。

  “不可。
”杜如晦苦口婆心地說道:“無論薑望此人底色如何,他今次既然代表齊國出戰,那就是齊國的顏面所在,齊國一定會保他。
你林氏滿門被滅,楓林城域一城傾覆,此誠血仇,但我們沒有證據揭露。
就算有,此時拿出來,也必然會被齊國壓下。
齊國畢竟是天下強國,我們莊國剛剛崛起,遠不能硬碰。
此事要徐圖之。

  林正仁當然知道要“徐圖之”,不然他忍得這麽辛苦是為什麽?

  但他還是表現得恨意難止:“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他了嗎?

  杜如晦看著他道:“血仇必要以血還報,但要靜待時機。
我們能夠豎旗於鎖龍關,也是等待了數十年。
你記住,愈是憤怒,愈是要冷靜,愈是仇恨,愈是要有耐心。

  林正仁深吸一口氣,緊緊閉上眼睛,牙關咬得死死的。

  良久,才睜開眼睛道:“正仁受教了。

  杜如晦欣慰地點點頭:“你好生修煉,接下來你的對手,應該是在北宮恪、黃肅、謝哀、東郭豹、江少華這五人當中,你若能再勝一場,於我莊國而言,便是滔天之功。
當然,即便不能勝,也無人會責怪你。
隻要打出了風采,讓人見識了我莊地英雄,那便足夠。

  林正仁懇聲道:“正仁一定奮盡全力,不惜生死!

  “不,不對。
”杜如晦搖了搖頭,看著他道:“你一定要惜生死。
輸沒有關系,但需要留待有用之身。
你的生命絕不可丟在觀河台上,莊國還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來建設,你明白嗎?

  這簡直是廢話,歷來黃河之會正賽都有強者看護,很少死人。

  但林正仁還是重重點頭,表現得深受感動:“明白!

  杜如晦看了看夜空,但見星稀月明:“很晚了。
你還有什麽修行上的問題嗎?

  “我有一事不解。
您先時說,薑望去逼討了朽木決,以之對付董副相。
那朽木決是家師……”

  林正仁故意錯了一下口,接道:“望江城道院院長秘傳,他老人家曾說,隻有我師弟傅抱松適合此術。
我雖無緣習得,卻也有一些了解,此術對於木行道術的確有克制作用,但應該沒有那樣強的效果才對啊。

  杜如晦略想了想,回應道:“這門道術尚有潛能未被發掘。
傅抱松已經將此術貢獻於國道院,國院也在前段時間,有了最新的研究進展。
回去之後我命人拿給你。

  那老匹夫說自己不適合,隻傳給傅抱松,這是要帶到棺材裡的術。
傅抱松卻轉手就將其貢獻了出來,這就是端方君子嗎?
真是可笑!

  林正仁遲疑道:“可是……望江城道院院長曾說,我不適合此術。

  “那是先前,最原始的術法的確有些晦澀,不易掌握。
”杜如晦擺擺手道:“現在經過改良,已經去掉了那些問題。
回頭你學了便知。

  “如此,那正仁謝過國相。

  “不必拘禮。
你的進益,就是莊國的進益。
我很樂意看到你成長。

  所謂良師高徒,賢相良才……

  古今皆有明月照。

  ……

  ……

  ……

  ……

  (看章說裡大家吵得厲害。

  其實一個鮮活的仙俠世界裡,喜歡哪個角色,討厭哪個角色,都是正常的。
討厭主角都沒有關系。

  我隻是看到了這個世界,分享給你們。

  這世上的人,本就百種千般,讀者在小說世界裡的寄托,也並不能說明什麽。

  我隻希望大家有理有據地討論,不要發展成人身攻擊。

  另外,林正仁有角色卡的。
喜歡他就給他點讚去,免費的。

  這段不算字數。

  說好接下來都是四千,我突然來個六千!

  這叫什麽?

  “驚喜”

  其中有一章,是為二月份月票一萬四千五加更。

  另,

  感謝盟主evanschen打賞的兩個新盟!

  大家明天見!

  接下來真的都是四千!
真的要攢稿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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