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415章 帶兵器
當晚,柳宅裡就給即将外出的衆人辦了一場送别宴。
除了柳宅裡的衆人。
一同前去的甯虎、蕭鶴等人也一并請了過來。
唯一缺席的隻有流雲,他是羅縣令的侍衛,不到出發之時,還得堅守崗位。
柳樹林作為柳家家主,端起酒杯,目光誠摯地看向在座衆人。
“諸位,此番遠行,還望你們能夠團結一緻,相互關愛。
柳某敬你們一杯,願你們此行順遂,平安歸來。”
言罷,他仰頭一飲而盡。
衆人跟着一起往肚子裡灌。
再斟滿酒,王伯起身回敬。
“柳兄弟放心,我等定當一緻對外,以大家的安全為主,家中之事就靠你們了。”
說罷,也将酒飲下。
衆人跟着再喝。
随後衆人一一起身表态,很有臨時在即的儀式感。
屏風另一邊的女眷們則是另一番景象。
明日就要和三個孩子分開,月紅吃飯都沒什麼胃口。
她一會抱抱大寶,一會抱抱二寶,再又抱抱三寶。
三個孩子都是她的心頭肉,她并沒有偏愛哪個多一些。
俗話有雲,瓜念子子不念瓜。
月紅滿臉不舍看着孩子們的時候,老太太、徐氏也在用舐犢情深的目光看着月紅。
老太太并非真的什麼都不清楚,她隻是自認為老了幫不上兒孫們的忙。
故而孩子們說啥,她就自我催眠似的信以為真。
不管怎樣,大孫女回來後,家中的日子越來越好,這是事實。
既然孩子們如此能幹,自己一個老婆子沒什麼好操心的了。
老太太在心裡默默安慰着自己,隻是眼中的慈愛與擔憂怎麼也藏不住。
徐氏同樣如此,看着月紅抱着孩子,想起她這些年的不易,鼻子不禁有些發酸。
月紅察覺到了阿奶和阿娘的目光,面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阿奶、阿娘,你們别擔心我,你們看看那邊桌上,有那麼多能保護我們的人呢!
何況我和老爹、妹妹三人從京城那麼遠回來都無驚無險。
這次去的地方也沒那麼遠,等我們回來,咱們一家人又能團圓了。”
老太太和徐氏連連點頭。
老太太由于不舍,心下難免有些難受,她顫巍巍地拉住月紅的手。
“大丫頭,在外萬事小心。”
徐氏也在一旁輕聲叮囑。
“到了外邊遇到什麼難處,一定要和親家公和姑爺一起想法子解決。
你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有時會粗心大意。”
月紅微笑着應下。
“好,阿奶和阿娘的話,我都記在心裡呢!”
好多時候,家人的關懷和溫暖會讓她充滿了力量。
即便前方充滿未知,她也有勇氣去面對。
更遑論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十二歲那年離開家時,孤零零的一個人。
這邊喬氏也在不停的給暗香碗裡夾菜。
喬氏其實不會說貼心窩子的話,暗香也不是依賴她娘的性子。
喬氏對女兒的不舍和擔憂,都化作了這一筷子又一筷子的菜。
她把女兒愛吃的菜都夾到暗香碗裡,嘴裡念叨着最常用的話語。
“囡囡,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
暗香看着碗裡小山似的菜,心裡有些無奈卻又滿是溫暖。
她知道娘不善言辭。
小時候她被人罵是沒爹的孩子,她跟人打完架,回家哭着抱着娘的腿問話時。
娘會幫她輕柔的擦幹眼淚,卻不會回答她心中的疑問。
可就這份默默的關懷和傷痛,早已融入了母女倆的每一個動作裡。
暗香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笑着對喬氏說。
“娘,您也吃啊,别光給我夾。”
喬氏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自己也吃了起來。
喬氏一邊吃,一邊時不時偷偷打量暗香,眼底同樣藏着憂愁。
她知道女兒此去兇險,但卻沒想過阻攔。
皆因她認同女兒的做法。
國公夫人的娘家人被流放到了南方。
喬氏雖然隻是府裡一個小管事,但這事她還是知道的。
在喬氏心裡,國公夫人于自己和女兒有恩。
雖說京城裡哪個府上還沒幾個逃奴,但她那狗男人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你人走了也就罷了,何必還要盜走府裡的銀子和國公爺收藏的古玩字畫?
這是把她母女倆往死路上逼啊!
盡管這樣,國公夫人仍然放了她們一馬,并沒苛待她母女倆。
還讓女兒從小就在府裡學了一技之長。
如今更是因為女兒辦事得力,幫着夫人完成了心願,夫人容許她娘倆贖了身。
喬氏是感恩的,贖了身并不意味着忘了國公夫人對她母女倆的恩德。
故而,她默默的支持女兒去流放地幫助國公夫人的娘家人。
女兒能做的怕也隻有這些了。
京城裡的事,可不是靠女兒那點武功就能幫上忙的。
更何況,還有月紅和王武,加上三少爺他們在,想想也不用擔心。
月紅她早就認識,知道月紅是個好性子,從不惹事。
沒想到女兒與月紅性子完全不同,她倆卻能相處的那麼好。
女兒都十六歲了,這還是頭一次有了朋友。
兩人相處的跟親姐妹似的,可見彼此是真心相待。
至于王武......
喬氏在王武第一次去看三個孩子時,無意間窺得了一絲天機。
他當時說的是。
“好啊好啊,這一下嫡長孫女,嫡長孫子都有了,夫人該有多高興啊!”
别人或許沒有注意到,但喬氏卻是從王武眼中看到了歡喜和欣慰。
畢竟王武是國公夫人從娘家帶過來的人。
而王武這麼多年,若是想成親,早就開花結果了。
他一個人孤獨着守護着誰?
喬氏在王武的情緒裡找到了答案。
喬氏也曾在心底歎息。
就像在每一個下雨天,她想給一個男人撐着雨傘,幫他遮風擋雨。
卻發現那人淋着雨撐着雨傘,不想另一個人被雨淋濕...
暗香這時放下碗筷,握住喬氏的手,輕聲說。
“娘,您想啥呢,想的這般出神?别擔心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等我回來,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喬氏聞言默默點頭,咱們一家人?
包括不了王武吧....
再多的擔憂和不舍也不會将時間線拉長。
次日天光大亮。
柳宅裡的衆人在一起用過早飯後,便彙集到了主廳。
比起舊柳宅的正堂,這主廳真大啊!
甯虎和張彪一人挎着一個大包袱來到柳宅。
除了換洗的衣服,甯虎帶上了他那打群架不出鞘的長劍。
王伯說了,他們是去走镖,既然是镖師,怎能不帶上防身武器。
張彪也帶了武器,嗯,瞧着像似一把劈柴的砍刀。
老管家上前看了幾眼,嫌棄的說道。
“張彪啊!你這砍刀刀口都起卷了,就這還能當武器?
走镖路上碰到個厲害點的劫匪,怕不是人家還沒動手,你這刀自己就先斷咯!”
瞧瞧,男人們就沒有那麼多的離愁。
老管家明知義子是要去危險的地方,還有心情捋着胡須跟人開玩笑。
張彪撓撓頭,憨笑着說。
“老爺子,這刀雖然看着不咋樣,可我用着順手啊!
再說了,真碰到硬茬子,我還有力氣呢!”
說着又從腰間抽出一根木棍。
“上次在蘇家貨船上,我用木棍敲暈了十幾個水匪,唯獨被那個水匪頭子給擋開了。”
那一次他胳膊酸疼了好幾天,這讓張彪一直記憶猶新。
甯虎沒看到暗香時比較自然,他拍了拍張彪的肩膀。
“彪子,你這刀還是得換一把,不然到時候讓人笑話咱們榮盛镖局的镖師用的是劈柴刀。”
張彪尴尬的搓了搓手。
“老大,别人不知也就罷了,你還能不清楚,這刀都是用鐵打的,貴着呢!我得攢錢養家。”
老管家無奈地搖搖頭。
“罷了罷了,出門在外,安全重要,老朽那裡還有一把刀和一副弓箭。”
“老管家,那刀和弓箭您留着用就好,這次走镖要帶的武器,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陸沉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随口說道。
“張彪,你是用刀的?剛好,很快你就會擁有一把。”